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前,看着林晚潇消失的背影,门童后退了几步,对着屋舍躬身禀报:“主人,林家大少爷来了,已经按您的吩咐说了。”
“嗯。”平静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门童仍是躬着身,低头而立。
“嗯?怎么还不退下?”
“回主人,我只是有一事不解。那林家二少爷明明没有来过,为什么还……”
“这便是他的造化了。”
“……”
“不一会,那个林二少爷怕是也要登门了,你只管把这个锦囊给他便是,哦对了,只能他一个人看。”话音刚落,窗内边飞出一个锦囊。
“是。”门童伸手接住恭敬道。
门童静候了约莫大半天的时间,忍不住开始顺着上山的石阶张望,心下奇道,主人明明说了不一会,眼下这都过了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不由暗笑,原来主人也有算有遗策的时候呀。
想着想着,见有两个人影顺着石阶而上,门童整了整衣冠,面色一正,出声道:“来者何人?”
一男一女走到门前,男的年岁不大,身材清瘦,模样也生的清秀,只是左眼下面平添了一道细细的刀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正是林年,一路上被追杀,终归还是留下了些伤痕。身旁那古灵精怪的女子不用说,正是姜盈袖。
“在下林年,前来拜访徐先生。”林年出声道。
“哦?主人说了外人一律闭门不见。”门童摆起谱。
姜盈袖当下看不惯了,俏眼一瞪,就要出声教训教训这个门童,林年伸手阻拦,从怀里掏出铁符,“小师傅,你看这个。”
门童眯起眼打量了一番铁符,说道:“那,主人也不见。”
林年一滞,门童对着林年又接着说道:“但主人吩咐过,要我把这个锦囊给你,不得让外人看。”
林年无奈的摇摇头接过锦囊,倒也没跟这个门童计较,打开了锦囊。但是姜盈袖一听为之气结:“什么叫不能让外人看,是在说本姑娘吗!”姜盈袖比了比小粉拳,但也没打扰林年。
林年低头看着锦囊里的纸条,眉头微微皱起,面色顿时阴晴不定,然后一把将纸条撕碎,门童看着林年此举微微颌首。
“走吧。”林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见林年怪怪的,姜盈袖跟着问道:“怎么啦?上面写什么啦。”
“你很好奇吗?”林年盯着姜盈袖问。
“你……没有啊,我只是见你不太对劲。而且你不也说了可能有关于吴常的什么信息吗。”看着林年直勾勾的眼神,姜盈袖倍感莫名其妙,有些恼怒,冷哼道。
林年眼帘低垂,低声道:“没有,上面只是写着想知道答案,跟着你就对了。”
“哦?是吗?”姜盈袖眨眨眼,有些怀疑,若真是如此林年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接着又是一哼:“那意思就是说,还得去扶摇池咯?得了,白跑一趟,这徐老头,不靠谱,不靠谱。”
“也不能这么说,这位徐先生,之前与咱们根本没有接触过,却知道咱俩的事,还能未卜先知给我备下锦囊。”林年说道,暗下思索这徐长夫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暗骂道这种死老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真是麻烦。
“切!那又怎么样,弄了半天还不是说的废话。”
“对了,说起来,你是哪的人?”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啊,只是问问,没听你说过你的事,想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是吗?”姜盈袖盯着林年。
“是。”林年抬起头看着姜盈袖。
“渭城。”姜盈袖没好气。
“渭城?”林年惊讶道。想起了林府死去的白管家也是渭城人。
“你聋的啊。”
“没有,只是听口音,不大像。说说你的遭遇吧。”
“你在审问犯人吗?”姜盈袖面色一沉,受够了林年无由的连番质问,愤怒的拂袖而去。
林年心头冷哼,回答不出来吗?加紧脚步凑了上去,这时姜盈袖转过头来,双眼发红恨恨的瞪着林年:“林年我告诉你,报仇的事,没有你我自己一样也可以,这件事多危险你自己清楚!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也犯不着带着你个拖油瓶!”说罢扭回头闷声向前走。
林年一愣,摸了摸的脸上的刀疤,看到姜盈袖有些抽搐的身影,一下不知所措,于是凑过去拍拍姜盈袖的肩膀弱弱地说:“怎么的……还哭了?我只是单纯得问问而已……没,没别的意思。”看到女孩子哭,林年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姜盈袖红着眼睛,眼泪直淌,呜咽道:“我想我娘了。”
林年感同身受,顿时眼眶也有些发红,是啊,自己也是经历过那样噩梦的人,怎么能这么残忍让一个姑娘再次回想那样的噩梦呢?看着姜盈袖抽泣的样子,心头也发苦,暗恨自己受了那徐老头的蛊惑,之前纸条上不止写着,想知道答案跟着身边这个女孩便是,可是之后还有一个但是,那就是不能轻易相信身边这个女孩。女人的眼泪果然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一路上林年连连出声安慰不停道歉,可是咱们的姜大小姐哪有停下来的意思?
转眼都下了山,穿过石径小路,看着远处热闹的集市,林年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凑了上去,把姜盈袖丢在了一旁。姜盈袖看着林年哄了一会便丢下自己不管了,心头更气,眼泪也跟簌簌落下。正值伤心之际,林年忽然背着手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看着林年恬不知耻的大脸还挂着贼兮兮的笑,姜盈袖恼怒极了正想着一记怒掌拍向林年脑门,就在此时林年伸出手拿着一串圆滚滚红灿灿的冰糖葫芦,姜盈袖扑哧一声笑了,刚哭完夹着沉重的鼻音出声道:“讨厌的东西!”骂归骂,一把夺过来了糖葫芦伸出小舌头添了两口,巴咂巴咂嘴,嘴上多了几许浅笑。林年见姜盈袖不再哭了心里也是长吐一口气,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原谅我还不行吗。这串糖葫芦可是给你挑的最大的呢!”
姜盈袖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吃着冰糖葫芦兀自前行。
林年性情疏懒,什么事最怕麻烦,尤其碰上女人这种生物,更是大为挠头。这……这算原谅我了吧,女人啊,真是麻烦。林年挠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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