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原本不过是凡俗界的一个小族,数千年前突然崛起,原因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韩潇的外祖父韩山在那个年代成为了修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修道三百余载,一朝顿悟成圣。后杀入魔界与魔将风爵力战三日,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连魔主也亲自督战,魔族尚武七界尽知,所以不会有什么以多欺寡之嫌。
那战的结局除了魔主外别人都不知晓,只知道韩山回到家中安排所有事后在第七天突然吐血而亡。魔将风爵也在之后的岁月里没有出世,是生是死也无人知晓。
世人皆知韩家有三圣,但最著名的还是韩潇的父亲剑圣韩湘子,韩湘子从小就仰慕祖父,因韩山用的是剑,他便修剑。曾于妖岭七进七出,众妖主们捉他不住便联手封了妖岭之门,在妖岭周围布满了森然大阵,韩湘子在第八次闯妖岭时被一个妖主发现,那妖主也是一个光明磊落之妖,他与韩湘子单独对战,韩湘子斩了那妖主一臂之后也受了不轻的伤,那些妖主在被斩断手臂的妖主苦劝之下便放了韩湘子。
韩湘子也在那时与妖主金云结为好友,两人时常做伴游戏人间。后来金云趁韩湘子对他放下戒意时突然施展妖法要渡韩湘子为妖,韩湘子暴起反击,金云不敌便退回了妖岭。
韩湘子也在那时走火入魔,韩潇的外祖父路过那里,见韩湘子大才,其女也十分仰慕韩湘子的事迹,便已纯阴之体相送救了韩湘子一命,韩潇的祖父赶来时见子得救,又知晓其中之因后两家便结为秦晋之好,二十余年前韩湘子之妻便生下韩潇,但世人却从没有见过这位金贵的公子哥。
世间有九圣,韩家便占了三圣,当然还有些淡泊名利的高人不现于世,但即使如此,韩家在人间的地位也十分超然。正如韩潇所说,他家十分有钱,修道有的时候也要资源,所以他家的供奉多如牛毛,韩潇这个公子哥也从不喜以家世压人,所以之前与叶折相交时没有表明身份。
宁浩然不过是一个半圣,虽说韩湘子按辈分要矮他一截,但韩湘子的修为却早已超过了他,再者韩湘子行事向来凌厉,就算娶妻生子后也没被磨平棱角,宁浩然可不想给南斗阁惹上大麻烦,此刻大袖一挥便忿忿的走入后堂。
宁凝看着韩潇刚才的身影,想着自己数日来便已家世相压于对方,心中更是烦闷恼恨不已,跺了跺脚也随父亲走入后堂。
众人纷纷散了之后,大殿之上只有溪晴叶折古亦三人,叶折此番还在想韩潇的行事作风,想着对方真是一个妙人。
宁凝起身对叶折道:“叶大哥,刚才让你见笑了。”
叶折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韩兄行事确实过于偏激。”
随后叶折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宁凝抱拳行礼道:“叶折看此处不欢迎我师徒二人,在此便向姑娘告退。”
“叶大哥哪里的话。”溪晴急忙道:“我在玉琢峰有一处梅庐,再者你可能过些时日要去极寒之地,古亦没人照看你放心吗?”
叶折看着古亦,想了想说道:“如此便谢谢溪晴姑娘了。”
溪晴领着两人走出了大殿,却看见大殿门口画蝉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着叶折等人,叶折朝她招了招手她便欣喜不已的走上前来。
画蝉看见韩潇不在,疑惑的问道:“韩潇哥哥去哪了?”
溪晴又想到了韩潇之前大闹的场景,柳眉一瞥说道:“死了。”
“啊!”画蝉惊呼:“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叶折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画蝉脑后,温和的说道:“他不愿与你分别,先回家去了。”
几人走了一阵便到了玉琢峰,在山腰处便看见三间草庐,堂前有一庞大的香炉,此刻在冒着青烟,香炉旁又有一颗梅树,此时还不是梅花绽放的时节,可梅树上的梅花却纷纷绽开,洁白如雪。
溪晴领着众人推开篱笆前的竹门后便进了梅庐庭前,一股清香袭入众人鼻中,那香仿似能驱赶人身上的疲惫,古亦伸了伸懒腰把书篓放在香炉前,闭上眼慢慢嗅那香气,画蝉也跑在梅树下看着那争奇斗艳的梅花,十分喜爱。
叶折拍了拍入神的古亦对溪晴说道:“姑娘好风雅,若不是叶折也有家,想必都要一直呆在这里叨扰姑娘。”
“叶大哥哪里的话。”溪晴浅笑道:“你们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也给溪晴这梅庐添添人气。”
“如此便谢过了。”叶折向溪晴行了一礼道。
随后叶折在香炉前摆了茶桌,给几人慢慢到了一杯茶,但想到此番作为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又向溪晴道歉了一番。
古亦饮完茶后便独自坐在梅树下看书,这些时日他也念旧了叶折看书的那番本事,无论世俗多扰,他依能独善其身的看书。
“你让古亦这般看书。”溪晴饮了一口茶道:“莫不是想让他替你去考取功名。”
一旁的画蝉玩弄着茶具疑惑的问道:“功名是什么?”
