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甲申。上驻跸两间房。
○谕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近观允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此时康熙对于太子已有不忍,听到有人说太子行为异常,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戊子。上驻跸孙河地方。
○谕大学士等允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居者辄多病亡。允礽时常往来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大是异事。
己丑。上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先是拘执废皇太子允礽时沿途皆直郡王允禔看守。至是抵京设氊帷居允礽于上驷院旁。上特命。皇四子胤祯同允禔看守。
○丁酉。以废皇太子允礽。颁诏天下。诏曰朕承。天眷命。绍祖宗弘图。四十八年于兹。宵旰孳孳不敢暇逸。所敬惟天。所重惟民。每念天生民而立之君无非欲其爱养黎元俾无失所。故于四方闾阎情形周咨博访纤悉罔遗。凡有可以厚民生拯民困者不惜数千万帑藏以溥施济。累岁减免谳狱所全活者不下数千百人。良以君道在于爱民。此帝王之常经。祖宗之家法。亦用以垂示后人使知所则傚也。允礽自立为皇太子。时勤教谕。并简名望大臣为之讲明性理。历有年所。顾秉性乖戾罔体朕心违背朕训。虽愆尤日积尚冀其悔悟自新。屡次南巡江浙。西巡秦晋。皆命允礽随行。原望其谙习地方风俗民间疾苦。乃辄强勒督抚大吏及所在官司索取财贿。所用宵小匪类尤恣意诛求肆行攘夺。夫地方物力皆属小民脂膏。朕屡谕允礽宜加节俭。伊乃穷奢纵欲逞恶不悛。既已苛索外吏复夺取外藩入贡马匹等物。私用内外库帑为数甚多。流毒臣民安所厎极。迩来暴虐慆淫过端弥著。自诸王以及大臣官员悉被非礼凌辱横加捶挞。向因索额图常泰交通设谋朕洞觉其情置索额图于死而允礽时蓄忿于心。近复有逼近幔城裂缝窥伺中怀叵测之状。凡此举动类为鬼物所凭狂易成疾。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人心所恶天必厌之。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图维再三万不获已。于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奉皇太后慈命告祭天地太庙社稷。特废黜拘禁。所以仰安。宗祏。俯慰臣民也。兹历指废黜之由。宣示中外。又因允礽贪暴纵恣。被累者多。深切轸念。爰敷宽恤之深仁。并布普施之德意。用弘怀保。丕被寰区。于戏。澄清国本谨万年久远之图。诞沛恩膏涣九重惇大之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康熙对于太子的感情终究不是别的阿哥可以相比的,看着自己昔日里最宠爱的儿子如今这样,心中多有不忍,便只解除了他的圈禁,改为“静养。”大家都知道康熙对于太子的心意,只是这样的做法。不免让之前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的大阿哥心生不满。于是便上奏言道“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意思便是,若是皇阿玛已对胤礽失望,想要诛杀他却又狠不下心的话,他可以来做这个恶人。
这话康熙见了便震怒了,将大阿哥的原话写下来,昭告天下。
康熙四十七年○甲辰。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上谕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等曰张明德于皇太子未废之前谋欲行刺势将渐及朕躬。据彼言有飞贼十六人已招致两人在此但好汉俱经皇上收录若于其中不得一二人断不能成事。又言得新满洲一半方可行事。如此摇惑人心幸朕之左右持心坚正故不为所摇惑耳。此等情节直郡王早已详悉密奏。王布穆巴公赖士普奇等乃乱之首也允禩知而不奏为臣子者当如是耶。张明德为允禩看相设无他言允禩何以转语九阿哥十四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又何所见而奏闻于朕允禩现在锁拏著将布穆巴赖士普奇阿禄一并锁拏尔等会同议政大臣即严加质讯具奏张明德所犯情罪极大不止于斩当凌迟处死。
○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议政大臣等会审顺承郡王布穆巴供张明德往普奇公家回至我府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夥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往直郡王府。阿禄口供无异公普奇供我无狂疾何敢寻死而向彼妄言此皆毫无影响之语公赖士供我于顺承郡王府中见张明德因唤至我家中看相普奇嘱使送往伊处故送往是实此外我皆不知九阿哥允禟十四阿哥允禵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八阿哥允禩供我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问张明德口供无异。取供具奏。上谕诸皇子议政大臣大学士九卿学士侍卫等曰贝勒允禩闻张明德如许妄言竟不奏闻允禩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布穆巴以所闻情节商之长史阿禄告直郡王使之奏闻布穆巴阿禄俱无罪著释放公普奇知情不首革去公爵为闲散宗室公赖士但令看相并无他故著释放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之时可令事内干连诸人往视之。
胤禩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处罚,但是却丝毫不为所动,索性称病,不去上朝什么都不做,只在家中“养病”
胤禛找过他几次。他都淡淡的笑“四哥有什么好费心的,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罢了,皇阿玛越是这样对我,也表示我的任务就快做完了,等新太子立了,我也算全了我的命,那时候也该为自己活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四哥登基的那一天。若是有那天,四哥不要忘了我这个罪臣,也不求高官厚禄,只求放行于山林之中,也算于我厚待了。”
胤禛斥道“说的什么浑话。你这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不论什么,你都给我好好的,不然,我要那位子也不过就是孤家寡人罢了。”
胤禩无奈摇头“四哥啊,高处不胜寒,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偏不信命。”
“四哥且帮我照看额娘一些,小八现在也只能安分守己,但是额娘素来柔弱,不知道如今怎样了,还请四哥多多照拂。”
胤禛点头“你放心,我自然知道的。良母妃那里,我会命人留心,你安心休养就是。过些日子,我也告假,卸了差事,还我俩一份清静。”
PS:我真的不知道这几章要怎么写,尼玛看着圣祖实录,就跟看一本历史小说一样,特别是康熙四十七年这段时间的事,详细的让人想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显出这一年的混乱吧。再PS那个康熙斥八阿哥为辛者库贱妇所出不是康熙四十七年的事,在《实录》第261卷。大概在康熙五十几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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