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尸潮在我的背后发出凄惨的叫声，猎猎的狂风灌进我的嘴中，我张大着喉咙却无法呼喊，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的自己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但是我并不介意，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扛着我的公孙狼可没有心思停下来听我的感受，当洛鑫把手中的长剑插入地底之后，大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源源不绝的力量似乎在地底涌动，庞大的让所有人感到心悸。地面上的尸潮陷入了无人指挥的混乱。
亡灵生物这种东西对于活人有着本能的厌恶与吞噬愿望，既有对活人的憎恶，又有对增长力量的渴望——因为没有智慧，他们大多数没有办法通过系统的修行汲取力量，要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存储灵气，要么吞噬活物的躯体获取力量。
但是它们毕竟只是一种怪物，一种奇异的生灵，它们对于周围的感知是有限的，没有了视力，只能凭直觉去搜寻生灵，之前地底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帮助他们感知着敌人的方位，但是在一声巨响之后，这股力量也是戛然而止。
虽然靠近我们的尸骸还想着将我们吞噬殆尽，但是在公孙狼，穆锦瑟等人飞一般的速度下显得那么无能为力，没有系统的围追堵截，想要留下这群身怀绝技的家伙显然是一件极为不现实的事情。
夜幕已然降临，即使我们离开了荒野，再次看见外界的月亮时周围依然是飒飒的黑暗，虽然是二月争辉，在两种不同颜色的月光照耀下，整片森林从外表上来看更像是穿着华美衣裳的少女，但是进入森林触目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
月光没有关注这片森林，从枝叶间洒下的蓝光并不足以照亮这一片天地，之前对我们穷追不舍的鬼尸也是不见了踪影，说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不死生物，不但没有办法杀死，而且极为强横，最重要的是拥有自己的智慧——他们担心自己被操纵，因此拒绝进入那一片荒野。
但是他们没有不解风情的出现，或者说他们有限的数量不足以在我们进入森林的极短时间内出现，没有我的拖累，显然洛鑫等人的行动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沐浴在月光下的森林最终造我的视线中远去，前方模模糊糊的亮光伴随着嘈杂的声响扑面而来，虽然因为不断的被狂风割过皮肤，我的头颅因为着凉有些隐隐发痛，但是我还是能够分辨出即将到达的地方。
一座城市。
鄱阳城，是人类两大帝国交界处上的一个小城，位于卡奥帝国与栢珞帝国交界处，伴随着人类帝国之间连天烽火，这里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但是相比起帝国之间的龌龊，这里的人反而对这里世家之间的八卦更感兴趣，他们对于帝国之间的战争没有明显的感觉，对其他国家的人也没有主观上的好恶，不论将来鄱阳归属何方，他们也打算当一堆顺民。
真正需要担忧战争的，是城市中的世家贵族与城主大人，至于平民？他们谁关心自己到底归哪个帝国统领？有区别吗？
公孙狼把我扛在他的肩上，虽然是飞速的前进，但是没有喘过一口粗气，他把我放在地面上，我两腿一软差点跌倒下来，幸好我及时椅住了身边的一棵古树，我需要的不是喘口气，而是彻底的休息。咒蛊的使用几乎让我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严重程度比用尽了所有储存的灵气还有严重——后者只要打坐吸收一下即可，但是前者必须用时间来恢复。
我眼冒金光，带着剩余的一丝力气扫视了周围一周，穆锦瑟依然是一脸轻松，薄陆也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似乎他在获得传承后就连穆锦瑟也看不见他了，按照实力，穆锦瑟还应该在他之上。但我们一行人中还有一个比我混的更惨的人。
洛鑫，这货无论怎么换名字，事实证明，他的真正实力确实有些不怎么样，虽然比我强上那么一些，但是我毕竟搭了一个顺风车。而个家伙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从荒野一路跑回来的，他尽力支撑着他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眼冒金星，但至少我的同伴们看不出来啊。
“这里是哪里？”公孙狼几个纵步，攀爬到了树上，向着远处遥遥张望。
“不知道，不过我听梵墨那个小妮子说过这里，老大似乎带着她去过一个死灵荒野，在那之后好像又到了一个城市，叫什么···”穆锦瑟皱着自己的眉头，尽力的回想着。
“鄱阳城。”洛鑫直截了当的说到，他知道现在还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倒下，身体一荡一荡的，仿佛只吹阵风他就会彻底倒下，“我们接下来会在那里呆上几天。”
·······
第二天正午，一处客栈。
“我说，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啊。”穆锦瑟皱着眉头，在客栈中有些不耐烦的抚摸着自己柔顺的秀发，这才是我们进入鄱阳城的第二天，穆锦瑟就已经有些闲不住了。安静的时候这个女子就像一个漂亮的木偶，但很可惜她不是木偶，所以她无法安静。
“不知道，”公孙狼正在一边闷声打坐，并不是所有的修炼都要集中武者的精力，有些修炼只要武者身体不动就可以自动运行，显然他现在使用的功法就有这个特点。
薄陆这个家伙已经被洛鑫派去做其他事情了，听洛鑫的语气，恐怕很长时间他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和那个男人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叫做穆涟的女子。
