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醒?!该不会是被老子吓死了吧?”一脸虬须的吐谷浑提着那笨重却极具破坏力的流星锤,睥睨的说。
“你们都出去吧。”焰魔罗微微不满,他们都太过于关注这个楼兰女人了。
待他最信任的五个部下都退了出去,焰魔罗坐在榻边一边擦着刀,一边细细的看着她。
她的肌肤粉嫩白皙,长及足踝的琥珀色卷发宛如海藻,长长的睫毛好似两把羽毛小扇,高挺的鼻梁宛如精致的小山,一张点朱小口,透着蔷薇般的甜美,她睡着的时候,清澈圣洁的就好似那晶莹的初雪,可是当她的眼波开始流转当她开口说话,就完全没有了圣女端庄的样子,甚至没有一丁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哼。”他似笑又似非笑。
多胆大的女子,是被楼兰人宠坏了吗,居然胆敢打他?可若是真的宠她?又怎么会让她嫁去西羌?
他起身去放刀,待他走至后堂把大刀放好,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悉悉簌簌的细微声响。他悄无声息的转身,看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蹑手蹑脚的想偷偷溜走。
焰魔罗的笑容绝美却危险,他轻弹手指,一小截草梗宛如暗箭快准狠的割断了她发间的银链,那一颗颗珍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真倒霉!”安兮年暗骂,懊恼的一跺脚,她怎么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走狗屎运?这破链子什么时候不断,偏偏挑这个时候?!
极缓慢极缓慢的转身,她小心翼翼的去看焰魔罗,只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倚靠着墙看戏似的看着她,他的容貌英俊绝伦身躯凌凌宛如天神,可是他的眸子却是血一样的火红,他的身后是整整一排的寒冷兵器,他周身都散发着为王者的霸道与嗜血的煞气。
“想逃跑?”他的声音冷峻。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我的俘虏。”
“什么?”这也差太多了吧?她一睁眼是圣女,再一睁眼就是俘虏了?俘虏都是干嘛的?洗衣服做饭挑水砍柴喂马……说不定还要被他们当成靶子练射箭!不要啊!她敏捷的转身往帐篷外面跑去,掀开厚重的门帘却看到外面满是强壮彪悍的东胡人,那个当着她的面杀了喜婆的吐谷浑正用弯刀宰割着一只鲜血淋漓的羔羊,割下的肉也不烹制,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她,满嘴鲜血的吐谷浑大吼道:“柔弱的楼兰人醒了!只会祷告的楼兰人醒了!”
其实安兮年根本就没听清他在吼叫些什么,他吃生肉举着弯刀的模样太吓人了,就好像那些画册上的恶鬼与修罗!安兮年惊叫了一声,放下门帘又躲回了焰魔罗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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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走了?”焰魔罗笑容邪魅,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攥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火红色的眸子宛如美丽的曼珠沙华,“你可知你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他们都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把你丢出去,你的下场就会像那只羔羊!”
“那就让那个吐谷浑杀了我啊!”她嘴硬的躲开他的钳制,这具身子这么清瘦,他们该不会真的想杀来吃吧?
“何需杀你?!这里有八十多个拓跋族的武士,他们可是两个半月都没有碰过女人了。若是我将你丢出去任他们处置,不用太久你就会被凌虐而死!”
“你这个肮脏的野蛮人!”她当然懂他的意思!怒目圆瞪着竖起手掌,却被他大力的扣住。
“又想打我?欠调教的女人!楼兰没人教你该怎么做个女人吗?!”他深邃的双瞳瞬间更加火红,一把提起她的襟口将她丢到了自己铺着虎皮的榻上,旋即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宛如泰山一般的压了过来。
她承认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可是他也是个残暴嗜血的土匪!一个抢劫犯杀人犯!兴许还是个强女干犯!
“你要干嘛……唔……”
他毫不温柔的吻上她的嘴,她的双唇宛如花瓣一样的柔软,还没来得及更深入的品尝她的甜美,一阵剧痛猝不及防!
“啊!”他松开她,俊美的容颜陡然变得冷冽,他红色的双瞳宛如愤怒的火焰也如冰冷的钢铁,他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有血!
她咬他!她胆敢咬他?!下午的时候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扇了他一个耳光,现在竟还咬他?他拓跋无赦是东胡的“焰魔罗”,是拓跋族最年轻的首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的侮辱他!何况还是个柔弱的楼兰女人?
阴沉着脸,他立起身躯:“来人!”
她惹怒他了是吗?安兮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的害怕过,她惊慌失措的咬了他,所以他生气了!他要把她丢出去任那群磨牙吮血的武士玩弄?!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人生!没有法律,甚至没有道德可以作为保护她的依撑!
“不要!”她很害怕,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被门外那群粗鲁的土匪轮流玩弄的情景!楼兰的圣女不怕死,可是她安兮年怕,若是还有得选,她宁愿只对他一个人屈服!
“求你!”帐篷外粗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兮年一跃而起猛然抱住了焰魔罗的脖颈,宛如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讨好的用力的吻向他。
“呃……”掀开门帘的吐谷浑显然吓了一跳。只见楼兰的圣女紧紧的搂着少主的脖颈,娇小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正在热吻。
少主横给他一个眼神,吐谷浑“识趣”的退了下去。
他任她吻着,不回应也不碰她,她越抱越紧,双腿也攀到了他的腰上,焰魔罗微微蹙眉,这女人是把他当成了一棵树吗?
倏忽他猛然推开她!——因为她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进了他的口中!
“你有情郎?”他冷冷的问她。
安兮年重重的摔到了榻上,抬起一张布满恐惧和迷惘的脸,敢怒不敢言:“什么?没有!”她是楼兰的圣女,应该是世上最清白的女子,怎么会有情郎?
“那你为何会这样的吻男人?”他知道她是被迫在讨好他,可是她的吻却不像第一次。他可不要别人碰过的女人!
“这是因为……因为……”作为一个经常迟到的职场“老油条”,找借口什么的她最擅长了!“因为我要嫁去西羌了!喜婆教过我。”
提到西羌,她的星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你掳走我,不怕与西羌结仇吗?”
“你这么想嫁到西羌去吗?”他解下肩上的墨狐皮氅,松开上衣,引得她一阵紧张,“西羌的王子生来病弱想必是活不久了!按照西羌的习俗,他死后妻妾们都将归他的兄弟所有,你想像无根的游萍一样,依附着不同的男人?”她是楼兰的圣女,理应将圣洁献给天神,如今不仅要嫁人,还要在丈夫死后,成为丈夫兄弟的女人,这样她都还要去西羌?
安兮年警惕的盯着他,本以为他会在脱去外衣后毫不客气的占有她,谁知他并没有那样做。
“今晚你就睡这里。”他**着精壮的上身走到后侧一处披着黑熊皮的躺椅,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洒脱自如的躺下,他火红色的眸子辨不出情绪,似笑非笑的告诫道:“别再耍小聪明!对你自己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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