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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潇湘雨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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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帝扫了一眼着凌霄殿内情形,神面古井无波。良久,神口轻启,缓慢而威严的道:“众卿对天庭的忠诚孤已然明白!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于是殿前一片呼号:“炎帝万万岁!”呼号完毕,众神才缓缓起身。天界圣手黑白先生,着一长袍,左边黑右边白,司职天地棋局。黑白先生最后一个下跪,但却最先一个起身,却是没有谁在这紧要关头注意到黑白圣手的异常。

    炎帝见众神已经起身完毕,郎声说道:“今日孤新继帝位,感谢诸位拥戴,孤圣心大悦,为不负众卿所望,在此立下箴言,十载内孤领众神更上层楼,五十载内孤定领诸位神仙开创天界新局面!望诸神助我一臂之力!至于跪拜之礼,顾看殿门口诸神颇有迟疑,容日后再议不迟!不知诸位神仙可有异议?”

    炎帝话语方落,一位白发老神即缓缓上前道:“炎帝英明,可是今日之事,殿内众仙十之**即已同意对炎帝您行恭敬之礼。箫剑仙之流对此似乎另有异议,箫剑仙立于殿内毫无所动,微神以为,箫剑仙似乎对炎帝并无忠诚之意!”

    殿内本趋于平静,经白发老神一提,连炎帝在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看向剑仙潇湘雨。潇湘雨淡淡看了白发老画仙白石一眼,缓缓从殿门口走向炎帝。只见其步伐有些僵硬,每走一步都是右脚先向前迈出一段后左脚在提起跟上,如此呆板机械的向前走出,带动着双肩也是不平稳的晃动,显得有些不雅,甚至有些丑陋。但潇湘雨浑然不觉自己步伐之奇怪,而诸神亦是习惯潇湘雨一步一拖的行走姿态。虽然潇湘雨自从晋升为天界新秀之冠后,就有资格代表新神位列于凌霄殿内议事,只是他于凌霄殿内从未有过言语,诸神也就在凌霄殿内把他忘了。今日是诸神是第一次见默默无闻潇湘雨走向圣龙座,或者说今日是诸神第一次意识到,凌霄殿内还有一个仙神叫潇湘雨,这个叫潇湘雨的不存,在原来也可以在凌霄殿内说话。

    说起潇湘雨这个被诸神遗忘的新神,得从三百年前前讲起,三百年前的一天,天界仙剑宗人间行者奉命前往人间界接新剑仙,天书显示剑宗有新晋仙神三位,但在是仙剑宗的人间行者周有信,在人间通往的神仙界的天梯里反复寻找,却只找到花千树青天白两位剑仙,眼看天门就要关闭,只有带着两位剑仙匆匆赶往天门,等周有信一行走完天梯,来到天梯尽头的天台,才发现一个一步一拖的身影正在天台里四处寻找出路。

    朝有信急忙赶过去看,一看便知,正是要接的第三个剑仙。于是没好气得知问:“知道我是来接你的仙剑宗人间行者吗?你怎么独自走上来,也不说一声?害我找了半天?”

    “在下不知道人间通往天界还有接待之说,在下正午便走完了天梯,到了这个台子上,却是再也找不到上天的路了。”

    仙剑宗人间行者闻言深感意外,历来前往天梯接新仙,都是正午过后两个时辰,才出发到天梯上寻找新仙。各仙神宗门唯恐自己宗门看重的新仙,难忍登天之苦,未免在登天梯过程中受了暗伤,都赶在新仙登到天梯中段时,前往迎接。眼前这个一步一拖,背着些乱七八糟刀呀剑呀的家伙,居然刚到正午就走完整座天梯?周有信心想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自己在天梯上驾着神輦,反复寻找的时候,过于行快了些,漏过了这个家伙!当下训斥道:“无知之辈!你以为通往天界,就是像你这么一步一拖走完天梯那么简单吗?若无天界宗派来接,你就是踏破这座平台,也只是能苦苦看着天门关闭,天门关闭后天梯也将散去,即时万物皆灭!你是不是也要跟着魂飞魄散?天门即将关闭了,快到神輦上来!”

    他悠悠的看了一眼天门,一步一拖的上了神輦,看样子他对魂飞魄散不太恐惧,更似乎有些舍不得,想在天台上再走几步。

    潇湘雨,长的也算是风流倜傥,剑眉直鼻,脸颊也如剑削一般齐整,一头青丝,萧萧垂于天青色锦袍上。可是当天界诸位剑仙,看见潇湘雨走了一步之后,所有的神仙都和周有信一样,对他的一步一拖过目不忘。因为,他走路是那么丑,总是右脚先行向前迈出一步之后,左脚再跟上。为此天界仙剑宗内,以阁闲宗主为首的数位长老,在仙剑宗千尺宫内,刻意检查了潇湘雨的左脚,想看看他不向前迈步的左脚,是不是残疾了?结果领众仙长意外的是,潇湘雨的左脚并没有残疾。阁闲仙长好奇的追问潇湘雨:“为何行走不迈左脚?”