穆涟，穆锦瑟，听她们的名字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们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穆锦瑟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她们之间的同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穆姓是这个位面上一个大姓，将来随着我见识的广博，我还会看见穆家子弟。
而且听穆锦瑟骄傲的语气，好像她自己出生于一个名贵世家。
世家这个名词可不是什么家族都担当得起的，就拿我出生的轩城来说，别说是世家了，就连世家的分支也没有，至于耀武扬威的杨家，连给世家分支提鞋都不够。杨家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爆发户而已。
这从他们坑害佣兵团的事迹就可见出一二，一个真正的世家，不但要有足够的家族凝聚力，还要获得周围居民的认可，只有这样，将来家族发生什么变动，凭借着周围良好的人脉，世家还有可能逃出一两名核心成员。
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能够保留住世家隐藏起来的财富，未必将来不会有崛起的一天，毕竟人类已经发展到几乎所有的物资都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地步了。
但能够成为世家的一员，既是一种荣耀与骄傲，但在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残酷的洗礼，世家的成员何其之多？其中适合修炼的更是数不胜数，世家根本不用担心年青一代的修炼资源问题，他们所关注的，唯有多少人能够在试炼过程中活下来而已！
世家从来不怕牺牲，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天才去牺牲。
“小曹，刚刚你不是出去了一趟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公孙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我问道。
“应该···没什么收获吧···”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久之前，我结束了自己每天例行的修炼，打算出去探听一下周围的情报，但是根本找不到洛鑫的人影，这货一大清早就失去了踪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根据我搜集到的情报···”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城市是在卡奥帝国与栢珞帝国交界处的一处战略要地，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似乎这里的泥土十分适宜生长雪樱。”
“雪樱？”穆锦瑟无意识的重复了一下，最终在记忆深处翻找出了这个东西的信息，“我听说过东西的名头，虽然生长周期很长，但是也不能算是一种名贵的药材，它的果实主要用来激发武者的血气，使武者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战争时代的话，这个东西还是很珍贵的。”
战争？我皱起了眉头，虽然之前我曾经听起洛鑫隐晦的提及人类将会陷入内乱，最强大的栢珞帝国甚至没有时间追究我们的罪行，但是来到了这里，我才打探到和栢珞帝国开战的，居然是同为六大帝国的零花帝国！
暗盟的强大我可是迄今仍然记忆犹新，对于那个拥有诸多天才的国度，从他们麾下的少年才俊就可以看出那个帝国已经呈现出崛起之势。
这两个帝国之间的战争，注定会惨烈无比。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这里没有城主这个统帅一切的职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上一届的城主似乎出了意外不明不白的死了，现在是三大家族共同管理这里。”
“三大家族？”穆锦瑟似乎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种小地方居然还会有什么家族？”
我苦笑的看着这个女人，毕竟是大地方出生的家伙，对于这些小地方的家族看不起很正常。
“这三大家族分别是罗家，赵家，与王家。”我继续说了下去，“这三个家族看上去相处的还不错，但是私底下一直是明争暗斗，相互之间相处得很不友好，好像那些少年才俊就连外出一趟都可能遭到刺杀。”
“然后呢？”公孙狼忽然开口问道，他似乎已经结束了修炼，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懒腰。随后把头转向我，好奇地问道。
“你还能指望我问出什么？”我苦笑着说。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这样来自于社会底层的家伙很容易就与那些三教九流的家伙打成了一片，从他们口中掏出了不少情报，但也正因为他们和我同样身处于社会的底层，所以基本上也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有一点很在意，”我仔细想了一想，最后总决定还是把我的疑惑说出来，“最近，貌似，三大家族之间的冲突似乎缓解了不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种地方性家族的冲突细细想来应该和我们无关，他们家族的势力就算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家族中最高战力估计也就一万就顶尖了。（虽然我可能还只是一个刚刚过千的菜鸟，但是这并不妨碍我鄙视他们。）
