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若平宿舍,林若平躺在被窝里,手里看着那本《世纪沉钟》书,边看着边问:
“江雪,这本书在哪得到的?”
江雪在趴桌上操作着电脑边回答:
“是内部发行,市面上没有。”
“江雪,这本书里的女主人公白如雪和你挺像的!你们俩个人都有一个雪字,都当过记者,就连性格和容貌都一样,是不是作者按你的原型塑造的呀!”
江雪回过头笑着说:
“林主任,我能与书中的白如雪相比吗!人家可是大记者,我可是来到农村顺垄沟找豆包。其实我也非常崇拜白如雪这个人物,只是没有白如雪的毅力。”
林若平放下书又问:
“江雪,听说你是为了追谷江才来古阳山的?可我又听说有人给你介绍戴旭。你究竟为了谁呀?”
江雪一边操作电脑说:
“林主任不会是搞情报出身吧!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只是为了赎罪!”
林若平尴尬的一笑,拿起书又看了起来。江雪见半天没回音,主动搭话:
“林主任,不信!我说的是真话。咱俩在一起的时间短,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特任性,说话还不会拐弯,在家总和我妹妹吵架。你说就我这性格在白云岭村是不是干不长啊?”
林若平翻过身说:
“其实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生活在这个世界本来时间就有限,干嘛把自己搞的那么累。为什么村民都健康结实啊!就是心里想啥就说啥,没有那么多的思虑更没什么负担。假如你和他们融汇在一起,一定能干长。”
“真的吗!在白云岭村我放了那么多的大实话,还不知要给谷江添多少麻烦呢!”
两人正聊着,林若平的手机响了,林若平拿起手机看一眼打开手机:
“喂,是智天啊……和谷江在一起……哎,和谷江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怕村民闹事就把我给忘了,这话可是见外啊……嗯……嗯……那你,你这么晚了,我去接你……噢,好吧!再见!”
江雪忙问:
“谷江现在在哪?他怎么样?没有麻烦吧?”
林若平坐起身没有回答江雪,倒绷脸沉思起来。江雪急忙起身走过来,坐在林若平身边问:
“快说啊!谷江现在他怎么样?没麻烦吧?”
林若平点点头看着江雪,非常兴奋地说:
“谷江和智天他们在白云岭村办了一个班,非常成功,而且村民们非常支持谷江!真没想到,谷江还办了一个班!”
“是吗!太好了!”
“我就觉得没事,谷江他不会有事!”
“谷江一定不会有事!”
俩个人非常兴奋的相拥在一起,林若平又急忙松开,在相拥的一瞬间,林若平显露出为谷江而高兴的心情,比江雪还兴奋,又忙掩饰起来。
戴旭办公室。
戴旭正在找谷江谈话,戴旭坐在老板桌内,谷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戴旭抬眼瞅了一眼谷江说:
“谷江,经乡党委研究,你的问题在没查清楚之前,你就抓一抓咱乡的农村环境建设工作,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当然,环境建设是新农村建设的一项重要工作,其意义和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谷江点下头说:
“行啊!有工作干就行啊!刚才你说我的问题,我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戴旭沉稳地瞭下谷江,往老板椅后一倚说:
“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我不想说得过多,但也不想回避。过去咱俩是竞争对手,曾经你也是乡长嘛!现在,我是书记兼乡长,官话就不必客套了,从咱们都是年轻人的角度,我还是想多说几句。你有没有问题还用我说吗!过去那些所有涉及你的问题,没有一件是有结论的,我和你一样是不相信问题存在,就像我相信你这个人一样,可是上级组织就是不给个说法,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吗!你在乡里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比如黄金来,再比如孙龙。事实你都清楚,我是一个乡领导干部,做事说话有我的分寸和原则。就说你的问题没结论本身就是问题吗!”
谷江点点头说:
“实际我对结论已经不感兴趣了!况且,我也没时间再去浪费和折腾,这半年多已经让我失去了很多机会。今天你能找我,我很高兴,我的工作不是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但就咱古阳山的发展和未来,当乡长虽然才一百天,可我那个一号文件,规划得很清楚,你不妨借鉴一二,有些具体内容还没来得及形成文字,我就失去了自由。你可以去询问一下林主任和李智天书记,他们会给你介绍的。还有咱们乡的农副产品种植,加工,形成特色产业的事,我现在正在着手,春天一晃就到,你是否可以号召在全乡推广,成为咱们乡的品牌优势,带动农业快速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让咱们乡的村民早日致富……”
戴旭打起电话来,根本就没听谷江在说什么。谷江微微一笑又说:
“戴旭,农村工作就是抓一个早字,时间不等人啊!你……”戴旭电话拨个不停,谷江无可奈何地说,“你,你既然这么忙,我改天再跟你交流。”
戴旭只顾打他的电话,理也没理谷江。谷江站起身往外走去。戴旭看眼走到门口的谷江,“哼”了声说:
“败军之将!”
