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和齐鉴师兄弟没有再打扰下去,满脸兴奋的讨论着刚刚一击的精彩看点,欢喜的走了,至于路上两人是否真的只是当成了一出戏来看就不得而知了。
返回龙首峰的路上,秦泽卿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小子是不是傻,本来我以为你挺精的,怎么这时候犯迷糊?你跟他们打个什么,试剑会还是试剑会,只要你不同意,就无人敢强迫你入场,无非是骂的难听点罢了……”
“这下好了,你身上的那点事儿全暴露出来了,血发血焰还有阿雪那个臭鸟,虽然被我说通,可是以后类似的事情必然接连不断……这麻烦事儿一堆一堆的……”
夜凌一直伏在他背后一言不发,软趴趴的像个孩子。然后眼珠动了动,开口道,“师兄,我真的是人类吗?”
秦泽卿话音止住,脚步一顿。
他跟并肩前行的姜可兰换了个眼色,继续走,口中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秦泽卿和姜可兰不约而同的想起那次入天门时看到的龙雕睁开的双眸中一闪而逝的血光……
姜可兰看着夜凌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疼惜,“小师弟,以后别只注重刀术修炼。虽然九境无别不错,但这种时候,真元雄厚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以后的战斗中也是如此,没有深厚的元力支持,威力强大也只能打一打二,却不能群战而胜……”
“嗯,师姐我知道了。”而且他也已经清楚了解,天道宗的万碑林也是只对凝丹修者开放,且管束甚严。
看来真的要在修为这方面多上点心了……
“那就好。”姜可兰说完这句话,停了一会儿,眼波流转,略带点好奇的神色说道,“小师弟,师姐问你个事呗。”
“师姐请说。”
“……你手上紧握的那把剑……是谁的?”夜凌脸色一变,就听她接着问道,“还有那个送药的小姑娘又是谁?”
“呃……这剑是……是……”夜凌想起师兄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顿时一阵脸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秦泽卿懒洋洋的接了一句,“那剑是他小相好的……”不顾背上夜凌的急躁,直接自说自话的就把他认为的事实给抖搂出来。然后幽幽说道,“说吧,那送药的小姑娘是谁?我还以为你小子是众矢之的的程度,自身难保呢?没想到还趁乱勾搭了个妹子……”
“啪!”姜可兰狠狠的捶了他一下,责怪他口无遮拦。然后自己八卦的凑上前,“小师弟,我跟那小师妹有一面之缘哦,要不要我把她请来照顾你?哦,不行不行,你相……咳,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嗯嗯。”
夜凌抬手抚额,一脸无奈。
……
……
“砰——”
房间里爆发了一声巨响,尹泉躬身九十度一动不敢动。被爆炸的暖玉珊瑚枝碎片溅到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线,殷出血来,擦都不敢擦。
朱开阴森森的盯着尹泉,“他就这么把孙荷给杀了?”
“是。”
“好,好,秦泽卿!”朱开咬牙切齿,从这个人强势崛起的那一刻起,这个名字就像心魔一样纠缠他,“要不是这么多人盯着,老夫亲手宰了他!”
他深吸几口气,“那个小子的身上的几样东西你怎么看。”
尹泉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声音不卑不亢,“弟子猜测,那血焰之所以为他所控,可能是因为火种不足的缘故,与他的身体强行结合,达成了某种共生,他的发色很可能就是外在表现,当然其他种族也有可能……”
“那就是说杀了他也取不出来了?”
“恐怕是这样……”
“嗯,你继续。”
“秦泽卿说他是人类,可能带着点保护成分,不过就算不是,恐怕人族血脉也绝对不低,毕竟天门没有反应是真的。”
“你是说……混血种?”
“弟子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嗯……”
“还有那只鸟,答案很清晰,灾厄之鸟,雪魂魔枭。”
“哼,也罢,既然他逃过这一次,就让他逍遥几天,一个月后还有一场,除此之外兵冢碑林……早晚会死的……你回去好好盯着,一有异动或者机会,允你先斩后奏。”
“是。”
……
沈轩一身明黄色衣袍躺在四角亭中的栏杆椅子上,望着远处白云苍狗,愣愣出神,脑中想着的是夜凌那让人防不胜防的最后一刀。
强大的攻击速度,诡异的行进路线,无匹的威力,血色的火焰……
他取出了一张卷起来的薄纸,放在手指之间上下翻转。两只桃花般的眸子看着它,脸色阴晴不定。
“轩哥轩哥。”林天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轩将纸卷收在掌中,坐起身。
林天南气喘吁吁的,“我就知道你在这,走走走,我哥他们给你弄了个接风宴,快走。”
沈轩摇头笑笑,“……好吧,只此一次,我还要修炼。”
“行行行,你发话谁还敢打扰你。我哥他们盼了你两年了,总算是来了,怎么好不意思意思。”
“嗯。”
沈轩一边随着他走着,背在身后的两手取出了一只蓝色纸鹤,蓝鹤巴掌大小,输入元气后突然张口将那张纸条吞下,好似眼睛的两个黑色墨点闪了一抹蓝芒,接着从瞳孔处带起一条淡蓝色丝带,扑棱棱动了动翅膀,随后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相行渐远。
“我没成,所以你也应该没成才对啊……”
……
不为轩内。
此时这间屋子里没有先前那么多的师兄弟,只剩下一直不出屋忙着看书的余铮本人和一旁灰头土脸喝闷酒的于洋。
“喂喂喂,不就是输了一阵吗?你至于喝成这样吗?”余铮闻着满屋子的酒气,厌恶的皱眉。
“实际上那小子死不死我不是很在意,可是你不知道秦泽卿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于洋眉头越皱越紧,他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我竟然生不出一点可能胜利的希望。他……太强了。”
余铮轻轻放下书,走到他的桌旁,也喝了一口,似是慨叹的接道,“十三岁入宗,拜师龙首峰,十六岁入凝丹虚丹境,成内峰弟子,十七岁夺天榜魁首……我们叫他大师兄已经叫了八年了。能不强吗?”
于洋大口喝了一口酒,狠狠说道,“那就不能让别人除了他?”
余铮瞥了他一样,嘴角讥讽的笑容一放即收。他摇摇头说道,“如果能轻松除了他,大师伯至于这么明着暗着的来吗?说实话现在我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境界,二师兄……他也看不出。”
“啊……”于洋郁闷的倒在桌上,满脸愁苦。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余铮犹豫着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于洋一下子从凳子上跃起,双目放光。
“人都是有弱点的,秦泽卿自然也有。”
“哦?是什么?快说快说!”
“其实你这一出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证明了一点:秦泽卿很看重这个夜凌。以前他的弱点可以是陈道玄,是姜可兰。但你想想这两位的实力如何?所以那时候有弱点等于没弱点。但现在不同了……”
“你是说还是在那个夜凌身上下手,逼他就范?”
“话是没错。但展开行动之前一定要谋划得当,千万别来前几日那样的纰漏,不可小看他人,更不用说这个人是秦泽卿。”
前几天的事已经让他成为少数知情者中的笑话,这种失败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他握紧了拳头,错误不能再犯。
于洋沉默一会儿,慢腾腾的端起了酒杯,眼中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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