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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卖葫芦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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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葫芦的小女孩,而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那谁说过:“我与你相遇是雨后天晴,你与我相遇是你的不幸。”

    接下来这位姑娘与李三苏的相遇,可能不是前者,也可能是后者。

    李三苏与洪青走到街头,发现公告栏里贴满告示。

    告示:“今日有两名恐怖分子闯入苏州市,恐怖分子为两名男性,一人披头散发,一人衣衫破烂。二人手持短刀武器,曾闯入民居,疑似伤人,望广大市民注意陌生来客,积极报案。”

    李三苏看到告示,回头瞅一眼长发飘飘的洪青,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无常鬼还没有抓到,他们就成了恐怖分子。李三苏把洪青拉到小巷子要强剪洪青的长发,洪青激烈反抗,振振有词道:“士可杀,不可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剪我的头发,我为不孝。你是我朋友,让我不孝,你则为不义。咱们鬼宗推崇儒家仁义礼智信,你可不能不仁不义陷我于不孝!”

    “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李三苏不敢强来,他根本不是洪青对手。想了想,白天就别出门了,找个地下室或者桥洞躲着,等抓了无常鬼赶紧回鬼宗。总结了第一次失败的原因,李三苏说:“晚上去逛夜市,买法器。”

    洪青嘴巴大的可以放下一个电脑,牙床露出,道:“三爷,你们未院出师,不是有法器赠送的吗?而且赠送的都是好东西,这人间的法器可没有半点灵气。”

    李三苏黯然道:“有是有,当年兄弟穷愁潦倒,一不小心走到当铺当古董卖了。”

    “卖了?”

    洪青震惊,他无法理解,剑客视剑如命,法师也应当视法器如命,而李三苏竟然不把命放在眼里。

    夜市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大多都是些没有营业执照的流动小商贩,俗称路边摊。路边摊有卖衣服的,卖茶壶碗筷的,卖书的,还有卖首饰的。更可怕的还有卖大金项链的,十块钱一串,带在脖子上富贵逼人,还能有效加大颈椎压力。

    程灵灵是农村姑娘,高中毕业,没有钱读大学,自己想办法搞了个摊位,卖小葫芦。小葫芦这东西没有别的用处,就是好看,当摆设。还别说,城里人不喜欢大金项链就喜欢这种小东西。因为它别致,优雅,古意盎然。再加上小孩子喜欢COSPLAY一眉道长,所以小葫芦销量还是不错的。小葫芦大的十块钱,小的五块钱,扣除成本平均一晚上能挣一百多块左右。扣去房租生活费,每月能留下两千块。

    程灵灵坐在小板凳上,凑着灯光看一本《语文素质综合》,今年她不打算念书,准备挣够了钱再去。她家里负担沉重,只好自己努力。

    灯光明亮,李三苏到程灵灵摊位前问:“美女,葫芦怎么卖?”

    程灵灵一抬头,傻傻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两人太奇怪了,李三苏衣衫褴褛,洪青大老爷们却长发飘飘,穿一件半古不古的衣衫,三分是流浪汉,七分像穿越君。但这两人目光明亮,精神矍铄,李三苏还有点小帅气。程灵灵想起网上红极一时的犀利哥,心里打了个冷颤说:“大的十块,小的五块。”

    李三苏看看洪青。

    洪青小声道:“没钱啊!”

    李三苏面不改色,蹲下来深情注视程灵灵。小姑娘长相清秀呀!程灵灵跟他对视,没有任何害羞和畏惧。她这人就这样,胆大,有勇气,有担当。农村的女孩子都是女汉子,强大而彪悍。

    可是她觉得此人的目光,****如一本老书,封面露出一丝猥琐,扉页空空如也,里面仅有一篇卑鄙的文章含而不露,字里行间写的全是无耻。她天不怕地不怕,却惊讶地感觉快被此人肮脏的眼神污染,忍不住想起很多恶心的事情。

    李三苏语出惊人道:“同学,多少钱一晚?”

