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燃&文^][]
后来，她出了国，回来时只听说孟苳她嫁了人，在家相夫教子，不再唱戏了。
储居来无奈，也只当她应了这件事。
付水水这才回过神来，忙答应道：“嗯，好。”
最终，还是见着孟苳走了进去。
“三三，你有听我说话吗？”
更不知，她等的是谁。
孟苳她手指间猩红的一点烟，抽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苦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
“也不要嫌不好喝。”
“回去让八嫂给你煮姜汤，喝一点就好了。”
他拢着她的手，从嘴里哈出一口热气。
“冷么？冻得跟冰渣子似地。”
储居来握了握她的手，冰凉。
付水水静静的盯着瞧，不出声。
孟苳穿着一身苍绿的旗袍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说不出的寂静。
他们两人贴近站着等黄包车。
起了雾，大街上的人都散开了，落了一地残叶，显得满目荒凉。
一直到了出了戏院。
她低了头，耳边的唱曲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三三，有时候觉着，你这样的水晶心肝，生在这样的家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付水水咳嗽了一声，佯装着无所谓的模样。
提起三姨太，她的心就有些疼，她那不争气的唯唯诺诺的生母。
付水水见储居来盯着她瞧，反问道：“怎么，你不信？你看看三姨太，平常是什么样子。”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白娘子好歹是修炼千年的蛇妖，那孟苳若是放在家里，连个渣子都不能剩下，结局只会比她更凄苦。”
“你指的是大哥和孟苳的事？”
这话，好似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痴傻的人，又何止是白娘子一人。”
“不知道是说那许仙薄情，还是说那白娘子痴傻，人妖本不就是一道。”
“这样的故事，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满堂的鼓掌叫好，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离开场子，都站在位置上，孟苳只好再次登台谢幕。
到底，还是辜负了这一份情，山崩水竭，雷峰塔倒。
断桥，白娘子喊了一声冤家，哭着挡着小青莫让她伤了许仙。
这话，说的有道理。
“许是白娘子是个好色之人，迷得是那张俊俏的面容。”
“这许仙有什么好的？就生的一张白脸，唯唯诺诺，一点都没有男子的魄力。”
台上，孟苳举止飘逸，思春。
“两情正是相依时。”
正是人间四月天，西湖偶遇，许仙生的俊俏，白娘子便满心欢喜，一见钟情。
青衣上了场，底下传来一阵欢呼声。
付家的男人她还不了解，就好比拿她爹地说，他那样让人肃然起敬的人，都搞不清自己喜欢是的谁，要不然，家里纳那么多妾做什么。
“我自然不信。”
他将橘子剥好放到付水水手心里：“你不信？”
“不可能。”
“三三，或许锦簇兄是真心喜欢的她。”
“大哥做的事，一点都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在家里属他行事最是小心，这样的家事倒是正大光明的摆到台面来，能让外人拿来当笑谈，难怪爹地如此生气。”
付水水和付繁虽不是一母所生，可毕竟是兄妹，生的像也是正常的事。
小二上了茶水，瓜子，四盘精致的小点心，小心的往付水水身上瞅了一眼，说道：“这位小姐有些眼熟，小的粗苯惯了，倒是一时喊不出称呼来，只这面孔生的可真好，倒好像经常来的大公子。”
故事倒是司空见惯的老故事，演的正是《白娘子》，但不得不说那孟苳的扮相是百里挑一的好看。
戏院天天满座，老板赚的鹏满钵满，也让孟苳再次红透了半边天。
“三三，便是你最古灵精怪。”
“小叔叔，你这般怕是厌烦了整日伴着新娘子看裙子吧？”
“寻了张票，带你去听戏。”
他的婚事临近，鲜少能这样同她在一起了。
储居来接她下课，拎着她的琴，结伴走在街上。
这事，一拖就入了秋暮。
付郁郁见家里气氛不好，也聪明的日日在外头玩儿，回到家，两人也不曾发生口角，见了面也都是躲开，倒是有了默契似地。
付水水是不理会这些事的，照样到了周三去琴艺老师家上课。
陈家的底气到底是十足的，前些日子付家的银行资金周转不过来，也是陈瑾牵桥搭线，这才成了事儿。
她自然是一万个不肯的，当天夜里连行李箱也没提，就匆匆跑回了娘家。
“若是锦簇一定要在外头养个小的，也行，就休书送与我，这如今已是新社会，离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了。”
“当真是念我陈家是什么？”
陈瑾越发的没好脸色，一手插着腰，对着二楼喊得响亮。
八嫂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襟，眼色闪烁，小声私语：“我的少奶奶，少说些。”
她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太太说的真是好轻巧。”
这话，也不知怎么传到了陈瑾耳里。
“这样的事，你自个儿解决，记得我们付家丢不起这个人。”
“说得难听些？他倒是懂这个道理，倒也是好的，你瞧瞧，被你宠惯的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付繁挣扎的起来，似是有话要说，却被方萍瞪了一眼，没了声响重新跪了回去。
媳妇虽好，疼的终归还是自己身上掉下里的肉，她走到付之华身边劝道：“不就是个伶人，说得难听些，连个妾都算不上的，放在外头是生是死随她，先生何必这么生气。”
大太太方萍走到边上，见儿子这个样子，心里好似被针扎了。
“你这个不孝子！还不如早年在英国的日子，行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付繁被训了话，跪在书房的地板上，低着头。
陈瑾哪里是肯息事宁人的性子。
如今的付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外头是有数十双眼睛盯着瞧得，大公子在外头沾花惹草，还是个身份不干净的伶人，付之华眼里哪里容得下这样的沙子。
这样天天见报的事儿哪里真能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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