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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杨鹤接问道:“熊大人好像也是湖广人吧”
“我们是老乡。”刘启笑道。
杨鹤闻言心中顿时一片雪亮。
斟酌了一下措词,杨鹤道:“大人,卑职不知朝廷如何想,卑职只知要想稳定辽东,只有熊大人才有这个能力。”
“那王化贞呢”刘启问道。
“王巡抚不适合管军务,但是若是让他处理民政,当为熊大人得力臂助。”杨鹤道。
刘启闻言不由沉默起来。
过了半晌,刘启方道:“你不了解朝廷的局势,这是不可能的。”
杨鹤道:“卑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其实,辽东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卑职只想尽一下人事。”
“怎么说”刘启问道。
杨鹤道:“大人,你不曾亲临辽东,恐怕不知建虏对熊经略是何等忌惮。我们在广宁,只凭熊经略的帅旗,就令建虏不敢轻举妄动。大人,朝廷罢免熊经略,最开心的乃是建虏。”
“那你为何要保王化贞”刘启道。
“大人,不知楚党和东林党孰强孰弱”杨鹤笑道。
刘启闻言一惊,看向杨鹤道:“你对朝廷里的事知道不少啊”
杨鹤笑道:“大人,但凡有心的人还有不知道的么”
刘启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见刘启沉默不语,杨鹤道:“其实就算大人不说,卑职也知道楚党的实力不如东林党,不然的话,熊经略怎么可能会被王化贞架空”
刘启摇摇头,轻叹了口气道:“芝冈熊廷弼的号这个人性格太差,就算同为楚党,也没几个人支持他。”
“熊经略的性格可能是有些问题,但是他在军事方面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刘大人,卑职不明白,朝廷那些官员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大明的利益重要,还是他们个人利益重要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怨,他们竟然排挤一个能稳固辽东局势的帅才,置大明的安危于不顾。”杨鹤正容道。
刘启闻言霍然抬头,见杨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刘启苦笑了一下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见识。”
“卑职没什么见识,说的都是实话。刚才大人问卑职为什么要保王化贞,其实卑职只想保住熊大人,但是不保住王化贞,熊大人就保不住。”杨鹤道。
刘启道:“王化贞和芝冈现在只是罢官,还没有定罪。”
“等到定罪的时候就晚了,王化贞对于大明来说无足轻重,但是熊大人对大明却极为重要。”杨鹤道。
顿了顿,杨鹤接道:“实际上熊大人对楚党来说更是尤为重要,熊大人任辽东经略,掌握的是军权,只要楚党掌握了军权,便可威慑一切宵小。”
刘启闻言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喝道:“休要胡说”
“卑职失言,还望大人恕罪。”杨鹤忙道。
“算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这次本官就当没听到。”刘启摆摆手道。
“多谢大人。”杨鹤忙道。
看了看杨鹤,刘启忽道:“杨鹤,你跟本官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让本官保举你。”
杨鹤摇摇头:“大人,卑职要是想图晋升,怎会把银两拿出来赏赐那些士兵更不会花钱给士兵们置办田地。”
“说的也是,有那么多银两,买个官职还不容易”刘启点头道。
随即刘启又道:“可是你不图晋升,图的是什么”
杨鹤道:“刘大人,罗总兵任命卑职为亲卫营千总,临去之时对卑职说,希望有朝一日卑职能带着兄弟们打回来,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卑职答应过罗总兵,绝不辜负罗总兵的期望。
可是想为罗总兵和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靠现在那些士兵是不行的,卑职想训练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待时机成熟,便杀回辽东。”
刘启闻言叹道:“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本官明白你为什么要给那些士兵分发赏银,给他们置办田地了。”
想了想,刘启接道:“不过,你职务低微,怕是无权掌控训练军队吧”
杨鹤笑道:“卑职是抚宁县的团练总兵。”
刘启点点头,深深地看了杨鹤说道:“像你这样有远见卓识的将领却屈身于团练总兵,实在是浪费人才,不行,本官要保举你。”
杨鹤忙道:“万万不可,大人要是保举卑职,兵部若是把卑职调往别处,那卑职前面做的事情就白做了。卑职恳请大人千万不要保举,非但不能保举,还要尽力打压,最好给卑职安排个低级职务,比如说总旗,哨官之类的小官职。”
