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冬扶额叹息:“早知道小时候就不应该教她武功的!”现在好了吧,轻功一跃,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灵儿不见屋中的动静,就伸出脑袋。看屋中没人,跐溜从被子中钻出来,来到门口却看到唐秋冬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都怪你,娘亲,跑了吧!”唐秋冬蹲下来,抱起灵儿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地,却寻不到酸甜的身影。
酸甜倚在一颗大树后面,手扶前额,嘴唇有些发白。不过她来不及多歇息,伸出手指使劲儿在胸口点了一个穴位,口中便把刚才的粥给吐了出来。
“他在吗?”酸甜徒步走到天畅轩,进门便朝二楼温庭筠的房间走了过来。
酸甜站在门口便听到了流水般地琴声,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里面想必是有人的。
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屋中的状况,温庭筠坐在对面弹琴,想必榻上闭眼聆听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酸甜面无表情地走到塌边儿,看着上面躺着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了几分英气,一袭白衣,颇有些江湖侠客的气息。
温庭筠手中停下弹琴,他不知道酸甜这是要干嘛。
男子听得兴意正浓,不料戛然而止。他本能反应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出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凝脂般的皮肤,却显得有些苍白。
酸甜看他睁开眼,轻启朱唇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男子并没有生气,他起身做起来,细细地端详着面前这个霸道的女人。
乌黑青丝恰好到柳腰之处,狐毛披风里面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裙,面无表情眼神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
“白起,你先回吧!”温庭筠起身,来到塌边儿,拽着白起便拖到门口。
“这是谁呀!”白起虽然被温庭筠拖着走,可是眼睛却没有从酸甜身上移开一点儿。
温庭筠刚把白起拖到门外,就听到屋中闷声一响,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下了一样。
他看了白起一眼,立刻感觉有些不妙,便赶紧转身看到酸甜已支撑不住,倒在塌上。
“酸甜,酸甜……”温庭筠现在才没功夫搭理白起,赶紧上前抱起酸甜把她放好,摸着她的脉搏微微皱起眉头。
白起呆在门口并没有走,他倚着门框就站在那里。
“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温庭筠伸手在酸甜的胸口点了几个穴,他看也不看白起便说道。
“哦!”白起走进屋子,来到柜子边儿拿起药箱,走到塌边儿蹲在地上打开。
温庭筠从箱子中拿出一卷锦帛,打开从里面抽出针,直接刺在胸口那几个刚才点的穴位那里。
酸甜立刻慢慢睁开眼睛,她突然起身,从喉中吐出一口黑血,全部洒在白起白净的袍子上。
白色的袍子上,顿时晕开了一朵黑红色的多花。
酸甜只是眼无神情地从白起的脸上一扫而过,面对着温庭筠的质问:“是不是又乱喝药了?”
