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知不觉间被取走左臂,现在重新长了出来,淡紫色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再生的速度难以置信。
我完全明白,医院把我改造了,变成老爸说过的人肉工厂里的供体!
吊瓶上的红黑药水几乎用光,白色的床单被染红了一半。我知道中年人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再生的左手或者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会无限次被切去,只要他们需要,就像现在一样,在毫无感觉之下。他这样做是让我减少痛苦。
病房恢复平静。我很愤怒,身体在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滚下床,撞向房门,用脚踢,头撞。“放我出去!”我大喊。铁房门被我撞得凹了下去一块。我觉得胸闷作呕,头痛,全身发热,我震惊,感觉彻底绝望,毫无办法。
中年人突然说:“你很害怕吗?”
我盯着他,心里骂什么屁话,难道不害怕?
他说:“那么,我要帮你离开这里。”
我怔住了,“你帮我离开这里?”
他说:“不过你有心里准备。生死之中,实有乐受,菩萨摩诃萨以苦乐性不相舍离,是故说言一切皆苦。”
我说:“不要说什么苦不苦,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他让我盘膝打坐,说:“是涅槃!让灵魂离开身体就可以了,就能无拘无束地遨游。有了身体,有了根尘,才会惹起烦恼,我们要把根尘厘清,烦恼之火才能熄灭。”
“疯子!”我怒道。
纱布人艰难地坐了起来,又躺下,真是怪人。两天后,我被切除了右手,中年人是右腿,不过很快又重新长出来。纱布人的皮肤仍然没有长好。
中年人介绍自己叫大巴,佛教徒,从一个极冷的地方来到这里。他说纱布人应该叫铁生柱,以前有人这样叫,战俘。这房间本来有5人,由于3人身体较弱,抵受不住作为供体采摘的痛苦冲击,先后在半年来死亡。大巴的情况也不乐观,随着供体采摘越来越频繁,身体内的源细胞达到极限。铁生柱由于受伤太严重,源细胞恢复原本身体还要一段时间,所以还没有被供体采摘。
我问:“我的身体内也有源细胞?”
他答只有源细胞才有这样的生长速度。
我既激动又愤怒,“为什么?我又不是战俘,又不是罪犯,为什么?”
他说不是战俘罪犯就应受此罪,世间万物皆平等,那是劫数。。。。。。
我激动得全身发抖,说:“这是人吃人!”
他说:“你不要太激动,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我没有理他,他不断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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