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山顶。”
“他们具体在哪个位置？”现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分岔路，樊聆卉从来没有来过北山，自然是不知道要往哪边过的，陈东明却对这座山很熟悉，就算是在晚上他也能准确的找到上山的路。
樊聆卉无语，她一点也不想明天起来脑袋重得跟灌了铅一样，更不想喝药，她最讨厌喝药了。乖乖的穿上大衣，陈东明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挂在一个又矮又瘦的人体衣架上，原本是长款的大衣被她穿出了民国风长裙的味道。樊聆卉却觉得很开心，深呼吸……果然闻到了他的味道！
陈东明走在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身对她说：“你就那么想感冒吗？”
“我不要，你自己穿！”
“这里那么冷，真不明白他们两来这干什么。”山上的气温比山下更低很多，这会儿樊聆卉穿的大衣也不管用了，寒气直逼她的身体，她拉紧大衣来挡着山上的寒风。陈东明看着她缩紧脖子又直跺脚的，简直像一只冻坏了的可怜又可爱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脱下大衣扔给她，“穿上。”
“前面的路不能过车。”
北山又是一片更漆黑的地带，如墨的夜色下只能看到前后的盘山公路迤逦向两端。
陈东明被突然开口又语气坚定的樊聆卉怔住，定定的看着她，也许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让她痛苦，现在她的眼睛里竟也有了悲哀凄凉。陈东明不知道樊聆卉刚刚经历了什么，在她的脸上里明明充满灰暗悲伤动容，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放着亮光的，如没有月光的夜色一般黑的瞳孔里，一片星光在闪烁，勇敢而坚定的闪烁，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过那么美好的眼睛。“好！”
樊聆卉打开包厢门，重新坐在陈东明旁边的位置上，转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陈东明，“陪我去北山！”
樊聆卉像一只因扑火而受伤的飞蛾。倒在地上，用身体接触着地面才感受不到自己正在毁灭的元神。用最后一点力气呼吸，用剩下的勇气站起来，伤口——很痛很痛，但是梦想——依然坚持！
在货架的缝隙里就可以看到他弯腰检查商品的身影，在清晨打扫的时候他的车会准时开过来，在晚上超市打烊的时候他会从楼上下来，坐上车绝尘而去，在拐过某个货架的时候会遇到迎面而来的他，在工作的时候抬头看看二楼的落地窗，虽然只能看到一片墨色，但是她知道他就在里面，也许他也会偶尔看到自己。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起，她就确定，他是她生命中的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他，她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往的岁月都是平凡的，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所有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有趣的事情变得更有趣，美好的事情变得更美好。就算是每天累的精疲力尽，饿得前胸贴后背，想到他就会浑身充满力量，因为生活在他的身边，和他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只要呼吸就会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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