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中一动。楼华语下意识地握紧,攥住了那个扳指,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要是摊上事儿了,拿这个找太子,能解决不?
楼华语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太子已经带着妹子离开了。路过她身边时,公主神色有些复杂,楼华语没注意到,但是,秦堰看到了。
“磨叽什么!我都说了我讨厌装假的人,矫情!你当我还拿不出一块破玉啊,喏,这个给你,行了吧?”他撸下手上的一个金镶玉的扳指塞给她,然后道:“妹子,咱们走吧。”
“不用,殿下好意,我心领……”
这简直是神发展啊。自己弄碎了定情玉佩,结果反而是太子殿下来安慰自己,还扬言要“赔”她一块?
楼华语有点愣神。
“你……你这个笨女人!”秦镌上前一步,“得了,你要是真想要,我回去再给你整一块,别跟谁欠了你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秦堰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不过,这算是帮她说好话吧,一向除了自己那些艺术,再不管闲事儿的人都为自己说情呢——虽然楼华语直觉认为玉碎了有秦堰的大部分原因。
“你……”秦堰似乎有些意外,没说楼华语什么,反而转向秦镌,语气有些惋惜,“这玉怕是称不上她,碎了。”这语气,就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听不出半点责怪之意。
别说楼华语不想要,就是想要,听了秦堰这话也没了那心思,现在就更不敢拿了。可是秦堰一直往她手里塞,越塞,她越不要,最后,玎玲一声,玉掉了,然后,碎了。
秦堰点头,“既然太子殿下把这东西送给你了,你就接着吧。”说着,就往楼华语手里塞。
秦镌倒是不以为意,但是楼华语惶恐了。皇上赐给太子的女人戴的东西,三皇子也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是送给他未来的太子妃的啊。
“嗯?好像是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种啷啷当当的东西,还是个女人戴的东西,放我这儿也没用。”
秦堰走过来,拿了玉佩看了一眼,含笑道:“好玉啊,这是,父皇送你的吧,而且,三弟也有一块?”
楼华语伸手接了,拿来一看,一块凤形玉佩,玉质温润,看上去价格不菲。
“二弟,你这次总算带回来个有脑子的女人,我喜欢!”他随手扯了一块玉佩,扔给楼华语道:“爷赏你的!”
这要是秦镌一不高兴,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估计就得脑浆迸溅了。幸好,幸好。
“对,你说得对!”秦镌果然高兴了,一回身,照着秦堰后背就是一巴掌,一呼通的,听得楼华语心惊胆战。
当然是太子殿下呗!看看,多有智慧!
“嗯……”楼华语摸着下巴,“殿下,您看我是什么人啊,我可是王爷的人,和王爷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就看顺眼了。可是您呢?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我就觉得您和王爷一样好看,那您说,谁长得好?”
凭心而论,如果说谁更有男子气概,秦镌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若论谁长得好看,以楼华语的眼光,还是偏向秦堰。不过,这么回答秦镌,显然不合适。
相比之下,看到秦堰,只能感叹一句,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气度卓然,仿佛修竹玉立,苍松挺拔。看似文弱的身体中,有着楼华语隐约察觉到的刚劲。
除了两位皇子,陈皇后还生了一位公主,就是天定帝唯一的女儿,庆安公主秦璇。秦璇的长相属于另一种风格,精致。她长得清秀,单薄的身子中透着一股娇柔,一扫两位哥哥身上的野性,多了几分含蓄之美,眉眼之间却还有着相似的影子。
两个人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浓眉大眼,体格健壮,蜜色的皮肤仿佛流淌着金色的阳光。但气质却有不同,秦镌更为粗犷奔放,而秦扈因为冷厉而多了几分与长相不相称的阴柔。前者显然比后者看上去光风霁月胸怀坦荡。就外在而言,秦镌也生得更为大气,而秦扈则多了几分风流之态。
昭烈国天定帝有三子,其中三皇子秦扈与太子是一母同胞,而二皇子秦堰则是贵妃伊凤池所生,长相多有不同。而秦扈这个人,楼华语之前也见过,此时就不自觉地拿来和秦镌比较起来。
这是楼华语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打量秦镌,就把她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而秦堰脸上,因此浮现了一种,绝对算不上亲切温和的笑容。
这一幕,楼华语没有留心,秦镌压根没注意,只有秦璇看到了,眼神一动,旋即平复。
秦镌想了想,手一抖,把楼华语放了,余劲儿还迫得她退了几步,正撞入秦堰怀中。秦堰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不过,耳朵……有点热。
楼华语眼珠一转,道:“殿下,您先松手,得让我好好看看您是不是?就这姿势看的话,您可要吃亏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两边都不能得罪,还不能敷衍过去。
“闭嘴。”秦镌显然气急了,一手提着楼华语的衣襟,一手指着秦堰,道:“楼,楼什么的,你说我和他到底哪一个好看?”
秦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秦镌,你把她给我放下!她是二哥的人,你别乱动!”
“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哦,这样啊……啊!”楼华语还没说完,就被从座位上提了起来,险些条件反射地还手,只是刚一动作,就看到了眼前抓着她衣襟的人——秦镌,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动作也仿佛只是幻觉。
秦堰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楼华语和自己的距离,嘴角含笑,凑到她耳边,“很多时候,人总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更不容易控制脾气,就像他们,吵一吵可以加深感情,吵得越厉害,说明越亲近。”
又来了……楼华语抚额,往秦堰那边凑凑,低声道:“他们总是这么吵来吵去的吗?”
“你说什么?我不就比他黑一点儿吗,他还有哪儿比我好,跟豆芽菜似的,风一吹就倒。”
秦璇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瞅了秦镌一眼,“就他?哼,还不如二哥。”
想了想,楼华语小心地补充:“看你们兄妹俩吵架,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感觉,反而有种,深情厚谊,所以,大概是一个恋兄,一个恋妹,所以,呃,一个未嫁,一个未娶。”
呃,这话说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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