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时局变迁
这不，一个绝佳的机会又来了。
这日，皇后娘娘宣召要司马轩带着王妃进宫，向邧皇问安，以及拜见各宫的娘娘。
这些礼数本该是大婚后第三日就要进宫问安的，只是因为司马轩身体不好，所以就一直未曾进宫，而邧皇也心疼儿子，所以也就免了好些事仪，也曾口头上下旨，尽量不让其他人去打扰司马轩。
这些“其他人”，就包括了凌王府的人欧阳将军府的人，因为本该按照礼仪，这出嫁的女子是要在夫君的陪同下，回娘家醒亲的。但是，一来呢，这两位是同一天进门，虽说是有一正一平之分，可是两家都是较为尊贵的朝臣。
况且一家出了个皇后娘娘，一家出了个贤妃；一家是开国功臣，一家现在手握兵权，这真是左右为难，不好办那。
二来呢，也是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句，司马轩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一切以司马轩为主，其他的琐事能免则免，不能免得则推迟些日子。
这不，今日这进宫问安便是不能免而推迟了的，毕竟也十几天了，这要是再推下去，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正巧，这几日司马轩的身体好了一些。
所以皇后娘娘便宣了旨，并命人去各宫请几位身份贵重的其他妃嫔过来，这目的有二：按照天启国的礼制，这成了亲的皇子是要带着女眷进宫拜见后宫的那些母妃，也算是把新娶的王妃引荐给这些人，这是必不可少的礼；其二，皇后娘娘是为了向其他妃嫔炫耀，自家儿子娶的妃子，那娘家可是一个比一个有权势，这最主要的是要贤妃难堪，这贤妃不是爱算计的吗？
在宫里就是她，也只有她爱与自己挣个高低，可是现在呢？估计这会支持司马轩的人要比支持司马澈的人多了吧？
最主要的是，不管司马澈的正妃去的是哪家的女儿，那身份终是要低一些的。因为放眼望去，在整个天启国中，那几个王府的女儿实在是少的可怜，就算是有适龄婚配的，可是那大多都是个空壳子。而欧阳将军府手握兵权，虽说自己不喜欢凌湘，但是到这会了，能让对手不舒服的，那自己都可以勉强接受。
况且这给贤妃心里添堵的还是他们凌家自己家的人，那不是更难受？
除非司马澈娶的是哪国的公主，只是那些小国家又算得了什么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除非是与天启国实力下相差最小的月圣国的公主，只是，这可并非易事，恐怕他们也没那个本事。
而一旦司马澈真是娶了那家王府的女儿，恐怕那些支持司马澈的朝中重臣又该不开心了吧。
虽说其他娘娘的儿子是对司马轩构不成威胁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但是总要多请几个有身份的人来，否则就贤妃一个，那多没意思啊，有些事情，还是要人多了才热闹。
后宫，永远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聚集了这么多的女子，限制了她们的自由，得到了所谓的“荣宠”，大家每日都无聊的极致，以至于无聊到大家自己想着法子来满足自己，看着他人难堪。
只是山不转水转，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哪个站着看热闹的人，而不是被人看的那一个，只可惜，身在其中，自是不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一味地算计，以为的步步为营，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真是可悲啊~
司马轩与欧阳玉分别乘马车进了宫，那占着正妃之位的凌湘，却是依旧没有自由。欧阳玉本来是打算问司马轩的，可是又怕司马轩一句话，让凌湘不用守在小祠堂了，那还了得，虽有疑问，但还是不问得好，最好是轩哥哥完全忘记了那凌湘，让她老死在那里。
今日可是自己成亲后第一次进宫，这心里的感觉就是和之前不一样，虽然自己之前经常进宫，可是这次自己是以轩哥哥的家眷身份进宫的，且这次只带了自己一个，这只要是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自己轩哥哥心里比那凌湘重要多了，空占着个正妃的位子有何用？
还不就那样，最多是听起来好听点而已，可是现如今，连小祠堂都出不来，又有谁觉得你个正妃荣耀呢？怕是大家日后提起来，反而是她的耻辱了。
司马轩的脸上还是常态，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进了宫，二人先是去面见邧皇，恰巧司马澈也在。实际上却是司马澈知道今日司马轩今日要带女眷进宫，所以就提前过来了。因为已经好久没见到凌湘那丫头了，司马轩这个家伙也真是过分，人都嫁给你了，你居然让人第一晚就进了小祠堂，这也太无耻了吧。
