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淌着河水,再前行二里地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吕萍家的鱼塘。
林宁受过惊吓,更不敢自己走了。我扶着她,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好似一团乱麻。
我前方是荀覃荀梓兄弟二人与带路的吕萍说说笑笑。身后是独身一人的雷达静静跟随。
林宁自然察觉出我和雷达的气氛不对,却因为脾气温和老实一时不知如何开解我们。
破铁桶依然“哐当哐当”的响着。铁皮擦过岩石的声音甚是难听。不过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那儿,自然也没人抱怨。
不一会儿,我们便走到铁桶的正下方。
水流像小孩子捉摸不定的脾气,突然湍急起来。我和林宁互相搀扶着也有些站不稳,荀覃和荀梓拽住快要跌倒的吕萍,没有人注意到我身后的雷达此时正向我走进,伸出双手。
他应该是想扶助我和林宁的。
就像这十几年来一样,同样的姿势..
铁皮桶被一股暗流冲击在高跷的岩石上,反作用力将它迅速弹起。
由于我和林宁离得太近,轰鸣声早已把我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我只觉得一片阴影从我上方略过。然后雷达..
就躺在了一片血水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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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并没有死。
吕萍的爸爸之前接到我们迷路又万幸走回来的电话。一时不放心刚好去接我们。
不过雷达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们几人默默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陈阿姨哭泣,心里都十分愧疚。
好好的一次出行,却横着一个回来了。何况我们都知道陈阿姨已经和雷叔叔离婚了。现在,雷达就是陈阿姨的命。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雷叔叔也匆忙赶来。
听到医生说雷达的头部受到重创,部分头骨都碎在大脑里。尽管手术艰难的完成了,但是谁都不敢保证雷达下一刻是死去还是醒过来,或者说,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陈阿姨痛哭着晕过去。雷叔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管他们夫妻感情如何,雷达都是他们抚育了十几年的亲生骨肉。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压抑。
我自身完全没有了感觉,也哭不出来。就仿佛什么东西一直摆在我面前十几年,虽然有时候觉得它挺碍眼,却也没想过它会突然不见。就这样空落落的。
安顿好陈阿姨,我看到窗外一排排躺椅上坐满了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捏着化验单愁眉苦脸,有人扯着女人的衣服头发痛骂厮打..还是个孕妇。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打人的孕妇我认得,是我表姐。
我表姐杨鑫长得漂亮,性子却很倔。早年目下无尘,心高气傲,一心金钱如粪土,真爱比天高。父母亲戚的劝告从不放在心上。后来被真爱骗了,消沉了两年。等我知道她的消息时,已是收到了她的结婚请帖。她嫁给了我们县有名的富豪,听说是未婚先孕,把我妈气得不行。
那女人瘦瘦小小,被打时不少人上录像拍照发微博。我赶紧上前拉架,那女人却已经被我表姐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长相。
“姐,你这是怎么啦。有事儿咱好好说,你怎么还动起手来啦?小心我小外甥,一会让舅妈知道非吓死不可。”
“叶修..”表姐“哇”的一声哭了“你姐夫出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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