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鬼剌子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大腿处，表示任七渊摆布。
“很简单，只要你吃了它。”
七渊说完，让过身去。
鬼剌子当然明白七渊的意思，如赴死般，向着木桌走去。
桌子上的杯子里，是如半凝墨汁的秽丹
鬼剌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光看品象也能看出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轻轻的将其拿起。
“他没有必要给我吃毒药，看他之前的疑惑，应该自己也不知道有着什么效用，也许能增强实力也不一定……”
鬼剌子的内心逼迫着自己往最好的方面想着。
最终，秽丹还是被放进了嘴中，随之秽丹入口即化。
“对了，我的名字叫鬼……”
下一秒，秽丹药效发作，鬼剌子突然想起七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问题。但是，好像没什么机会了。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鬼剌子本就丑陋的相貌变得可怖，整个脸就像被用手生生的捏碎掉般狰狞。
随即鬼剌子倒在地上，开始了挣扎，身子犹如煮熟的虾米一样卷在一起，而且开始发红。特别是那个刀疤，因疼痛而颤抖的往两边张。
流血了，早已愈合的刀疤再次流起了血来，整个皮肉被张力所撕开。
不过对于现在的鬼剌子来说，这道口子所产生的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整个身体，皮肉骨髓甚至血液，无一不在疼痛。
疼！疼！疼！！
鬼剌子疼的不能说话，不能动，思想好像也被疼痛冻结。
七渊在一旁看着，看着秽丹到底会产生什么效果，没有任何的表情。如果秽丹只是这样的毒药，那么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白色的沫子已经开始从鬼剌子的口中流出，眼睛反起已经看不到黑色的瞳孔。
鼻涕血液顺着鼻子开始流淌，其余的几窍也无不在流着鲜血。
没有人知道，鬼剌子现在对死亡是多么的渴望。
又过了半炷香，鬼剌子已经彻底失去的意识，让七渊真正得以注意的事情，发生了。
缩小，本来就矮小只有一米六的鬼剌子变小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变短了，腿就像是出现了时间的逆转，开始了回缩。
还有胳膊，一样的回缩，直接变短了三分之一。
接着，一簇簇黑色的毛发从皮肤下如草般钻出，脸上手上脚上。毛发坚硬而且锐利，直接将鬼剌子身穿的黑夜穿破。在黑毛下，已经看不到的肌肉也开始收缩，像是失去了水分，风干。
转眼间，如雨后春笋，黑毛已经长到了指长。
手脚，除了黑毛外一尺长的利爪已经钻出。
鬼剌子，依然在吐着白沫身体抽搐着，却已经变成了有些短胳膊的猴子。
七渊开始思考，秽丹没有让鬼剌子死掉，却让其变成了只“猴子”，一个杂质的集合体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想不明白，虽然秽丹的形成是因为七渊自身的特殊，但依然想不通，或者变成“猴子”真的是种巧合，也许秽丹可以人变成各种奇怪的东西。
慢慢的，鬼剌子不再有变化，呼吸变得平稳，就像是在熟睡。
睡梦中的鬼剌子正在做着一场梦，梦见自己在鬼门关前徘徊，然后被小鬼抓住了，不断的刀山油锅之间转化。还好自己最后跑得快，在地狱关门之前跑了出来。
想不通，没管躺在地上的鬼剌子，七渊重新盘身于木床，开始唤动藏于心脏的那滴精血。
还是那一滴，精致的红色，犹如一颗红宝石。
此刻在七渊的唤动下，缓缓的转动起来。这滴精血可以说是七渊力量的根本，精血的能力同时对应着融合能力。
精血的内部会出现一个分层空间，包裹凝聚融合所得的血气。这也就是七渊的修炼之法，通过不断的扩展精血空间来实现力量的增强。
而其他的人或种族也都大相径庭，都是在身体中选择一个载体，然后在载体上储存各种妖灵之气或者别的东西，最后拓展载体的承受能力。
不过，妖灵之气只能妖子才能吸收而已，至于像七渊这样如此特殊的吸收血气，万中无一……
七渊这次对精血的唤动，是为了看透一些东西。既然秽丹能让鬼剌子变成一只猴子，那去其糟粕的血气就只能让自己提升实力？
鬼剌子在梦中从鬼门关跑了出来，在现实中也已经转为清醒。只是，浑身的酸痛和麻木已经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鬼剌子现在连眼皮也不能眨动。
没再坚持对身体的控制，这些对鬼剌子真的已经不再重要。无尽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渴望经历，已经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意志。
除了，力量。
鬼剌子此时同样变成了像七渊一样的男人，脑海中也只剩下了力量，甚至比七渊彻底。因为鬼剌子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他在控制着让以前的屈辱经历消失，只留下一个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自己”仅仅是一个崭新的充满了强者意志的鬼剌子吗？不，现在的他只是一只猴子。只不过鬼剌子不知道罢了。
翌日。阳光和曦，昨晚的一切好似都没发生。没有了晚春阁的忧愁青年，沉稳的黑虎也再次变回了粗鲁。
七渊房间，没有窗户让阳光普照整个屋内。
凝固的鲜血，残碎的木质碎片，站在窗户破口处的七渊，还有对着两米之高竖镜而不动的鬼剌子。
原本一米六已经足够矮小的鬼剌子，现在只有一米多一点，如果去掉满身的黑毛，看着也就是个孩子。
“重要吗？”
七渊背着身轻语。
对于鬼剌子这个试验品，这个因七渊而被“毁坏”的人类，七渊的心底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波动。
先前鬼剌子起身看到自己身体之时的眼神，让七渊的心突然间瞬停。那是对在生命的绝望，却有拥有着一点生气。那些记忆又在作祟，不属于泥土的记忆。
“或许，真的不重要。谢谢，谢谢你让我变强。”
叮呤！
“哈哈！哈哈哈哈……！”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出，鬼剌子将镜子打的细碎。转身看向七渊在阳光下的背影，这个人，还会为他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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