刘启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也罢,就依你所言。”
“多谢大人。”杨鹤躬身行礼道。
刘启摇摇头,轻叹了口气道:“难怪罗总兵如此器重于你,确是人才难得,可惜了。”
杨鹤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对了,卑职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指教。”
“说吧,什么事”刘启笑道。
“武选司郎中徐方徐大人是东林党人吧”杨鹤问道。
“是。”刘启道。
杨鹤接问道:“弹劾张大人的人当中有东林党人么”
“咦你怎么知道”刘启奇道。
杨鹤轻叹了口气:“看来张大人是铁了心不想干这个辽东经略了。”
“嗯你的意思是”刘启闻言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卑职什么意思,难道大人还不明白”杨鹤笑道。
刘启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见刘启沉默不语,杨鹤躬身施了一礼道:“卑职多嘴了,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卑职就告退了。”
“等一下,你还没给本官详述辽东以后应该如何布局呢”刘启忙道。
杨鹤摇头道:“大人,卑职现在所说的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本官听了你前日所言,觉得很有道理,怎么能说是纸上谈兵呢”刘启奇道。
杨鹤道:“大人,卑职前日所说有些一厢情愿,忽略了建虏的动向。建虏大军现在若是驻扎在宁远,那卑职前日所言便全是无用之言。不知根底,妄谈布局,岂不是纸上谈兵”
“你真的不知建虏的动向只怕所言不实吧”刘启笑道。
杨鹤忙道:“确实不知。”
刘启深深地看了杨鹤一眼,笑了笑道:“你谨慎些还是对的,毕竟你职务低微,有些事不是你这个职务能够做的。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朝廷不知你派人一把火烧了屯放在右屯卫的五十万石军粮么”
杨鹤闻言不由默然。
前些天他对刘启等人说朝廷应该派兵在宁远固守,扼住建虏进关的通道,在不知道建虏动向的情况下,杨鹤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断定建虏不会深入。
杨鹤之所以有这个把握,是因为辽西一带大部分百姓已经迁入关内,尤其右屯卫囤放的五十万石军粮被张明先带人给烧了。
而建虏自身所带的粮食是无法维持大军持续作战的,抢不到粮食,得不到补给就只能退兵,不然就得挨饿。
但是这件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用刘启的话说,毕竟他职务低微,有些事不是他这个职务能做决定的。
正是想到这一点,杨鹤才说自己考虑不周,是纸上谈兵。
不想刘启直接点明他派人放火烧了右屯卫的军粮。
杨鹤心思急转,很快想明这些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右屯卫的士兵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看护军粮,他们不会说自己协助外人烧了军粮。
泄露的应该是右屯卫的老百姓。
右屯卫的老百姓逃回关内,官员们安置他们之前,必然要询问他们是哪里的百姓。
当得知他们来自右屯卫,那肯定要询问囤放在右屯卫的军粮守军如何处置的。
老百姓眼睛又不瞎,五十万石粮食点燃,那火势岂能瞒得住人
然后只要稍加盘查,就能得知这火是广宁城的官军放的。
轻轻叹了口气,杨鹤一时无言。
见杨鹤沉默不语,刘启笑道:“杨鹤,你无需担心,虽说你们烧了军粮,但是朝廷并没有人敢追究你们的责任,不然的话,此时你岂能安然站在这里”
杨鹤闻言一怔,随即心中恍然。
的确,是没人敢追究焚烧军粮的责任。
道理很简单,这些军粮不烧掉,难道留给建虏
谁敢追究焚烧军粮的责任,就会被人扣上资敌的帽子。
想明此节,杨鹤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朝堂上的权力斗争,还能帮自己解一次围。
“不过你胆大妄为,目无上官,有人对你不满,因此才驳了你的任命。”刘启接道。
杨鹤忙道:“卑职明白,多谢大人指点。”
刘启笑了笑:“只是他们没想到,不给你升职,反而帮了你的忙。”
摆摆手,刘启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把你所想的详细地告诉本官。日后时机成熟,这就是你晋升之本,到时,本官自会保举于你。”
“多谢大人。”杨鹤躬身施礼道。
当下,杨鹤详细地说了一下如何在宁远一带遏制建虏。
刘启听了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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