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灿几人并没有耽搁多久,只是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便又踩着踏板驰了出去。
狼山这地形说好不坏,真要有心搞点小动作,那自然是得心应手的。那位孙少的意图,韦灿哪还看不出来,只是到如今,他还用得着去畏惧对方的这些小手段么?
骑着木牛流马,韦灿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只不过全被面上的铠甲给包裹住了,外人并没有看见。
“阿牛,走着”他吆喝着,脚下也装模作样地踩了下踏板,木牛流马在他的指使下,如一阵风追了上去。
他这个踏板其实没多大用,一个是为了做得与常规自行车一样,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二则是有个放脚的地方,让骑乘的人轻松点儿。
狼山赛道中途。
“孙少,咱们是不是…”那位被称作远东的跟班,脚下踩踏跟着孙少的车尾,脸上却是露出狠厉之色,出口道。
“远东,你太心急了…”孙少单手掌着龙头,另一只手给自己叼上了一根烟。长长地吐了一口云气,才道:“咱先走一段再说…”说完,躬身俯背,驾驶的自行车又提了一个速度。
远东似乎心有所悟,道:“明白孙少的意思了…那到了前面就让他们好好享受吧…”
孙少听到远东的话,回过头撇了一下手,道:“你这人蔫坏,我可是啥都没说啊…哈哈…赶紧的,跟上…”他脚下发力,赛道的些许颠簸,经减震器传到他身上时,已不会让他感到一点不适。
“嘿嘿…”远东干笑了下,内心里却是暗骂了声虚伪。
狼山这地儿,其实现如今已没多少会伤人性命的动物了。要不然,学校方面也不会将狼山作为山地自行车比赛的场地。韦灿曾经了解过,十多年前,狼山确实还有过熊瞎子出没,出此之外,狼山之所以出名,除去熊之外,那便是有着大量的狼。
只是近几年,别说是狼和熊了,就是一只野狗也很难在狼山发现。一个是人类的涉入,打的打捕的捕,让狼山这些原本的土霸主不少都沦为了猎物。二则是狼山地理环境的几度变迁,也确实不再适宜熊狼之类的生存了。
孙少几人想要拾掇一下韦灿,而且合着对方的意思,还得是来一场狠的。那自然多少都会费一些手脚的。但这是几所大学合办的活动,在整个水城可都是有着很高的关注度,那出了事儿,即便孙少家里能量不弱,那也是有些麻烦的。
所以,他必须得有一个好的借口或者说是说辞,可不可信不要紧,但至少是对外界说得过去的,可以用来以后打太极推手扯皮一般的借口。
说来,学校这次在安全方面考虑得并不少,狼山凶险的动物基本上是绝迹了,但环境虽然几度变迁,却仍然有许多险峻的地方。学校方面先是进行了仔细的勘探,定下了一条最为合适的赛道,而且为保证大赛顺利进行,整个赛道每隔个几百米远便是有工作人员驻守着的。
这么做,一则自然是怕中途有运动员出了意外,也好能够及时处理,二也是保证了让参赛员们按照赛道来进行比赛,不至于让人抄近路作弊。
尽管如此,但孙少却是根本没放在眼里。学校的这些安排都是为了防止意外事故的,可真要人为地搞些事儿出来,却是根本就防不到的。
他现在不仅要搞些事儿出来,还要让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即使查到他上,他他赖得掉。
孙少此时所处的地段儿,恰就在赛道工作人员的视线之外,前后都还有一段距离才能相互遥望到。
“孙少,来…将这个云香精抹上,还有这个雄黄…”远东谄笑着拿出一小瓶东西。
孙少皱着眉头接过,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然后又道:“四子将东西送来了么?”
“送来了…送来了”远东笑着道:“前些日子就给四子打过招呼,他左奔右走好容易搞了这么几十条,而且这毒性都不算大,短时间内死不了人,但受苦是没得说了…没想到却是给这小子用上了…”
“哼,我做这些准备,不就是为了防这些不开眼的么?”他弹弹烟灰,眼神睥睨:“做人得有些眼色的,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我…狼山可是个险地啊,有些蛇虫鼠蚁之类的,应该没事儿吧…”
“当然,当然”远东佝着腰,脸上如一朵**一段,笑紧在一起“我现在就去那边把东西取来…”说完他便朝一个方向远远走去。
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后面又有几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驶过孙少旁边时,却都是暗皱了下眉头。这位爷先前冲那么快,现在却又停在这儿,到底是想玩什么幺蛾子?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孙少名声并不好,指不定在前面留个什么陷阱呢。只不过想到前面驻守的老师,这些人终还是硬着头皮超了过去。
孙少在一旁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他自恃实力不错,只消一会儿的时间,便能超过这些人。他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先拾掇一顿那个不开眼的小子。
冠军他自然是必须要得的。他所求的不是那几万元奖金——他的身份又怎么会看得上?更不是那交换生的名额,开玩笑, 凭他家的势力,他要到哪所学校去读,难道还有人会拒绝么?
他所求的,不过是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罢了。他家势不凡,从小也一直是众人关注的中心,但在他心中,这种因为身份被人聚焦,与通过汗水被人关注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至少,孙少认为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汗水所得的。
这二者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前者如同黑夜中的一点莹光,那些奉承着的,关注着的只不过是哇鸣着的小角色罢了。而后者,则如群星环拱之下的一弯明月,那种光辉与璀璨是永恒与无以伦比的。
可是今天,却有一个不开眼的,夺去了本属于他的光环。穿一套复古的铠甲,推一辆装逼的自行车,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挑战着他的极限。
韦灿此刻若是明晰了孙少的想法,想必一定会张大嘴巴,大呼一声“我靠!”。
可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怎么说越是有权势的人,内心就越有可能存在一些怪僻呢。这位孙少的肚量不大,他平时所表现的慷慨与毫不在意,只不过是他人所触及的都是他所不甚在意的罢了——比如钱和女人。可是一旦有人碰触了他们的禁忌,他们的表现就显得睚眦必报,怪异至不可理喻起来。
“孙少,东西来了…”这光景儿,远东已经提着一个笼子过来了。
而笼子里面所装的,竟然全都是蛇!而数量甚至有近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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