溪晴也不解释,慢慢的低下头给画蝉到了一杯茶。
叶折笑道:“做凡人又有何不好,修道者的尔虞我诈我不想让他经历。”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溪晴脸上的面纱悄然被吹落,溪晴却毫无察觉,浅笑着给叶折到了一杯茶。
叶折看着溪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绝美的容颜有些恍惚。
画蝉情不自禁的向溪晴的脸摸去,说道:“溪晴姐姐,你真美。”
溪晴急忙摸了摸脸,见面纱不知何时已随风而去,在看叶折在盯着自己看,有些娇羞的用衣袖挡在自己的脸。
叶折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溪晴索性放下衣袖,浅笑道:“叶大哥从未见过溪晴面目,此番也没没失礼之处,还望叶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画蝉在一旁也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你们人间的人都要比我们仙界的人好看。”
画蝉说完这句话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声冷哼,随后莫桑的身影便出现在画蝉身前,他微怒道:“师兄还没走远,你就敢诽谤自己的族人,你还是不是仙族之人了。”
画蝉急忙拉住莫桑的衣袖说道:“我莫桑师兄也长的很好看,溪晴姐姐是吧!”
叶折看了看画蝉拉住莫桑衣袖的手,向莫桑身下一点便出现一张竹椅,待莫桑坐下之后叶折起身给他到了一杯茶。
溪晴在一旁接过画蝉的话,道:“莫桑大哥自然是一表人才。”
叶折笑了笑对莫桑说道:“请。”
莫桑端过茶杯,轻饮了一口说道:“好茶,不知这茶叶叶兄从那里弄来。”
“我自己种的。”叶折从袖中拿出一包茶叶递给莫桑道:“莫兄若也是此道中人,便收下吧!”
莫桑干咳一声道:“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在莫桑极为小心的把茶叶放入衣袖后,画蝉在一旁看着他说道:“师兄,叶折哥哥都送你礼物了,你难道不该回礼吗?”
莫桑瞪了画蝉一眼,这死丫头多日不见胳膊肘竟拐向外人,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坛百花酿对叶折说道:“这是我仙族之酒,还望叶兄收下。”
叶折看了那酒一眼,皱了皱眉。
一旁的溪晴见叶折这副神情,笑着说道:“叶大哥莫不是以为这酒比不上你那茶叶。”
叶折拿过酒,酒便消失在了手中,他笑着说道:“哪里会,凡俗之物又怎么比得上天上仙酿。”
众人相谈了一番,见天色已晚,莫桑便想要拉着画蝉下山,可画蝉死活不依,莫桑只好向叶折溪晴等人说了一些照顾画蝉的话便下山了。
人间大唐国的一处荒山处,一青衫男子一脸狼狈的看着身前的两个老者,他凶厉的道:“两个老家伙,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种和小爷单挑。”
那青衫老者自然是魔族太子墨竹,那夜与叶折相见表露踪迹后,这两个该死的老头便对他穷追不舍,已经追了大半个人间还不放手。这让墨竹十分气氛,想他墨竹纵横一世,难道今日就要栽在这两个老头手上。
蓝衫老者道:“魔族太子,交出我二人门中之物我便放你离去,但你若一直执迷不悟,休怪老夫心狠。”
“呸。”墨竹啐了一口说道:“你这死老头一个人打不过我,还要叫上帮手,你还知不知羞耻。”
“陈兄何必与他费此口舌,擒住了他什么都好说。”白衫老者道。
那被白衫老者唤作陈兄的老者道:“陈某二人虽成圣多年,但敌不过你这魔族太子也说的过去,我们虽不敢杀你,但擒住了你之后看魔族上下还会那般平静吗?”
说着两人祭出了法宝向着墨竹攻去,墨竹眼中寒芒一闪,拿出了一把剑向着两人一斩,那剑锋便出现一阵紫光向着那两个老者袭去。
两人相视一眼,急忙把法宝挡在身前挡住了那紫色光芒,墨竹一咬舌尖厉声道:“魔血遁。”
身前爆出紫色血雾后墨竹身子急速往后退,两个老者挥了挥衣袖急忙向着墨竹追去。
三人一路追赶,却到了昆仑山脚下。
墨竹看来山上金光闪烁,想着此山定有人族宗门,他若冒然闯入难免会自投罗网,但看着身后马上要追上来的两人,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向着昆仑山上飞去。
半柱香后那追赶墨竹的两位老者出现在了之前墨竹所在的位置,紫杉老者想要继续去追却被白衫老者拉住,白衫老者道:“此处是南斗阁的地界,我们冒然闯入难免会遭到宁兄猜疑,不如先去知会他一声。”
紫杉老者点了点头道:“也好。”
墨竹跌跌撞撞的跑到一处山洞,进入山洞后又喷了一口鲜血,随即盘膝坐下运法疗伤。
叶折这几日每天与溪晴抚琴饮茶,古亦也每天孜孜不倦的看书,画蝉则不放过每一刻地缠着叶折,日子虽然平淡但众人却过的怡然自得。
宁凝来过两次,不过她对画蝉好像有些敌意,和叶折草草说了几句话后便回了山门。
叶折看着梅树下认真看书的古亦,想着自己也该动身了,便向溪晴告辞。
画蝉拉着他,一脸祈求的让叶折也带着她去,但叶折哪里肯依,在梅庐中逗留三日后便起身向着极寒之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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