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涛家门口。
江雪背着兜轻轻的关上屋门,从楼上走下来。这时,江雪兜里手机响了,江雪掏出手机:
“是槟硕啊,我已经下楼了……不行,谷江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的,这个政治影响我一定帮他挽回来,与情与理我都脱不了干系……你跟叶经理是生意,我掺和什么……再见!”
江雪收起手机刚拐弯下楼,江帆从楼下往上走,高兴的哼着小曲:
“两只老鼠,两只老鼠……”抬头看见江雪,“江雪,一大早干什么去?又去跟那个男人掺和去。”
江雪这才发现江帆:
“小帆,干什么去了?整晚不着家,把爸妈都急死了!”
江帆在江雪眼前站住脚:
“哎,哎,口气不小啊!你有权力说我吗?你整晚不着家咋着来,刚拎起裤子就当好人!好啦!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吧!你去掺和你的男人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有一点,不许你把你的男人往家领。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拜拜!”
江帆说完跑着上楼去了。江雪还想说什么,江帆已经不见了人影,往上走几步又停下脚,犹豫一下转回身朝楼下走去。
恒蒿县大街上。
谷函月背着小冰拄着木棍,在大街上摸索着往前走,边走边说:
“小冰,再坚持几次,你就能跟奶奶说话了,别怕疼,再忍一忍啊!只要把我们小冰的病治好了,奶奶就没心事了!”谷函月一阵咳嗽后继续说,“小冰,人从小啊就要能吃苦,敢吃若,这样的孩子才有志气,有志气的孩子才是有出息的孩子。”
谷函月说着话咳嗽声越来越重。背上的小冰歪头看着奶奶,从奶奶身上一下子溜了下来:
“啊!啊!”
小冰喊着拽着奶奶往回走。谷函月又是一阵咳嗽,不得不蹲下身。小冰懂事的给奶奶捶着后背,又往回拽奶奶,连连摆着小手:不去了。谷函月搂过小冰说。
“奶奶呀知道我们小冰懂事了!不想让奶奶带你去看医生。小冰,咱们一定要去,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小冰,一定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半途而废……啊……”
谷函月说着话只觉心里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阵晕眩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小冰急了,抱着奶**大声哭喊。
“啊!啊!奶……啊!奶啊!奶奶!奶奶!”
大街上。
谷江走在大街上,站在十字路口犹豫了。看着街上的人流凝眸沉思,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愣,遥望着家的方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嘴里小声叨咕:
“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儿子又让你失望了!妈妈……”
这时,一中年妇女在眼前路过,背影非常像谷函月。谷江嘴里不自禁脱口喊了声:
“妈妈!”
妇女回下头,看眼谷江走开了。谷江望着妇女走去的背影,泪水涌落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身上的监狱服又犹豫了,自言自语:
“妈,我不能就这么去见您,不能,不能,不能!妈妈,儿子现在没脸去见您老人家啊!妈妈……”
谷江又折回身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嘴里小声自语:
“妈妈……我……我已经努力了……”
谷江的泪珠禁不住涌落下来。
街另一边。
江雪心事重重的慢步在人行路上,心神不宁的看眼前方,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突然大步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又慢了下来,脸上显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宁,自言自语的问:
“我今天这是咋的了?”
江雪眼神遥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奶奶!奶奶!”
江雪忽然听到哭喊声愣了下神:
前方小冰在哭喊:
“奶奶!救奶奶呀!奶奶!”
江雪急忙跑了过来。
大街上。
大街一段坡路,卖报纸老大爷坐着的轮椅吃力的上着小坡,慢慢拼力的摇着,又摇了两下,轮椅还是顺坡滑下来。谷江抬头的瞬间,突然发现老大爷的轮椅车从坡上滑下来,向路中心滑去。这时,一辆大货车从坡上快速向轮椅车开过来。谷江急步上前,抓住滑下轮椅车拥向路边,大货车贴着谷江身边飞速开过去,谷江望着走远的货车,半天才回过神来问:
“爷爷,您没事吧?”
老大爷这才醒过神来,喘了口长气:
“没事,多亏遇上你啊!”
老爷爷说着话身上抖动得厉害。谷江蹲下身:
“爷爷,身上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老大爷用手点了点:
“送我回家。”
“爷爷,你家住哪?”
老大爷浑身抽搐得厉害,吃力地朝前面指了指,又点点头。
恒蒿医院大厅。
江雪背着谷涵月,手里领着小冰吃力的走进来,与拖地搞卫生的甘玫碰了个对面。江雪累得气喘吁吁。小冰没注意地滑摔倒大哭起来:
“奶奶!奶奶!”
江雪冲甘玫求助说:
“同志,麻烦您帮下忙。”
甘玫一愣神,扔下手里的拖布过来,抱起小冰。这才看清是江雪。江雪也看清是甘玫。两个人同时说:
“是你。”
甘玫放下小冰,冲江雪奚落起来:
“这孩子是你的!哎哟,原来你不是姑娘啦!我说的呢!为了一个男人那么的浅,我还以为你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呢!”
江雪狠狠地瞪眼甘玫,险些滑倒,朝急诊室走去。小冰在身后又滑倒了,大声哭喊:
“奶奶,我要奶奶!”
老大爷家里。
谷江把老大爷扶上炕:
“爷爷,感觉怎么样?”
老大爷抽搐着身子指指外面。谷江给老大爷盖上被子:
“爷爷,你先躺着,我去把车子和报纸收回来。”
老大爷点下头。谷江出去了。老大爷忙从行李底下摸出一个小包,颤抖着送在嘴里,又躺在炕上:
谷江往回推着车子,一边打量着小院,小院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三间瓦房,高高的院墙上扎着玻璃片。谷江抱着报纸回屋,屋内白白的四壁,没有什么家具摆设。谷江放下报纸回了内屋,屋内墙壁上挂着条幅: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
老大爷坐起身连打了几个哈气,擦着眼泪说话了:
“小伙子,爷爷谢谢你了!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嘴上虽说感谢,眼神却很戒备谷江。谷江正在纳闷儿?听老大爷这么一说笑了;
“爷爷,你还真不见老。刚才,倒是把我吓坏了。太危险了!以后……”
谷江的话还没说完,老大爷摇摇头:
“哎,老毛病了。”从身边掏出钱,“小伙子,爷爷真的很感谢你,你救了我一条命。这是二万块钱,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走吧!爷爷想静一会,就不留你了。”
谷江点点头,站起身。老大爷又说话了:
“年轻人,把钱拿着,我从来不欠人情。如果你不收,我就把你救回来的这条命还给你。”
老大爷说完两眼严厉的盯着谷江,目光中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谷江拿起钱,还想问什么。老大爷又说话了:
“年轻人,我一个人习惯了,不想让人问这问哪,更不想让人来我家。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陌生人。走吧!别忘了给我关上门。”
老大爷说完,用被子把头蒙上。谷江拿着钱知趣的往外走去,在外屋,谷江把钱放在平台上。
一声大门响。老大爷这才慢慢撩开被子坐起身,看着墙上条幅泪珠含在眼圈:
“这可是我唯一财产了!惠东池,你的命已经一钱不值了!二万块就让年轻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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