没有在十八岁之前加入人族学院，没有得到系统的教育，他们一生的实力可能也就止步于此，能够大器晚成的武者可不多见，人类崛起数万年，没有加入人族学院，战力却能达到百万以上的寥寥无几。
“这个地方的小冲突虽然应该我们没什么关系”公孙狼摸索着下巴，但是还是不大肯定地说，“但是我怎么觉得以我们老大的尿性，这件事非但会插上一脚，而且还会推波助澜呢？”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还是可以轻松的能够了解那个家伙的想法的。如果他不横插一脚，那才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讨论我呢，”一声不满的轻呵从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与太阳的逆光一同出现出现的，是一个带着淡淡微笑的面孔。
虽然这货又一次改变了他的相貌，但这极度欠扁的笑脸，再加上那个懒洋洋的微笑，我绝对不会认错这货。
“如果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与三大家族无关，我立刻向你赔礼道歉。”公孙狼揉了揉他的短发，毫不在意的说。
“呃，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到底该如何进行计划吧。”洛鑫轻轻的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说起这个，我带是想问一下小曹，你在打探情报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感觉到什么？”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又不是专业的情报打探人员，我怎么知道打探情报需要关注什么地方，虽然我很想把这家伙接下来想要吐出的结论提前说出来，但是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态度。”洛鑫将他的身体摆放在一个柜子旁边，滔滔不绝的就说开了，“虽然卡奥帝国与零花帝国在外交上摩擦不断，甚至在人族学院的入学仪式上还出售围杀卡奥帝国最看重的天才，宋德，但是他们麾下治理的人民，似乎没有这种看法。”
“没有这种看法？”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这里是卡奥帝国与栢珞帝国的交界处，两国之间一向交好，这里虽然从属于栢珞帝国，这里的主流民意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卡奥帝国的看法。
虽然零花帝国和卡奥帝国在外交上处处作对，但他们麾下的子民却亲如一家，彼此之间世代友好，更何况听洛鑫这么一提，我隐隐有些回忆起那些家伙说起城主时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这里的居民，对栢珞帝国很不满意啊。
“好了好了，扫盲一事就此结束”洛鑫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随即便是从身体里掏出了两张纸条，交给了那两个人。“你们任务都写在上面了，完不成一两件没关系，只要你们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好就行了。”
···
公孙狼接过了纸条，只看了一眼，双眼猛地瞪大，“这任务数量，老大你不觉得有些多吗？”他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任务量之大超乎他的想象，一旁的穆锦瑟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任务，眼睛瞪的极大，定定的看着洛鑫，似乎在等他作出解释。
“所以我说可以有一两件不执行吗，”洛鑫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还有，锦瑟你不要这么直直的看着我，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帅，但这样看下去我还是会害羞的。”
我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着，虽然我之前有这心理准备，但是这个家伙脸皮之厚的程度还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至于你嘛···”洛鑫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虽然你才刚加入我们，而且实力还很弱小，但是在我们这里不付出是拿不到回报的，所以你····就先跟着我来吧。”
其实我很想吐槽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上了他的贼船的，但是我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吗。有些事情，不是当你做出了决定才真正确定的，当我和他们一起在秘境大闹，没有揭发他们，在荒地上做出了那个咒蛊娃娃的时候，我不就已经上了他们的贼船了吗？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已经从坏他们好事的家伙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员？
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洛鑫和我披上了身上的斗篷，收拾好行囊，在公孙狼和穆锦瑟之后走出了房间，我注意到了这家伙的一些奇怪举动，他居然把一个黑色的包裹扔给了我，并且还从身上什么地方取出了一笔钱财放在了身上。
这个家伙，打算买些什么？和这里的局势有关吗？
····
跟着洛鑫的经历岂止可以用枯燥来形容，他的行动简直就是干燥的米饭，又冷又硬，难以下咽，没有一丝乐趣。