司马澈是想着去看望凌湘的，只是邧皇有旨，不得去打扰司马轩静养，虽然担心凌湘，但是父皇的旨意也是不可违抗的。
想着今日能在这里遇到凌湘，可是在看到司马轩进门的那一刻，就傻眼了，这家伙，居然没带凌湘来。
这丫头，进门时就没有拜过天地，本来就是欠着礼数的，这如今第一次见公婆，居然也没她的份，这在司马轩那里过的什么日子啊？
这司马轩真是太无耻太绝情了，那好歹是父皇下旨赐的婚，那可是他轩王府的女主人，是凌王府的小姐，是自己的亲表妹，他司马轩怎么敢这么对待凌湘，他怎么敢？
本想着当面质问司马轩，可是碍于邧皇也在场，无奈，也只能自己生闷气，静默的站在一旁。
邧皇见了司马轩那可真是好一阵的寒暄，可真是父子情深啊，只是这一旁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呢，邧皇的此番举动，可是令人费解啊。
邧皇不是很宠爱八皇子的吗？怎么今日对司马轩这么好，况且，这司马轩刚成了亲，势力又多了一些，莫不只是做个样子，另有深意？
欧阳玉也算是正式见过父皇了，这就意味着，她这个儿媳妇被公公承认了，便准备去皇后娘娘那里，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邧皇允了，毕竟这里也没有她什么事情，还是去后宫见见其他的母妃吧。
随着小厮来到了皇后娘娘居住的未央宫，想想自己在这里也是熟客了，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个身份进来，要说以前与皇室只是有亲戚关系，那么现在自己就正式成为皇室的一员了，现在是轩王爷的侧妃，那不久的将来，便是这天启国的皇后了。
一想到每每听到下人都称自己为侧妃，心里那一个不高兴啊，真是气死了，那该死的凌湘，占着王妃的名头，真是气死了。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有皇后娘娘撑腰，还怕会在轩王府吃了亏吗？再者，她凌湘还得过皇后娘娘那一关才是，哼，走着瞧。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贤妃丽妃黄妃娘娘~”欧阳玉屈身行礼。
不等其他人说话，皇后娘娘喜笑颜开，“好孩子，快快起来，过来坐~”
当然这里也没其他人说话的份，有皇后在，她们谁敢说话，再者，这是皇后娘娘认儿媳，大家看着就好，何苦为自己惹得一身的不痛快，那岂不是没事找事？
况且这还有另外一个主呢，她都没说话，大家着急个什么劲啊？
贤妃笑了笑，“以前那，这丫头就是你宫里的常客，如今成了你的儿媳，以后见面的日子长着呢，皇后好福气啊~”
“就是，就是，这以前是皇后的侄女，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儿媳，那可真是亲上加亲啊~”黄妃笑着附和道。
皇后笑着看向了贤妃：“是啊，也就是本宫有福气，这终究是自家人，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老八会给你带回个什么主啊？可别到时候，从外面带回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
“我的澈儿会带回什么主，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皇后娘娘操心了，只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现在只是个侧妃，连个正妃都够不着，唉，还真是为你感到可惜呢。你说呢，皇后娘娘？”贤妃反问道。
这一句侧妃，气的欧阳玉红了脸，心里不知诅咒了几百句贤妃，这个该死的，凌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切皇后都看在了眼里，握了握欧阳玉的手，以示安慰。
果不其然，女人聚在一起，果断没好事，这不，才一会，这未央宫里，就火药味十足了。
“侧妃？贤妃妹妹还真是人未老，这记性就不好了，哎呀，看来妹妹是该找个太医好好看看了。”
皇后说话只说一半，为的就是吊一吊大家的胃口。
过了一会才说道：“皇上体恤我，不忍这丫头受半点委屈，早已下旨，给这丫头赐了”瑾妃“这个头衔，让她与你那口中的正妃平起平坐，管理轩王府的一切内务，这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妹妹觉得怎样？”
“是吗？可是这几日皇上一直在我那，我却不曾听说皇帝下过这样的旨意，看来是姐姐老了，这明明是没影的事，姐姐现在都说起了胡话了~”说完，故意用袖子遮住脸庞，笑了几声。
气的皇后欧阳玉牙痒痒。
