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百苏谷内。
百苏此刻坐在华清殿太清椅上,大殿两侧站满了仙官。
百苏看着殿下的众仙道:“你们还没有画蝉的消息吗?”
莫桑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向百苏行礼道:“画蝉特意抹去了身上的仙气,人间更是浩瀚无边,茫茫人海中实在难寻画蝉。”
百苏正了正身子道:“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废话,我只要结果。”
莫桑退回了左侧没有继续多言,众仙官看着发怒的百苏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百苏无奈的挥了挥道:“罢了,过些时日我去魔域看看,画蝉可千万不要被那帮魔崽子掳走。”
“谷主万万不可。”听到百苏此话,掌管一方风雨的仙官急忙站了出来道:“魔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若谷主给了他们由头,七界必将大乱。”
“笑话。”百苏冷冷的看着殿下的仙官道:“我百苏还会怕他们不成。”
“请谷主三思。”众仙官急忙跪下同时高呼。
百苏谷主冷笑了两声,道:“看来你们这些年安稳惯了,当日神族分裂出去你们便求我不战,今日我只是去趟魔域你们便这般模样。”
众仙不敢在多说,大殿突然极静。
见到这副情景,莫桑只好又站了出来,道:“师父大可不必去魔域那等凶险之地,弟子安插在魔域里的眼线已经告诉弟子,画蝉并没有在魔域,依照画蝉贪玩的性子,此刻画蝉应在人间,弟子可去人间的昆仑山等她,画蝉玩累了自然就会回来。”
“都是我这些年把她惯坏了,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今次她若是回来我定要好好罚她。”百苏一拂衣袖走出了大殿,众仙官依旧跪在那里不敢多言。
等到百苏走后,仙官们纷纷站起,之前进言的仙官微怒道:“画蝉这孩子,真不让我们省心。”
莫桑替画蝉向仙官们一一道歉,不过天宫如此烦闷也难怪画蝉没有半点回家之心,莫桑摇了摇头跟在仙官们后面走出了大殿。
人间,临川城。
叶折在街坊处买了一辆马车,等画蝉三人用完午膳后便督促着他们该走了,画蝉自是极不情愿,但看到叶折的目光后便又乖巧的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青柳小镇时天色已晚,找了一家旅店四人便下了马车,进入旅店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起来要走时却看见满街都是蒙着面纱的人,那些人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发黑。
画蝉有些惊奇的拉了拉溪晴说道:“溪晴姐姐,那些人好像都在模仿你带面纱唉!”
宁凝看着那些行人模样,对叶折说道:“叶大哥,这里应该是爆发瘟疫,这些百姓都蒙着面纱估计是害怕传染途经此处的旅客。”
溪晴没有说话,看着叶折。
画蝉在一旁有些疑惑,问宁凝道:“什么是瘟疫。”
宁凝凝重的说道:“瘟疫就是一种疾病,无药可治,只要患上了它便只能等死,我们修道低微的人也要对它退避三舍。”
“画蝉,你去店里搬张桌子和椅子过来。”叶折吩咐画蝉道。
“哦。”画蝉转过身进入店中搬出了桌子椅子。
“叶大哥莫不是想要救这些百姓。”溪晴道。
叶折还没有说话,宁凝便插嘴道:“叶大哥万万不可,你刚为狼魔夫妇损失了那么多灵力,此刻在救治这些百姓,宁凝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无妨。”叶折道:“我们修道或许为了长生,但有的时候我们也是为了那些弱小者修道,若是见死不救我道心会不安宁。”
溪晴听了叶折的话后也从店里般了一张椅子,坐在叶折旁边浅笑道:“叶大哥所言有理,溪晴也来为那些百姓尽一些绵薄之力。”
宁凝急忙道:“姐姐不可,姐姐乃是万金之躯,如何能为这些寻常百姓医治。”
溪晴道:“我没有那么娇贵,救他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叶折拿出一些之前画蝉在山中采集的药草放在桌上,平静的对画蝉道:“你去把那些患有瘟疫的百姓都叫来,我为他们治病。”
画蝉没有多言,转过身子一家一户的去找那些患病的人。
溪晴看着宁凝道:“你也去吧!”
宁凝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与画蝉相反的方向走去。
宁凝走后,叶折问溪晴道:“这些药草你都认识吗?”