这家伙伪装成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在市场疯狂扫货，而我呢？不过是他身边负责拿东西的一个无名子弟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袋子中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虽然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根本毫无作用，但是我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还必须装作很宝贵的样子。而且我还必须不时说出两句话，带着一种我很不习惯的口音。
罗家的口音。
“我说你这样做有有意思吗？”我有些无奈的对洛鑫说，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带我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作为苦力，他自己倒是乐得轻松。
说句实话，一个人最不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做一些无意义但是却是生活中必须要做的事，在轩城的时候，我最烦心的时候莫过于把那些一无所知的旅人送过山脉，而在这里，我又感受到了那种讨厌的感觉。
“难道你觉得没意思？”洛鑫反问道。
“没有意思，但是很有必要。”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通过不断变换身份购买战斗必需的物资，激起三大家族的紧张，在他们的认知中，估计能够买的起那么多东西只有三大家族的人。
“所以你还有什么怨言？”洛鑫轻笑了一声，罕见的吹了一个口哨，“虽然我们做的事情很简单，但是我们做的事情将会带来巨大的后果，不是吗？”
“你认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神明吗？”我沉默了良久，幽幽的说。
说句实在话，我并不讨厌这个家伙，也喜欢这个家伙的所作所为，但是我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家伙在掌控一切的感觉中迷失了自我。
得意忘形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作为我的同伴吗？”他不答反问，阳光在他的身上熠熠发光，在逆光中看着他的身影，确实如同神明一般。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因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你的命很大。”
“我不大明白。”我摇了摇头，随手又接过他递过来的又一堆药品，不管怎么说，这个局还是要继续布下去的。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长大，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人一向很准。”他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中传了出来，轻飘飘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到，随后他又转过身去，对这店铺的主人说，“给我把店里所有的血葡萄拿出来。”
我有些发愣，一股寒风忽然吹了起来，我冷不丁一个激灵，“然后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接过店主递过来的血葡萄，老老实实的背在自己的背上。
“你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置之度外的人，因为一无所有，你无所顾忌，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你关心的东西，所以你从来不会考虑什么后果，你在魂界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我一阵沉默，那个画卷世界，原来叫做魂界吗？好吧，我之前从来不知道。
我的沉默也意味着对他的默认，确实，我没有什么值得我守护的东西，也不会因为誰甘愿付出我的生命，我跟着洛鑫一伙人，和他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和他们是什么生死之交——我和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
我跟着他们，无非是因为有趣，可以尽情地大闹一场——仅此而已。
“但是在你的内心，还有着人类社会中的礼义廉耻束缚着你”洛鑫耸了耸肩，“这些东西已经渗入到了你的灵魂深处，谁也没有办法更改，或许你将来会改变很多，但是有些东西人类自从决定就不会改变”
“谁知道呢？”我反驳道。
洛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回答，“我就知道这样，但这并不妨碍我现在可以把我们的同伴的背后交给你。”
“而且，”洛鑫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的修为比较低下，但是你在危机来临时的冷静让我很欣赏，而且你的品行也不坏，我为什么不把你当做同伴？”
“好吧，”我单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但是很快发现这样装逼的动作并不适合我，因为我的修为却是比较低微，只用一只手根本就撑不住装满了药品的口袋。我赶紧将自己的手放回了包上。
洛鑫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他就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看不出来，这家伙也是一个不差钱的货，这么多的药品在他的面前灼烧，散发出阵阵好闻的清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好痛，好舍不得。
