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宝贝别哭了,妈妈逗你玩呢。”
白箐摇晃着张扬柔弱无骨的小手,啵的亲了一口,陷入了深思中。
张扬发现老妈比她还小孩子,这就是妈妈就是母爱的感觉吗,自己以后终于不用在看着别的小孩子抱着妈妈撒娇而自己孤独落泪。
咯….咳咯…
“被口水呛到了吧。”
张扬没心没肺的笑着被嘴里流出的口水呛到了,这一世和上一世终究是不同的,自己心中的执念也该放下一些,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也不会希望自己走上前世的复仇路。
“箐妹子,快快,让大嫂我看看宝贝闺女。”
傍晚时分,白箐小睡了一会被院子里的一个女声打断,大嫂徐澎水和大哥张刚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张刚一进院子就被赵兰拉到了一边悄悄地说话,徐澎水是一个三十来岁满目清秀干净利索的女子,下身穿着身的黑色的喇叭裤,上身白色的衬衫,头发利落的盘在脑袋后面。
长久干农活晒得皮肤有些发黑,透过清秀的面目可以看出徐澎水年轻时是一个美丽漂亮的人,张刚年轻时外出务工时认识了年轻的徐澎水,漂亮羞涩的徐澎水深得张刚的喜爱,张刚这个有钱疼人的男人也是得到了徐澎水的好感,在双方长辈的支持下两人结了婚,将近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子嗣成了两个之间的隔阂。
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两人的家庭矛盾也是有些大,婆婆因为她的肚子不争气看她不顺眼,张刚耳根子软听她娘的话也和她分居,这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好但是也苦还不如早早的离婚分上一半家产各奔东西。
白箐被徐澎水吓着了,徐澎水被暴晒的发黑的脸上红着一片,两个眼睛微红泛着水光,怎么看怎么像是挨了打。
“嫂子,大哥又打你了?”
“没事,箐妹子,让姐姐看看闺女,真乖,妹子你看孩子脸和鼻子和你的多像。”
徐澎水眼睛红了一圈想要伸手抱大胖的张扬,常年土里刨食手上的皮肤不再光滑细腻,干裂的黑皮长满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伸出一半的丑手又缩了回去藏在了背后,坎特不安的看了白箐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动作松了一口气,瞅着孩子的面容夸赞起来。
“大嫂,妹子这里还有一盒雪花膏你拿去吧。”
徐澎水慌乱的摆摆手,哪个女人不爱美,就是男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手裂成这样。徐澎水家中的财务都是掌管在张刚的手里,张刚死板不肯为了手上的几条裂花钱,有去买药的时间还不如多挣一些钱,冬去春来年复一年,好好的一双手又晒又冻的就黑裂的不成手样。
“这不太好,我不能要。”
低下头声音若不可闻想要却又不好开口,她也清楚婆婆教唆张刚和她闹是因为生不来孩子,箐妹子生了一个女娃子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你是我大嫂我还有拿去吧,再不保护手就不能要了。”
忍着不便从用青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布裹里找出了两盒雪花膏,徐澎水感激的接过这两盒救命的药。两姐妹间也不用说这么多客套的话,之间谁有事也都会互相帮忙。
“箐妹子,等姐姐过几天买几盒还你。”
“没事,姐姐拿去吧,你也该多休息,家里的农活是忙不过来的。”
“澎水,澎水,妈找你。”
张刚大嗓门从隔壁土坯屋里传过来,半睡半醒的张扬被惊醒一愣就开始哭起来,睡得好好的被人叫醒能没有脾气?
“来了,来了。”
对着白箐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婆婆又要找她的事了。
“呜...咳咳…”
“你大嫂是个苦命的女人,妞啊,咱们女人苦啊……”
白箐触景生情,喋喋不休的诉起苦来。
张扬被白箐抱在怀里喂奶堵住了嘴一时哭不出来,手脚胡乱的挥舞着,其实她不饿,不想喝奶。
“闺女不急,慢点吃。”
白箐发现闺女有些着急,以为是尿了,摸了一把尿布不湿,看来是饿狠了。
大嫂?记忆里大伯不是明年才结的婚,现在哪里来的伯母?感觉到闺女在怀里安分下来,白箐有些伤感的继续为女儿想名字。
张扬有些混乱,这一世一次变化太大,母亲健在前世明年才会有的大嫂早早的就有了,是不是自己出生的时间不对,自己出生的方式不对。
“妈妈的心死了你爸爸是个懦弱的自私鬼,这个家就像是一个鸟笼空荡荡的,女人没有子嗣就被逼得快要活不下去了,你看看你大嫂。”
“呜呜呜呜……”
张扬的心神一紧,前世母亲在自己的幼年病死,今生不同也要走前世的旧路?
“妈妈希望你不要记恨你那个不负责的爹,能够飞出这个像是鸟笼的家,以后你就叫张扬,像无忧飞扬飘舞的蒲公英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呜呜呜…哇哇…呜…咳咳…”
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婴儿的第七感总是很灵敏,母亲现在说的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自己真是讨打,乌鸦嘴。
暗中悔恨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小舌头,才发现自己没长出牙,又被口水乳汁呛了一下。
白箐发现自己真是入景生情对着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说了一大堆话,扯过一块手绢轻轻的擦拭张扬嘴里溢出的奶水。
前世,张扬以为自己的名字是父亲起的,意思是让她做人不要张扬,和父亲闹翻后她就怎么张扬怎么来就是不听他的话故意惹怒他,父女最后两败俱伤收场。到现在,听了母亲的一番话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一直都是自己误解了自己的名字,误解了妈妈的一番好意,女儿不孝!
“看看,你看看,都说了不要吃那么快,吃呛了。”
白箐轻柔的抱起张扬拍打着白胖胖的背,翻过闺女才发现口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真脏,”
白箐一脸嫌弃的用手帕擦去眼泪口水,抹去鼻涕。
终于舒爽了,没有了刚才的狼狈,张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发誓这一辈子我张扬绝不像前世随便‘张扬’,我会扬出自己的翅膀带你飞出那个男人的阴影,那个男人的囚笼。
“哇…..呜呜呜….哇啊哇!”
心中的母亲早逝的阴影渐渐地消散张扬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在脑袋里说完,屁屁下一热就哭了,真是好丢脸。
“怎么哭了?呦,闺女又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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