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部,全族上下一片忙乱,货物且足的家户,女子正在努力的织衣,好在寒冬来临之时为全家取暖,男子则是要准备充足的食物,做好冬储,使全家上下能熬过这个寒冬。而没有足够货物度过这个寒冬的家户,则是向族长哭诉,希望部族能够帮助他们度过这个要命的寒冬。可惜,霍山部近年来,因为有凶兽作乱,部族亦不够强大,所以并没有积累下来什么货物,所以这个寒冬注定会有族人死去。若不能将这当头之祸解决,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过不了多少年月,这个部族将会彻底的消失在洪荒天地之中。而在洪荒之中,像这般的人族部落多不胜数。
今日,已是夏起在霍山部居住的第二日,看着霍山部的处境,他忽然想起了上真部,“上真部的处境,应该比霍山部的更要艰难罢……”如此这般出神的想着,忽然听闻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道:“夏起小兄弟,你在哪里?我有要事商量!”夏起闻言,道:“是霍太,不过到底有何要事?难不成要再次上山猎杀虎精?”
霍山部,霍太居处。一看似中年但却鬓角发白的男子看着夏起打量了良久,忽然说道:“小兄弟想必就是夏起了?”
夏起闻言点头称是,又看向霍太。霍太看似长的粗犷,心思却极为细腻,立刻便知道夏起是何用意,当下介绍道:“这位是我霍山部族长。”
“见过霍山部族长。”夏起当下行礼,又道:“敢问族长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霍山部族长闻言微笑,道:“老夫听说小兄弟甚是神勇,又特地前来助我部猎杀作乱虎精,此事当真?”
夏起道:“自然当真。”
霍山部族长闻言抚掌大笑,道:“小兄弟真乃义士,不曾想我人族竟有如此豪杰。”言罢,又看向一旁的霍太,霍山部族长神色突然一变,神情严肃的盯着霍太道:“霍太!你现在有几分把握杀的了虎精?”
“有夏起小兄弟相助,再有我霍山部勇士出手,只要能找到虎精,我有八成把握!”霍太铿锵有力的说道。
霍山部族长闻言却是眉头一皱,道:“八成吗?还有,你查到最近半年虎精为何消失了吗?”
霍太闻言,顿时沉默,居所之内一片安静,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霍太,霍太,你知道吗,金老爷子他家的老二阿水发现了,发现了!”
“砰”的一声,霍太仿佛好像看见自家的房门被人一脚踹了个稀巴烂,然后就看到一人急急忙忙的四处寻找并喊叫道:“霍太,你爷爷的在那个旮旯里?还不快滚出来,老子找到虎精了,老子找到虎精了!”
“大雄,你说什么?先安静下来!”霍山部族长看着闯进霍太家的莽汉沉声道。
那大汉闻言突然一愣,一扭头,便看见了黑着脸的霍太,和沉着脸的霍山部族长,还有面色平静的夏起。“你们都……都……都在啊,族长好!”这大汉正是当时曾与夏起交过手的霍雄,此刻一手摸着脑门,一手不知所措的嘿嘿傻笑着。
“大雄,你说什么?虎精真的被找到了?”霍太上前几步,双手重重抓在大雄的肩头,痛的大雄龇牙咧嘴道:“你他娘的松手,快松手!”
“都静一静,先坐下来说话!”霍山部族长看着二人毛躁的样子,又看了一眼面色一直平静的夏起,率先席地落座。霍太红着眼睛盯着大雄低声道:“你待会儿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寝食难安,若是有假,哼哼!”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夏起,道:“夏起兄弟请坐。”夏起闻言点头附会。大雄见状恨恨回瞪了一眼霍太,亦随着落座。
霍山部族长见场面已静了下来,便看向大雄,道:“大雄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大雄闻言,看了一眼霍太,咳咳了两声之后,又看向族长,道:“族长,昨日金老爷子家的老二阿水上山寻药材,他本以为虎精半年不出应该是离了山到别处称王称霸了,没想到昨日在后山山崖之处,阿水突然听到一声声势骇人的虎啸,吓得阿水掉下山崖啊!”
“你如何敢断定那虎啸就一定是虎精所为,而非其他猛虎?”霍山部族长闻言沉思一番后,突然皱眉道。一旁的霍太闻言,急声道:“族长此言差矣!”霍山部族长闻言,看向霍太,道:“哦?还请为我解惑。”
霍太稍作沉吟,便道:“所为一山不容二虎,那虎精在霍山为恶数年,威势甚大,山间无论何种野兽都不敢与其相斗,更有甚者,竟离开霍山,而我部族亦奈它无何,饱受其祸害,倘若阿水所遇非此虎精,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虎精被其它凶兽赶出了霍山,山林又来了新主,如此,我等处境更加不妙,而且若有新来凶兽与虎精相斗,声势必定浩大,但这半年以来,霍山山林却出奇的安静!”霍太此刻目光满是睿智,炯炯有神的看向霍山部族长,却是不在言语。
霍山部族长,稍作沉思,便已想清楚,点头道:“不错,言之有理,但虎精为何会隐匿后山半年不出?”