你们都是土豪，就不能接济我一点吗。
洛鑫拍了拍他的手掌，干脆利落的说，“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表示自己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这货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我，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对了，你觉得卡奥帝国会和零花帝国联手？”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洛鑫反问，“虽然这两个帝国间一直装作互相仇视的样子，但是他们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浮夸，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够凭借我的阅历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栢珞帝国？如果卡奥帝国真的那么仇视零花帝国，那么暗盟在魂界下的手也未免太轻了一点，而且，栢珞帝国在遭受零花帝国的进攻后，可没有任何使者派往卡奥帝国，这本身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我岔开了话题，虽然我一直都在聆听他的教诲，但在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这个世界说明白了就是一个情报的世界，我只是一介平民，根本没有机会获得什么情报，如果我能够拥有和这家伙一样的情报系统，我也能做的和这家伙一样好。
但是想要获得成功，拥有情报是远远不够的，我还必须知道获得什么样的情报，以及如何处理这些情报，但是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后才明白。
城市是人类发展过程中智慧的结晶，但是正因为如此，这里也充满了无趣与烦躁，一成不变的街道，一成不变的房屋，即使人族已经崛起，人类已经不需要像原来那样聚集在一起抵御异兽的进攻，但人们还是习惯聚集在一起。
这是人类和其他种族最大的不同。
作为人类中的一个成员，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给予了我无上的安全感，但是作为一个冒险者，我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充满了无趣。就像儿童时的玩具，常年的相处已经让我有些厌烦了。
洛鑫和我并肩走在了街道上，我们已经撤下了身上的斗篷，重新将自己的形貌展现在外界，至于我们的相貌到底是不是什么真的，天知道。
“我们只是一个看客”洛鑫告诫我，“我带你来只是来看一个普通的家伙的，不要多生事端。”
“我知道”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如果论起性格，我绝对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洛鑫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的双手放在胸前，抱在一起，仔细打量着四周，按照他的记忆不停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洛鑫笑了一笑，毕竟他上次来到这里已经是数年前，这里发生什么变故还真的很难说。
一阵沉默。
过了良久，洛鑫才再次开口，“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少年天才，不过当时行迹匆匆，我来不及做的调查就离开了。”
“你想让他加入我们？”我想了想，但又觉得不可能，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引起了洛鑫兴趣，如果洛鑫真的认可了那个家伙，恐怕他已经被拖来入伙了，洛鑫还会等到现在？
时间什么的不过是一个借口。
“不，他不适合加入我们。”洛鑫摇了摇头，“他和那个叫做叶南的家伙是同一种人，他们的天赋和才华确实在你之上，但是他们和我们终究不是同一类人，他们是孤独的游侠，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只喜欢在阴影处一个人默默的把它****干净，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同伴这个名词的，他们相信的，唯有自己的力量。”
如同孤狼般在荒野中成长，孤独的奔驰，孤独的咆哮，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所有苦难，一个人保护自己重视的一切，我承认，这种人值得我敬佩，他们仅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脊梁，就为自己的亲朋好友，为自己重要的人撑起了一片天。
但我不喜欢这样，我渴望值得信任的同伴。
并不是因为我孤独的太久，若是那样我早已习惯了孤独，我只是觉得，人类中就是一种群居生物，人类的天赋弱小，方才聚集在一起取暖御寒，抵御异兽，虽然武者超凡于世，强大的武者确实与普通的人类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我们的本性。
你可以说这是懦弱，可以说这是胆小，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仗剑走天涯，但我坚持认为，唯有团结，无论是普通凡人还是武者，才能聚集起力量，才能真正的做出一番大事。
或许孤独一生很潇洒，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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