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日,七渊他们的眼前又是一个山头。
这是第二座山,仅比月山矮了一些,名为秦峦。
月山,其实只是一条山脉之中的主峰,其外,这里还有着很多的山。
秦峦,也要接近两万米的高度,原本与月山一样,四季如春。可是等到七渊他们赶到,这里也是有了些许的寒意。他们这些妖境,对此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七渊肩膀上的玄,却已经有些发抖了。
半日后,古幽月已经再次回来,这次没有系儿的跟随。
古幽月,在月山的山顶之上,此刻一身战甲,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可算金戈铁马。
在她的身后,是同样全身被盔甲包裹,玲月国——月堑铁骑。
这是她的直系部队,由她自己打造。在战场之上不知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但也正因为此,被小人污蔑,说她有谋反之心。
但,虽然她已被解除了兵权,月堑铁骑依然只会属于她。别的人,想要染指,只会被铁器踩的稀碎。
“听令,将月神石像,全部带回。”
古幽月站在马上挥剑发令,声音中带着一种杀伐气。她一旦骑上战马,穿上战甲,将是另一个人。
“是!”
几百名战士齐声而语,似要出剑。
然后所有的月堑铁骑整齐下马,向着建筑内疾步走去。
一段时间过去,一名身穿铁甲的战士从建筑内走出。
银色的铁甲上已是有了灰尘。
“将军,石像太大,我们无能为力。”
这名铁甲战士单膝跪着说道。
石像,有十米来高,破碎后,差不多将整个建筑内充满,怎么是区区几百名普通人所能全部带回的呢。就算他们能搬动,可是工具,用马拉么?
古幽月来得太急,却是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过,我们在碎掉的石像上有了一些发现。”
战士随后接着说道。
“说。”
古幽月披上战甲之后,如同真的踏上了战场,语气生硬而干脆。若不上音质,完成听不出是一名女子。
“还请将军,与我同去观看。”
战士思索了左右,还是没有直说出来。
“好。”
古幽月惜字如金,腿起下马。
跟着起身的战士向着建筑走去。
建筑内,一片昏暗。地上之上,是一块快带有断裂痕迹的石头。石头之上,是一名明身穿铁甲的战士,他们此刻如同铁铸,目光顺着古幽月的到来而移动。
月堑铁骑,这只队伍被古幽月练得真的就像是一群机械。他们是古幽月参照古法,融合了玲月国历史上差不多所有的练兵之技。
人类种种能承受的痛苦极限不断的施展在他们的身上。每个人,可以说都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几次。古幽月对他们,实在是太狠了,无法想象一个女子能那样的狠,不将人来当人看的狠。
古幽月每当进入那种训练铁血战士的状态,就像所变了一个人,那时的她,会变得没有人性,与外表的美丽格格不入,成为最大的反差。
这一切,都是出于古幽月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出于她自己认为的身为大公主所应该具有的责任。
于是,在死了活着的几倍的人之后,月堑铁骑,降临了。他们将是玲月国最坚固的一道天堑,挡住所有侵略。
建筑内,月堑铁骑如铁铸般注视着古幽月。走在古幽月前面那名战士则是继续引着他的路。
“将军,请看。”
战士停步在一刻石头旁,手指着一处边缘,说道。
古幽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些不同于石头的颜色。
红色,血液的红色。七渊的妖子血液,此刻过了那么久,依然没有变黑。看着,像是还会流动。当然,血液上已经沾染上的尘土了。
“怎可容你孤苦示人。”
八个字,从古幽月的口中念出,就像七渊那般。
随后,古幽月陷入了思考。而所有人,也陪她一起站立着,一动不动。
“是啊,孤苦……”
过了一会儿,古幽月轻轻说道。像是,在感叹。
“与其在这其中沾满尘埃,被岁月掩盖,不如碎为石块,由繁入简。”
古幽月接着说道,她觉得,自己突然间懂得了什么。
“奇怪的人,但愿下次的相见,不要让我想要杀你。”
古幽月心中的愤怒,因为这血液写成了八个字,不知不觉中,消了不少。
“孤苦,我除月堑之外,又还剩下了什么。”
自语中,古幽月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快要跨出门槛时,古幽月突然又听了下来。
双眼透过头盔,向着斜前方的天空看去。
“突厥,古幽月在此发誓。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古幽月在此立下誓言,随机,将一双铁靴迈了出去。
“你们,将这月神苑,毁了吧。”
古幽月留下一句话,然后在月堑铁骑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毁了月神苑,毁了玲月国的“圣地”?这些月堑铁骑的没有一丝的迟疑,他们无法搬离这些石像,但将这建筑砸得稀巴烂,还是可以做到的。
古幽月,几步走到那三个石鼎前,默默环顾四周。
四周一片荒凉,为了树,就是落叶,没有一点儿从前圣地的样子。
古幽月怀疑,是什么力量,能将这里的财物,搬的一丝不剩。
是战争?是苦难?是流离失所?
古幽月不知道,想不明白,或者是她不想想明白。本来上山祈福的那个本意,此刻完全的烟消云散。
走到战马旁边,披满了铁鳞甲的它只有在腿处才能看到白色的毛发。
看到古幽月走进,白色的战马嘶鸣。战马表现得很欢快,马蹄不断的在地上点动,鼻孔喷着热气。
古幽月随即将手握住缰绳,骑上了马。
脚夹马腹,马动,下山而去。
路上,古幽月战盔被她取下,露出青丝飘动,却是一滴眼泪滑落。
这滴眼泪晶莹剔透,或许能从中看到很多的故事。这滴眼泪中,有着古幽月对这腐朽国家最后的期望。
战马踏着泥泞,急速的飞驰而过。泪珠落在泥泞,弹向了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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