    潇湘雨的回答很是有趣,当场差点气得剑仙阁闲拔光了头发胡子。

    潇湘雨说:“仙长,我行走时是迈左脚的,只不过是在右脚迈出之后再迈左脚。若然在下行走时不迈左脚,断然不能行走。”其余众剑仙听后,都在千尺宫内对着仙剑宗主阁闲哈哈大笑。阁闲依然不依不饶,当着众位仙面,板起老脸,踱起方步,围着潇湘雨大摇大摆走了几步,是有模有样的左一步,右一步,走的很是标准很是潇洒。边走边看着潇湘雨,颇有耀武扬威之意,走完之后,睁大眼睛对着潇湘雨大声嚷嚷:“像老身这样走路很难吗?你既能修仙,难道走几步路反而困难吗?”

    潇湘雨平静的问:“请问尊仙长走路的目的何在?”

    阁闲宗主想了一想,又大声骂道:“这么没有水平的问题,也是神仙问得出来的吗?罢罢罢,你个脑残也许还真不知道走路目的,行走的目的要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

    “正如仙长所言,既然走路的目的如此简单,那么不论在下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走的好看,还是难看,能到达目的就行。难道仙神界还有法典规定,走路如何出脚。。”

    “放肆!末阶小仙也敢对本宗妄谈哲学,莫非你还想告诉本宗如何出剑不成?”

    “宗主有所不知,走路本是简单事,但要从凡界走到仙神界实属不易。在下步伐难看之处,还请众仙长见谅。”修仙不易,上得天界更是艰难,当下阁闲等诸位剑仙听闻此言顿时默然不语。

    他们也都忘了去关注潇湘雨登天梯时,在天梯中段,没有遇到前往接应的周有信,是独自走完天梯的。更不会知道,潇湘雨登上天梯顶端所用的时间,比神仙界预计的走到天梯中段用的时间,还提前了两个时辰。因为剑宗人间行者周有信不相信。此事过去数千年后,周有信依然坚持,是自己在天梯上驾着神輦反复寻找潇湘雨时,速度过快,没有看见瘸子潇湘雨。

    当然,他们更没有雅兴去关注潇湘雨背上七长八短的刀剑,剑仙本该修剑道,潇湘雨却是如破落乞丐捡废铜烂铁般的背着很多把剑和很多把刀,多到一时看上去也辨不出总共有几把。为了背着这么多杂乱的武器,他的背上有一个圆形的皮甲,皮甲上有很多皮扣,刀剑也是七七八八绕着圆形皮甲插了半圈。刀柄剑把,一排排竖立在他的脖颈下,似乎只要他愿意,反手就可以拔出一把刀,或者抽出一把剑。

    不久仙神界因为新剑仙潇湘雨的到来,多了两个个笑话,一是潇湘雨走路一步一拖犹如瘸子,二是潇湘雨本该是一剑风流的潇洒剑仙,却如破落乞丐般的背着七长八短的刀剑。瘸子和乞丐似乎成了潇湘雨的代名词。

    直到十年前的仙神界新秀大会上,白石画仙为了让得意门生白木,一崭露头角就就在仙神界大放异彩,夺取仙界三百年一期的新神之冠。把自己的随身至宝大千毫赐予嫡传弟子白木,希望白木一举夺魁。白木不负白石所托,手握画仙宗至宝神笔“大千毫”,战尽天界万千新晋仙神,所向无敌。白木正自以为是新神之冠时,潇湘雨一步一拖的登台挑战,以一招七七八八斩,断了画仙宗至宝神笔大千豪,一举夺魁,成为仙神界新神之冠。神擂台之下,八位负责评判的神裁决,惊得齐齐长大了嘴巴,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潇湘雨出了七剑还是八剑,砍了七刀还是八刀,当天祭祀宣布潇湘雨夺冠之声传遍神擂四周时,八位神裁决才缓缓回过神来,悠悠合上嘴巴。

    看着被潇湘雨斩得七零八落的神器大千豪,白石画仙罚爱徒白木思过三年。嗜酒如命的白石画仙,三月内滴酒不沾,连生闷气。众神皆知道,神笔大千豪在万神榜法器谱上排名第十九,是画仙宗至宝,宗主白石的心爱之物。

    所以今日凌霄殿内白石画仙所奏,不跪既是不忠的仙神里,首当其冲就是毁了他神器大千毫的潇湘雨。而潇湘雨时下正迈着他出了名的瘸子步,一步一拖的走向炎帝。

    步伐虽然丑陋怪异,但正如潇湘雨自己所说,能走到就行。

    他走到了炎帝圣龙宝座前,拱手一礼道:“启奏炎帝,在下以为,天界诸神以仙界法典为立身之准则,既然仙界法典未曾规定,小神觐见天帝要行跪拜之礼,小神以为大可不必行此繁杂之礼,一来这样会折了小神神格,二来会疏远小神和炎帝之间的君臣之谊,在下以为不是长久之计。”