皇后反击：“这是迟早的事，只是你说的那正妃，人在哪里啊？今日大家见到的可只有玉儿一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其他人都不敢发声，不过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那正妃还在小祠堂守着。
皇后见贤妃不说话，继续道：“不过这也是她修来的福气，是好事，对妹妹来说，也是好事，那是在为妹妹积福，你说是不是？”
贤妃一怔，许久，才说道：“我头有点晕，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皇后的意见，便由青姑姑扶着回去了。
（这青姑姑就是随贤妃一同入宫的，也就是前面提到凌湘口中的的“青姨”。）
皇后心情大好，其他几位娘娘看着也没自己设么事了，便也找了借口离开了。
大殿内，就剩下皇后和欧阳玉了。
欧阳玉问道：“母后，你刚才说那凌湘守在小祠堂，是在为贤妃积福，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那贤妃的脸色都变了呢？”
“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的问题，本宫这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皇后看向了欧阳玉，继续道：“以后，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可记住了？”
“是，儿臣记住了。只是你刚才说父皇给我赐了”瑾妃“这个头衔，可是真的？”
这个问题此时的欧阳玉最想知道的，因为这“侧妃”二字，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了。
“放心，难不成还怕母后会框你，我自会亲自去皇上那里请旨，想必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那儿臣就放心了~”
“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凡事母后都会帮你的。对了，凌湘那边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儿臣也不清楚，不过轩哥哥确实不曾去看过他，看来轩哥哥是不喜欢她了。”
“你要记得，轩儿哪里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母后。”
“是，知道了~”
司马轩见过皇上后，便与司马澈一同出了宫门。
司马轩就等着司马澈开口，因为要是他不问，那这件事必然与司马澈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司马澈开口了：“你究竟想怎样？”
既然他开了口，看其语气，以及前阵子要来看凌湘，这至少说明凌湘被掉包一事，与司马澈无关。
可是，为何凌湘会跟着卫陵枂离开呢？
司马轩也打起了马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娶了凌湘，就该好好待她，现在你让她一直守在小祠堂，你到底要怎样？你不心疼她，自然有人心疼她。”
“这就不劳烦八弟操心了，我的家事，我自有主张。”
正巧欧阳玉也回来了，司马轩正巧有了借口先行离开了。
次日，轩王府果真是来了圣旨，让欧阳玉再也不用听“侧妃”这两个字了，只是这头衔不是“瑾妃”，而是较为普通的“兰妃”。
虽说这比不了“瑾妃”那个头衔的寓意，至少是不用再听“侧妃”二字了，欧阳玉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不过与此同时，邧皇还下了一道圣旨：为司马澈与秦丞相家的千金——秦玥茹赐婚，这道圣旨一下，那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本来以秦丞相为首的一干人等就是支持司马澈的，现如今，两家直接结为亲家，那这股势力可就结的更紧了。
本来朝堂上分为四派：支持司马钰的支持司马轩的支持司马澈的，还有中立的。
司马钰虽然不是嫡出，但却是邧皇的第一个儿子——皇长子，最开始时，深得皇上信任。况且这所有皇子中都没有嫡出的，那司马轩也是过继给皇后的，算不上真正的嫡出。所以司马钰还是占了“立长”的，至于贤不贤，那就无人知晓了。
但是由于上次司马钰受伤一事，邧皇下旨要其在家好好休养，不再上朝。虽然有司马冽为司马钰传递所有消息，可终是无用了。这无形中就把支持司马钰的这一部分人给分散了，大家又重新寻找可扶持之人。
现在整个朝局由原来的四派化为三派：支持司马轩的支持司马澈的和中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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