此言一出,在坐四人尽皆沉默无声,夏起更是尤为困惑,只因他从未见闻过如此怪事,凶兽多为作恶为祸,但这虎精占据山林,长期为恶,却突然一朝隐匿不出,既不作恶又不为祸,那到底是为何?莫非它还会静修?
“管那头恶虎那么干什么?它只要活着就是个祸害,我们把它杀了不就完了,想那么多作甚?”大雄看了看身旁深思的三人,突然嚷嚷道,却是受不了这种气氛。
霍太闻言如梦初醒,道:“不错,管那虎精为何消失隐匿,先把它杀了为我族中除去一大祸患再说!”
霍山部族长点头同意,道:“既然如此,虎精现也已找到,便由你带人安排除去恶虎一事吧。”
山间林道,幽暗静谧,偶有一抹斜阳照射进来,便可见有人行走其间。霍太看向一路一直低眉深思的夏起,道:“夏起兄弟,可有心事?”夏起闻言,并未隐瞒,点头道:“我还是觉的虎精隐匿行为大有可疑!”霍太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如何不知?只是我们知道了又如何?难道就不来除去此恶,任由它在此地为恶了吗?倘若如此我人族还可有立身之地?”
夏起闻言,亦是无奈长叹,道:“霍兄放心,起虽不才,但定会信守承诺,全力以赴!”
霍太心中忽的一酸,拍了拍夏起的肩膀,却并未多说,此一行十七人,都很清楚,此行危机重重,除恶虎一事必然多有伤亡,但为了部族,为了人族,虽死路立于前,亦赴不退,只为与后人一丝活路。
后山山崖,山林更密,只有崖边有一片空旷之地,可见天日。霍太看向大雄,道:“可是此地?”大雄回道:“就是此地?”霍太点头,道:“阿水可告知你虎啸从何处传来?”大雄闻言顿时一阵窘色,道:“这,这……他只说在后山山崖听闻虎啸,却并没有说是山崖之下,或是左侧山林,还是右侧山林。”
霍太闻言,倒也并未动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气闷的同伴,道:“虎精隐匿半年不出,阿水侥幸从这里听闻虎啸,那说明虎精便有可能隐匿在此地,若是隐匿在此地的话,虎精定然不会离开,我们不妨找上一找。”
星夜,月色明朗,山风阵阵,山崖上一行十七人围绕火堆而坐,静默无语。山林繁密,尽管霍太等人常年上山狩猎,但专寻一物却甚是不易。虎精未曾找到,众人心中虽有不快,但却早已心有准备,毕竟这虎精在霍山之中称霸数年,整个山林都是它的地盘,它若有心寻一地藏身,又岂能轻易被人发现?
众人随便吃喝了些干粮泉水,稍作休息之后,霍太出声道:“诸位兄弟,此行绝非易事,来此之前,想必大家都已有了准备,今日虎精虽未曾找到,但我等绝不能放弃,更不能轻怠,今夜便先在此地落脚,明日再继续寻找虎精下落!”言罢,众人尽皆称是,更有数人做起了保证,倒是显尽了男儿本色。一旁夏起却是没有参与众人的侃侃而谈,一入深夜,便如往常一样,看起了月亮,好似月亮之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勾了他的魂魄,这个习惯从他能思能想之际就已有之。
“夏起,你在想些什么?”霍太见夏起孤于众人之外,以为他初出部族怕生,所以才会如此孤僻,便拉他同大伙一同热闹。夏起却是直言不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月亮,看也不看霍太,道:“看月亮啊!”“好吃好玩的你不看,却对着一个月亮发呆,小子你不会有病吧?”大雄听到夏起之言,不禁耻笑道。夏起闻言,却并未作答,只是把放置在地的黑枪立了起来,大雄见状立时大骇,连忙道:“你他娘的你小子这个暴脾气呀,老子服了,算俺怕了你!”
霍太郁闷的看着连与他人说话,都盯着月亮的夏起,亦是无奈叹道:“这像个大饼的月亮有个啥看头?既不香,还不能吃,难不成这月亮上会有个美人和你对望?”
夏起忽然移动了目光,看向霍太若有所思道:“我等无缘得见仙人,修习道法神通,说不得这月亮之上便有仙女,我若虔诚相待,你说会不会有仙人感动,教我仙法神通?”
霍太闻言,抬手便要朝夏起头上打去,但忽然想起自己并非他的对手,突的又止改变手势,指向他的面门,道:“你他娘的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没睡觉就做起了梦!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练练武艺,免得倒时与那虎精交手,一时手生,平白做了那虎精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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