    洪青马上扭头装作不认识李三苏,这人太可恶了,哪有这样搭讪的?

    程灵灵脑袋有点卡壳,以为遇到了流氓,半晌说了一个字:“滚!”

    李三苏陡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什么!两百块?大家听到没有,她说两百块一晚上!不要不要太贵了!”

    洪青蹲在墙角诅咒李三苏,他不该跟此人组队的,李三苏不仅拉低了他的智商,还玷污了他的人格。居然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清白啊!贞洁啊!

    李三苏声音太大,引来很多人的注意。程灵灵看到大家鄙夷的眼神,怒火中烧,顺手捡起一个葫芦砸了过去,李三苏抄住葫芦,笑了:“多谢!这是你扔的,我捡的,不要管我要钱,哇咔咔。”

    一个大葫芦到手了。

    卑鄙呀!洪青惊的面如土色,太坏了,他第一次出鬼宗,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正好李三苏向他跑过来,洪青发现李三苏带着众人的眼神而来,赶紧捂住脸庞,拔腿就跑,太丢人了……。

    程灵灵看着李三苏的背影,不想动,也不想追,只是觉得委屈,想起自己悲哀的生活,低声抽泣起来。

    李三苏狂笑离去,却听到身后低低的哭泣声。他的脚步顿住,头也不回,慢慢倒跑,偷偷扔摊位十块钱。

    洪青回头看,这小子难道还要嘲讽人家,真是没有人性。

    李三苏忽然良心发现,他不回头,选择倒跑回来,是不后悔的意思。无论无耻还是高尚,做就做了,他不后悔。同时心疼那十块钱,一天的伙食费没了。李三苏叹口气,小声说:“谁都有不容易的时候。”然后迈开步子,飞奔而去。

    程灵灵看着摊位上的十块钱,只有沉默。远远地,她听到李三苏边跑边唱:“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程灵灵哭了!

    李三苏笑了!

    李三苏拿了葫芦,顺手借了点洪青的血,往葫芦上画一个血龙符,一个简单的捉妖法器完成了。洪青按住手腕的伤口说:“三爷,能不能别老用我的血,我最近有点贫血,再这样下去估计无常鬼没抓到,俺就要先报销,天天吃包子可不补血的。”

    “师弟,我记得某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夜班子时过,白无常进入B05。洪青认为,白无常昨夜在这里遇到埋伏,今日不可能会自投罗网。李三苏认为,“白无常也许知道你的心理想法?所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洪青:“你这话似乎哪里不对……。”

    李三苏想,如果还是BO5,应该不是同一层了吧。于是李三苏一路上了七楼。白无常刚好上六楼,又看到李三苏的屁股,还是觉得眼熟。白无常自言自语:“那两个家伙今天不会来了吧?居民男的魂力充沛旺盛,大补呢!我才不放过。”

    李三苏来到七楼,重新卜卦,看了下卦象傻了:“居然是21米!这白无常死心眼,我们下去。”

    居民男的门刚花了昂贵价钱修好,精钢铁门,防盗防火。居民男想,这下不会被人破门而入了吧!于是安稳地呼呼酣睡。白无常是鬼灵,能量体,轻而易举穿透大门,摸到居民男床前,吸取魂力ING。突然有人破门而入,白无常惊的眼珠子瞪出来,居民男的眼睛也瞪了出来。

    居民男走到客厅,噩梦般的一幕发生了,他又看到那两个歹徒啦!

    歹徒洪青,右手持苗刀一把,左手抚摸疼痛的脚丫。

    “靠!精钢门,抵得过金刚腿吗?”

    歹徒李三苏……

    居民男顿时泪流满面,你看那个短头发的,衣服污秽,手里拿个葫芦,怎么看怎么像小说里的邪教弟子。上一次侥幸没遇害,但这一次该怎么办?居民男心理崩溃,两脚一软跪了下来哀求道:“两位爷,饶了小子吧。”

    洪青刚看到居民男的动作,再次被震惊,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白无常趁机打了李三苏一拳,左眼肿,白无常夺门而出。李三苏捂住左眼,直觉昨天的一幕重放,心想:“这家伙是想把我打成熊猫?怎么老打我眼睛?”