    白石立马接到:“诸神皆愿意行此忠厚大礼,莫非箫剑仙以为自己是新神之冠,阶位要高于诸神?”言下之意,潇湘雨以为自己是天帝?众神皆听得明白。

    “白老画仙此言差也,诸仙皆知修道成神之路,好似天地之悠悠,星辰之朗朗,诸仙平等诸神平坐,是仙神界维持生生不息的根本。跪拜天帝,虽可以一表衷心,却折了神格,令仙神界生气过少,死气过重,有违修道之根本。”潇湘雨此言说出了众神隐含在心头的担忧,不但此先未跪之神频频颔首,就连此先大表衷心之诸神,也是面露隐忧。

    白石画仙一时语塞,鬼哭神嚎张神巡却是厉声呵责:“大胆,一新晋小神居然敢在炎帝面前妄谈天地大道,你可知道炎帝就是天,有天方才有地!若无炎帝,你何以为生?何以为神?何以修行?”

    潇湘雨悲怆的望着张神巡道:“神巡可知,吾修仙剑之道,一心只为斩妖除魔,故不知五体投地,故不懂跪拜!念天地之悠悠,众生之茫茫,修道路途之凶险艰难,难道张神巡岂能不知?吾辈修道幸得有成,当以守护众生为己任,又为何要为如此繁文缛节而枉折了神格?虽然在我的剑招里有一式,颇像张神巡你的五体投地之状。但是他不叫跪拜之礼,他是剑招‘苍然涕下’,莫非张神巡今日有意要在下于炎帝面前施展‘苍然涕下’?”潇湘雨言罢,仰头望向炎帝,玉面凌然,全然没有惧意。

    炎帝听出了潇湘雨话语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之意,于是呵呵一笑道:“孤在未称帝之前,就闻萧剑仙斩断万神榜百器谱,排名第十九的神笔大千毫,剑道可谓精湛呀。孤不知箫剑仙是以何种兵器斩断了画仙一脉的至宝的?为何孤见万神榜法器谱空留第十九名法器之位,至今未曾有所更新啊?”

    “炎帝不知,在下所用之兵器杂七杂八,有刀又有剑,器谱司的也曾来看过在下所用刀剑,说是在下所用之兵器虽然优良,但是皆系人间界工匠所造,并无多少奇妙之处,而且在下所用之刀剑七七八八,也不止一把,不好上榜,所以就没有上榜了。”白石画仙听闻此言,脸色变得和胡子一样白。

    “哦,呵呵。”炎帝浅笑:“此事说来还真是有趣,不过既然器谱司的如此定论,孤也不好随意更改。改日箫剑仙若有适宜之计,请告诉孤,孤一定令齐器谱司的依了箫剑仙之意,让箫剑仙所用之刀剑位列神榜。”

    “在下谢过炎帝,在下所用之器实在普通,既无上榜之愿望,也无上榜之资格。”

    “剑仙过于自谦了。孤还想知道箫剑仙在人间界修道有多少岁月,才入得仙神界?”

    “在下十岁练剑,二十岁悟而入道,之后修道二十五年始得步上天梯,晋阶为仙。”

    殿内诸神皆是暗自震惊潇湘雨口中的“始得”二字,自有仙神界以来,修道数百年能如仙神界的寥寥可数,修道百年以下进入仙神界的,屈指可数,这个瘸子修道不过二十五年就进入仙神界实属异数。

    “如此说来箫剑仙天赋异禀,确实有可傲诸神之本啊。不知箫剑仙师承何人?”炎帝缓缓发问。

    “在下之师无名无姓,可怜苍天无眼,他老人家也于我二十岁那年被雷击而逝。在下也是在恩施仙去之日领悟剑式‘苍然涕下’而入道的。”

    “哦——原来如此。”自始至终古井无波的炎帝,突然眉头微皱,面露凝色。诸神并未察觉,但是玉面之上双目凌然的潇湘雨却看得真真切切。

    恰恰此时,殿外侍卫急急来报:“炎帝圣尊,南天门有散仙求见,说是有重要器物要呈献给炎帝。”

    炎帝轻轻挥手道:“何须惊慌?何处散仙?要献何物?你等可曾问清楚?”

    侍者轻轻颤抖者说:“只说是散仙,不曾报姓名,据说要献天喻之物,也不让天兵检视。径直闯过南天门,都拦不住,已经站在凌霄殿外了!”

    炎帝听闻并不惊讶:“这何惧之有,有孤在,既然要见孤,宣进来便是!”

    侍者连忙小跑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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