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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章 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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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雨馨把脸撇向别处,她看见万红祖母还有吴辛甲都现在正门处,而章雨馨只盯着万氏和祖母,心里更是坚定了那个想法。

    再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男人,她微微一笑,有无数的想法,现在都来不及告诉他了……

    “恐怕我只会拖累你的行程,算了,我留下也可照顾娘亲祖母,你就放心去吧!家中我会照应好,等你回来的,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爹。”她强忍悲伤,强颜欢笑,眼里满满的坚定。

    “我吴俊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姑娘心疼!”吴俊说着又把雨馨抱住,这似乎是今生的最后一个拥抱,吴俊十分珍惜。

    “这一别,无论如何我也要回来!”吴俊在心里暗暗发誓。

    “雨馨,等我回来。”若没有这次起义,今日他们便可大婚,他松开雨馨,握住她的小手,感觉这六日以来她的双手明显有些粗糙了,“雨馨,你辛苦了。”

    “这个给你,这是我特意为你刻的章,本想新婚之夜送你的。”说到这吴俊苦笑了下,再看看门前路上从未断过的逃难者。

    “苦了你了。”吴俊把头撇到一边,却又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至死不渝的吻。

    雨馨张大了双眼看着如此静距离的吴俊,他的心“噗通噗通”直跳,眼前他的脸庞被放大,嘴唇上感觉到有一丝温度,酥酥麻麻。

    “雨馨,一定要等我回来。”吴俊紧闭双眼在心里默念。

    站在正门处的万氏紧紧地抱住吴辛甲的胳膊,她的眼里除了对儿子的不舍,还有对这对尚未成亲的新人的悲叹。

    “母亲,红儿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吴辛甲掰开万氏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等我们回来。”

    万氏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吴辛甲,略微点了点头。

    “俊卿,该走了!”吴辛甲看着两人的背影实在不忍心打扰,可时间不容他们这般恋恋不舍……

    “雨馨,家里要你多费心了。”吴俊舍不得挣开雨馨的怀抱,如果不是这场战乱……

    “不行!”万氏忽然大叫一声,“雨馨你愿意现在就和俊卿成婚吗?吴俊以后如何,你都愿意吗?”万氏死死地盯住章雨馨的眼睛,想要知道她的真心。

    “娘,雨馨愿意,我愿意今生来世都与他作伴!”她笑得美丽动人,没有一丝的动摇和担忧。

    吴俊扭过头来看着雨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如果万一自己有不测,她还可以再嫁不必为了自己守寡。

    “不行,我不同意。雨馨,以后的路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如何,我又怎么能自私地要你等我?”吴俊的眉头快拧成麻花了,他的语气非常强硬不容许雨馨再劝他!

    万氏有些为难,“娘,您看?”万红看向祖母,希望她能给自己指点迷经。

    “看两个孩子的意思吧!”祖母也哪样才是正确的……

    “祖母,雨馨愿意现在就与俊卿成亲,既然我们已经订亲,来吴宅已有六日,又怎有不成亲的道理!俊卿,难道是你从始至终都未有过成亲的心思,还是‘雨’之印只是个空头话?”说罢,雨馨就掏出了那枚刚才俊卿给她的“雨”之印,在他的眼前晃悠。

    “雨馨?”俊卿憋住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最终他闭上双眼,然后一口气呼出所有的气:“好吧!”

    万氏欣喜:“快换上新衣!”说完赶紧拉着雨馨进了房间帮她梳妆打扮,又从俊卿那里拿来雨馨的嫁妆三金二银一珍珠。

    祖母仔细替她穿好新娘服,最后的盖头她犹豫了一会,是还是不盖呢?

    “娘,红儿好了没?”吴辛甲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身旁站着只是套上新郎服的俊卿。

    “来啦!”祖母一狠心也就不把盖头替雨馨盖上了。

    门“吱吖”地打开,一身红裙的雨馨仿佛是从仙境走出,和这老旧的吴宅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仿佛是从天上来的姑娘,金钗刚好显露出她的华贵。

    雨馨见吴俊发呆的表情抿唇轻笑:“如今与你成亲,我们的缘分也就定下了,此生有我相伴……”她在心里暗喜。

    “该拜堂了!”万氏拉走雨馨走到中堂,俊卿随后跟上。

    俊卿没想到他们的成亲时刻竟是这样,听着祖母的吩咐,俊卿和雨馨终于三拜结束,仿佛经历了三生。俊卿又想起那日梦里的桂花仙子,她的一颦一笑和雨馨一模一样。

    雨馨无比满足的样子让吴辛甲觉得自己的下一句话十分残忍,但无奈还是要说出口:“俊卿,我们该走了。”吴辛甲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一样惊醒梦中人。

    雨馨眼眶含泪,隐忍着,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等你。”又把身上带的所有首饰装进他的包袱,这等身在之物对她来说一无事处,反倒是他,出门在外。

    “娘,要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等他们一撤兵,我们就马上回来。”吴辛甲拉着俊卿给祖母磕头,这一别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

    “我们爷俩走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别何时能再见,再见又是怎样?万氏和雨馨哭得跟冬日雪人见了春天的阳光一般,不断化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撒落在地上。祖母早就回了里屋,心里恐怕也是这样的吧?

    中秋过后,桂花树也略显凄凉,鄣吴村内有不少像这样分别的人家。地上落满了桂花,犹如洒落的繁星,失去了生命。桂树仿若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吸收不到营养维持花朵儿的绽放,不停地掉落,好像在倾诉它的感情,别走……

    待她回到房间掩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她坐倒在地上捂嘴哭泣:“他走了,他走了,保佑他平平安安的,不要遇到两军,更不要被抓住充军。只要他安然地活着就好,待战乱过去,我们还可以再见!”她用力地捻着手里的“雨”之印,眼神坚定。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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