    二人不理会嚎啕痛哭的居民男,追白无常到楼顶。

    居民男留在客厅,看着被踹破的精钢门,战战兢兢拿出手机打110报警,语无伦次说:“警察,那两个歹徒又来了……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个染血的葫芦,另外一人用脚踹烂了我一万五的钢铁门,什么?不信,不信你过来看看!我我我现在怀疑他们是邪教组织,我要投诉小区的治安,我的地址是……”

    追上楼梯,洪青大喊一声:“破魔飞刀。”

    白无常闪掉,飞刀弹回。李三苏机智叫道:“我闪!”

    嚓!另外一边肩膀被插中。

    李三苏肩头飙血,怒视洪青。洪青不好意思地说:“这,这叫为朋友……两肩插刀,平衡了。”

    还是那个楼顶天台,夜风呼啸,李三苏和洪青确认,这一次不是替身。白无常脸色雪白,后退到楼沿,飘然而去,洪青冷笑一声,越过楼顶,八步赶蝉直追而去。李三苏咬咬牙,想自己福大命大,最多再挂一次树干,刺溜一下滑了出去。为什么是滑呢?地上有个香蕉皮。李三苏狂叫:“香蕉你个巴拉!天杀的谁没事跑到天台吃香蕉?”

    居民男一边吃着香蕉一边在等警察,忽然打了个喷嚏。心想这几天老是喜欢在天台吃香蕉,会不会有人投诉我?

    李三苏凌空坠落,低头看了一眼,心脏差点飞出来。地面离他越来越近,可是身下没有树!没有树!没有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从12楼高空坠落,在没有缓冲的情况下,生还几率不足千万分之一。

    迎面来的风吹的他鼻子都歪了,李三苏咬牙祈祷道:“祖师爷保佑!”

    程灵灵大晚上接到一个订单BO5某客户要买五十个葫芦,所以她赶来在楼下等客人拿货。等候途中,程灵灵玩着手机,突然听到了破风声,以及一人铜锣般的凄厉惨叫。她心突突狂跳,眼前灰光一闪,一人如流星坠落眼前。接下来,程灵灵看到了一生中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那人身体平平落地,离地面一米时,突然叫了一声:“浮空术!”

    程灵灵眼中有一个错觉,那人的身体在一米低空,反地心引力停顿了零点五秒,整个人像一只蹦起在空中的蛤蟆被快门卡在照片里一动不动。离的很近,程灵灵清楚地看到那人五官扭曲,鼻孔喷血,肩膀插着一把飞刀。

    噗通一声,那人面部着地。

    沉默了半晌,程灵灵尖叫,有人跳楼了。那人唰的站起,鼻血斜挂到眼睛上,他拍拍身上灰尘,对程灵灵笑了笑。程灵灵见了鬼一样,脸色死灰,遂即又发现这人很眼熟,好像是……。

    “流氓?”

    李三苏捂住程灵灵的嘴巴,道:“别说话,没有流氓。”

    程灵灵看着流鼻血的李三苏,突然意识到,她遇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人类。

    李三苏这一招叫浮空术,是未院的一宗法术,练好了可以浮空行走,踏波而行,如履平地。李三苏虽然灵力枯竭,但枯井还能挤出一滴水呢?所以他保存一丝的灵力,够他停顿零点五秒,卸掉坠落之力。

    可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啊!程灵灵按捺住惊恐,与李三苏对视。李三苏松开了手,程灵灵马上问:“你是人是鬼?”

    “人?”

    “那你……”

    “这么解释吧!”李三苏明白程灵灵问的什么,思绪翻飞忽悠说:“人的大脑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脑电波为阿尔法频率,这种情况下你的大脑有一个真空期,看到突如其来的画面,有时会觉得它会放慢甚至是停顿,懂了吗?”

    程灵灵想了想,说:“不懂,你别骗我了,刚才我听到你说,浮空术。”

    这件事……李三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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