谷江正好走到门口,听到戴旭的话后,转回身看着戴旭笑了:
“是啊!败军之将谈什么勇啊!在官场我虽然败了,可我的心没败,也不会败。”
谷江说完转身看见姜爷爷站在门口,谷江一愣问:
“姜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有一会了,戴旭找我,听你们谈我没进去。谷江,好啊谷江,像爷爷的脾气,咱东北人讲这是条汉子,就得有一种骨气!好,爷爷支持你,爷爷一定支持你。”
正说着,戴旭站在门口。姜爷爷对谷江说:
“谷江,白云岭村有事你就找我,啊!”
谷江高兴地说:
“姜爷爷,有您这句话,我心就落神了,晚上家里见!你找戴书记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姜爷爷,再见!”
谷江走了,姜爷爷望着谷江走去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戴旭看着姜爷爷的神态,一股无名火在脸上生成,两眼眯成线盯向姜爷爷。姜爷爷送走谷江这才回头对戴旭问:
“听说你有急事找我?”
戴旭没回声,先进屋了。姜爷爷跟着进屋,坐在沙发上掏出旱烟袋装着烟。戴旭坐在老板椅上皱眉看了姜爷爷一眼说:
“听说你最近心情挺好!嗯!”
姜爷爷点着旱烟袋,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飘向戴旭。戴旭被呛得咳了两声,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姜爷爷又吐了两口烟说话了:
“戴旭,谷江为白云岭村可办了件得民心的大好事,你说我能不高兴吗!全村都签了种植合同,人家谷江真办事啊!开始我没明白,现在才回味过来……”
戴旭说话了:
“哎,你能不能不抽烟,满屋的旱烟味,污染环境不说对身体也不好呀!”
姜爷爷冷冷地一笑说:
“你是嫌这旱烟了!好了,我不抽了!”
姜爷爷顺手把旱烟袋在脚底上磕了磕,连同脚底泥和烟灰弄脏了地毯。戴旭瞪了一眼姜爷爷说:
“老姜头,你是不是成心和我拧着劲呀!给你盖了新房你不住,偏住那个半拉子破房子,县委书记来你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有的没的你这顿瞎嗙!这么大的岁数怎么能这样!”
姜爷爷咳了几声一口痰,站起身在屋里寻起来,满地是泥脚印,又在墙角痰盂上一顿清理。戴旭急了:
“你有谷江撑腰神气了!啊!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谁是领导!谁说了算!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故意找事。”
姜爷爷捻须笑微微的站起身,端起戴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吐在痰盂里说:
“嗯,你这屋整得像金銮殿似的,我一个农民是真不该来呀!一辈子当农民臭毛病就是多,改也难。”
“老姜头,岁数大是本钱吗!古阳山搞不好与你有直接关系!几任乡领导你是最能挑事!我戴旭还真就不怕你再挑回事。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二天了,我这人不想和你过不去。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年岁这么大了,别像年轻人似的冲动!如果你真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在古阳山没有我戴旭办不成的事,更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我跟别人还真没这么多废话!”
姜爷爷点下头说:
“你的话我是一半明白一半糊涂,明白的是你戴旭在古阳山就是天了!糊涂的是你还是不是乡里当官的?如果是,你咋就不想想咋领着村民走富路子呢!为什么?假如你把那些歪心思的一半用在咱百姓身上,古阳山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看看人家谷江,虽然不当乡长了,干的事啊百姓服,你呢虽然是乡长,干的事啊没几个人服的!你自己啊摸着良心好好想想,你还像个党的干部吗?假如是,党在百姓中的形象能好得了吗!”
戴旭一听指着姜爷爷:
“你!你……”
姜爷爷站起身说:
“我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你心里不糊涂。好了,我走了!”
姜爷爷倒背着手走出办公室,戴旭气极地抓起保温杯朝门口抡了过去,杯里的水从空中落下来,正好落了戴旭一身,戴旭瞅着身上的水,目光中凝聚着愤怒和无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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