“他亲自为我做的粥,好喝。”酸甜嘴上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眼神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白起忍不住被酸甜的这个神情给吸引了,他虽然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可是现在的样子与她刚才冰冷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
温庭筠撇撇嘴唇,站起来走到柜子边儿,看着从里面拿出的青花小瓷瓶,对着它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酸甜微微移动脑袋,冲着温庭筠的背影轻轻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刚说完这三个字,她就昏睡过去了。
“喂,喂……”白起蹲在榻边儿,看着酸甜闭上眼睛昏沉地睡过去,在她旁边儿小声地叫着。
“别叫了,她已经昏睡过去了。”温庭筠看也不看,又把瓷瓶放了回去。
“这个女人是谁啊?”白起把药箱合好,站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他对酸甜,充满了好奇。
“吴家大当家。”温庭筠直接抚琴而坐,柔柔的琴声,似乎更让人心神安定。
“她就是传说中的吴家大当家吴酸甜?”白起微微张着嘴唇,他此刻转眼望去,更加细致地欣赏着对面榻上沉睡的这个女人。
关于她的传闻,太多太多了……
酸甜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你这个小孩子突然冲到马路上干嘛,撞到你怎么办!”幸亏车夫及时拉住缰绳,不然被马践踏在脚下,不死也得残。
“求求你,给我点儿钱吧!”男孩儿虽然不知道马车上坐着的嗜睡,不过能坐得起马车的人,肯定非富即贵。
“大当家……”车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边上坐着的李易,李易就隔着帘子请示酸甜。
酸甜一掀开帘子,车夫就赶紧跳下马车,准备凳子,并且伸出胳膊让酸甜扶着下来。
人们都渐渐围了上来,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这马车中坐着的这位人,会怎么处理。
当酸甜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的那一刹那,热闹的人群中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个女子镇定自若面无表情的神色,让他们倒吸一口气不敢开口说话。
连跪在地上乞讨的男孩也很惊讶,他一双眼睛盯着酸甜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早已有些忘了要说什么。
“你找我有事?”酸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男孩,一袭蓝绿色的裙裾,就像是从冰湖中刚飘然而出的冰湖之仙。
男孩跪在铺了一层厚厚雪的地上,他此刻感觉膝盖十分冰冷,但是从酸甜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目光更冷,已然冻得他无法开口说话。
“我……”男孩咬着嘴唇,拼命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需要钱。”
酸甜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娘前几天也生病去世,我想用钱把她好好安葬,所以,所以……”男孩眼睛十分诚恳地注视着酸甜,他看着酸甜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于是就感觉应该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既然想要得到,就需要通过自己的劳动去获得。”酸甜转身踩着凳子,扶着车夫的臂膀走上马车。
酸甜进入车厢的时候,看了李易一眼。
“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给就不给,还说什么废话。”围观的一个群众看到酸甜走进马车,才敢开口跟身边儿的人说。
这个人一说,人群就像是爆炸开了一样,大家都开始议论起来。
车夫坐上马车,拉起缰绳准备走了,男孩也从地上起来,他感觉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于是耷拉着脑袋走到一边儿,给马车让路。
“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跟上。”李易并没有上马车,而是让车夫带着酸甜现行离开了。
“是。”车夫载着酸甜扬长而去,李易则大步走向男孩身边儿。
围观的人群见马车走了,都要散开了,却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李易居然没走,而是留在原地,还朝男孩走了过来。所以他们想一看究竟,都站在那里没有走。
“大当家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易轻轻拍拍男孩的肩膀,男孩立刻抬起头看着他。
他冲着男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让你靠自己的劳动去获得。”
“那我应该怎样去获得呢?”男孩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十分温和的人。
“乞讨总不是办法,即使大当家给了你钱,那你花完了该怎么办呢?”李易循循善诱,温柔地看着男孩。
男孩摇摇头,他没有像那么多,现在只想把娘好好安葬了。所以一听到以后,他就不知所措了。
“大当家的意思是让你去工作,以后你就可以不用整天乞讨了。”李易慢慢说着,他一直都保持着微笑。
“那我去哪里找工作啊?”男孩想想也对,以后有了工作自己就不用每天看人脸色忍饥挨饿了。
“跟我走吧,大当家让我给你安排工作,以后只要你好好干,大当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易贴心地说道,“你娘在哪,我们得先把娘的后事处理好……”
“在,在破庙了……”男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没希望了。
于是李易跟着男孩走了,留下一众人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这个女子是谁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刚才带头奚落酸甜的人,此刻恍然大悟,他看着众人问道。
“对啊对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旁边儿站着提着菜篮的大婶连连点头。
“刚才那个男人称那个女子叫大当家!”一个人像是发现了重大线索一样,在群众中叫喊道。
“一个女子当大当家……”
“那还有谁啊,肯定是吴家的大当家呗!”
“我看着她那冷冷的性子,还以为她不为所动呢!”
“什么呀,你不知道,听说这个吴大当家一直都是冰着一张脸,但是她可是个热心肠的人呢!”
“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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