溪晴点了点头,叶折便把草药挪在她的身前,这时来了一个患有瘟疫的百姓,叶折给他搭了搭脉说道:“你帮我抓药。”
溪晴看着叶折的侧脸,点了点头。
来看病的人很多,从街头排到街尾,叶折一直没有抬头,嘴中一直向溪晴说着该抓的草药。
画蝉完成任务后,也般了一张桌子和叶折溪晴并在一起,帮着溪晴抓药,那些药便是她在山中采集的,所以她自然认得。
宁凝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些蒙着面的百姓好像十分厌恶。或许在她的眼里他们不过是贱民而已,哪里配得上叶折和溪晴为他们治病。
等救完最后一个人之后天色已晚,最后一人是个老妇人,她看着面前的活菩萨想要下跪却被叶折制止。
老妇人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救了我们全镇人的性命。”
“应该的。”叶折道:“我们明日便要走了,请问还有病患吗?”
老妇人想了想,对叶折说道:“前面破庙有一个小叫花,他也得了瘟疫,请公子去救他。”
叶折等人随着老妇人所指的方向朝古庙走去,那寺庙有些古老,门环上的漆已尽数脱落,叶折上前去推门没使多大劲门便开了。
几人慢慢走近寺庙,空气中却传来阵阵腐臭,在那神像前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看着他们,那少年蓬头垢面,左脸颊上有一块让人看了就十分恶心的毒疤。少年的眼中好像充满了杀意,叶折很难相信不过半大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眼神。
宁凝看着少年脸上的那块疤,觉得喉中像是有什么要吐出来却又吐不出来的东西,只是看了少年一眼她便不愿多看第二眼。
叶折慢慢向少年走去,那少年看着叶折这般举动,眼中的杀意更甚了,却没有丝毫动作。
叶折平静的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叶折,他突然发现叶折看向他时的那种眼神十分清澈,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左手放在身后的匕首也松了松。
叶折看着他说道:“镇上的瘟疫是从这里传来的吧!”
少年眼中杀意一闪,左手从后背拿出匕首想着叶折的头狠狠刺去。
画蝉惊呼了一声,却看到少年的左手已被叶折握住,叶折抬头看了看房梁上悬挂的尸体,叹了叹气说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又为何要杀他们。”
画蝉几人也走了进来随着叶折的目光向着房梁看去,房梁上果然挂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那两个男子想必已是死去多时,但奇怪的是全身都没有腐烂。
少年站了起来指着一个男子说道:“他是附近三山的土匪头子,****驽掠无恶不作。”少年手指又指向另一人道:“他是你们修行者,他们勾结在一起去每个村镇拿婴孩的心脏炼丹,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杀。”
“那你为何又要杀我。”叶折松开了他的手说道。
“因为我知道今天镇上来了一个善人,善人如果知道我杀了人而且还知道瘟疫是我造成的便会杀了我。”少年道。
“因为我要杀你,你便要杀我,这理由不错。”叶折点了点头说道。
“你又如何能杀这两个人。”宁凝有些惊愕的问少年。
画蝉与溪晴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显然是被少年的心狠手辣所震惊。
少年显然十分讨厌宁凝,并没有回答宁凝的问话,而是看着叶折道:“你现在知晓了答案,会不会杀我。”
叶折摇了摇头道:“我来这里便是来救你,又怎会因为一些事而有了杀你的心,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如何能杀得那两个恶贯满盈的人。”
听到叶折不杀自己,少年的眼中的杀意慢慢退去,他看着房梁上那两人道:“七天前晚上,我在镇上偷了一只鸡回古庙,在生火烧烤的时候那两个人便闯了进来,把我赶到一旁后两人打算开始吃我的鸡,还没开始吃之前他们便决定要杀了我。”
少年从怀中拿出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珍珠继续说道:“后来我拿出这颗珍珠给他们,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便悄悄在鸡上洒了毒粉,他们吃完整只鸡后,那个土匪突然毙命,我趁机拿过修道者的匕首刺进修道者的头颅,他们便都死了。”
听完少年的话后,宁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对叶折道:“叶大哥,这少年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心机,今日不除,日后若是为非作歹这可了得。”
少年又看向宁凝,眼中杀意涌现,宁凝看着少年的眼神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别担心。”叶折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我不会杀你,但你要老实告诉我,在此之前你有没有杀过人。”
少年转过头没有看向叶折,低着头说道:“没有。”
叶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少年不敢与叶折相视,许久才有气无力的道:“我杀的都是坏人。”
画蝉和溪晴更加震惊,这少年之前竟然还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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