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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你要检查，便去拿来你们总署的搜查令，这样无缘无故的，我们姐妹不能接受。”
听说，这付家在总理跟前受宠的是一位三小姐，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付水水开了口，说道：“警长，不是我们姐妹不配合你的工作。”
她这是要事情闹大的意思。
“这口气，你忍的了，我可忍不了。”
这时候付水水怎么还能淡然的说这样的话，付郁郁心里真是气不过，就要开了车门往外头去讲讲理，却被她硬生生的拉住了。
“警长，我们可是合法交税的良民。”
警长背上冷汗直冒，经理说的来逛街的是一对姐妹花，他想不过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小姐，若是知道要见得是付家的女儿，怎么也不会揽这样麻烦的活计。
“三三，我记得警察总署的黄uncle昨日还来家里喝茶来着，对吧？”
付郁郁冷冷的笑了一声，指着那站着的警长问道，语气已经很不好听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可是总理府的小姐，竟是无缘无故的被人泼了这样的脏水。
怀疑？这还得了！
“不是，不是，只是听售货员说钻戒下午只有给两位小姐们看过。”
付家的人，若不是丢了这么大的东西，他哪敢去拦。
“经理是怀疑我们偷了东西了。”
“什么意思？”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付郁郁有些明白过来，怕是里头丢了什么东西，现在拦着她们要检查呢！
一旁站着的还有警察署的警长。
经理弯着腰，好气的说道：“不知小姐们有没有掉什么东西？”
“有什么事？我们可是要赶着去喝下午茶的。”
付郁郁有些不高兴，她还要去凯瑟琳喝下午茶的。
年纪倒是不大，三十岁的模样，梳着油光可鉴的油头，面目上有些犹犹豫豫的，像是下了好大心思似地。
“三小姐，四小姐，请等一下。”上前喊住她们的是永安百货的经理。
门童替她们一一开了车门，从门里跑出一个人来。
她挽着付水水的手抱怨：“我就见着那款戒指好，其他都看不上眼。”
付郁郁挑来挑去也没买到什么东西。
孙记抚着孟姗的背脊，她的脸有些微红。
“只要你喜欢就好，不在乎钱。”
“都好看，只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小女实在承受不起。”
梨花白小褂，里头是一件堇色的短款旗袍，头发也不是前几月见到过的学生头，稍长了些到耳际，戴着一副银质的耳环，清新的好看。
孟姗，孟苳的关门弟子，如今也算的上梨园的新秀了。
“姗姗，你喜欢哪个？”
付水水看着身边的人倒是有些眼熟，听孙记唤了一声名字，这才终于想起来。
那人这才想起她手边的戒指盒子，她也没打开仔细看，一并收了进去。
“好的，三小姐。”
“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孙记以前曾经猛追过付郁郁一段日子，却被她嫌弃的不行，后来也就没什么消息了。
付水水记得他，倒却是因为付郁郁的关系。
孙家的二公子叫做孙记，好吃懒做的主儿，专挑梨园的名伶调戏，名声也不知有多差。
“瞧着，眼生哪！”
“咦，这不是孙家的二公子？今儿又带哪位新欢来选首饰？”
付水水拿在手上瞧了瞧，倒是挺喜欢的。
“三小姐，好眼光，这些可是刚到的新货。”
售货员将戒指挪到边上，还没来得及往里头放，便将一条细细的白金花仔手链往她手上戴。
“这条拿来我瞧瞧。”
付郁郁被说的有些不大高兴，犯了小姐脾气，转身去了隔壁的铺子挑耳环。
付郁郁摘下戒指，放到首饰盒里，一并阖上：“你就是这样，我才最不喜欢同你一道儿出来。”
这人真是扫兴，她又没说订婚非要跟廖青序不可。
“不过听说廖家有祖传的戒指，你还是少些心思。”
“好看。”
她和廖青序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急匆匆的自个儿选上戒指了。
“若是等我订婚了，一定要选这样的戒指才衬得起。”
六卡，还是粉钻，能不好看吗？
付郁郁最喜欢这些玩意儿，戴上戒指就两眼放光，侧过身问她：“三三，好不好看？”
“是是，这就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给四小姐瞧瞧。”
“听说你们这儿新到了一款六卡的粉钻？”
她们并排坐在贵宾室里。
付郁郁这几天心情倒是很好，下午拉着她一起逛永安百货。
方萍见付之华没了声响，也就不再多些什么，心想着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要将小四嫁到廖家去就对了。
“这事儿还得再商量。”
付郁郁若是真嫁到他们家，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总理府的千金，放在古时候也是个格格身份。
他们付家又是什么家底。
廖家，廖青序虽说是独子，可表亲弟兄倒是不少，廖司令是个火爆脾气，什么出生就暂且不论了，上个月还抢了民女做第七房姨太太，说的好听些是军阀出身，可说的难听些，也就是土匪头目的儿子。
依着付之华的意思，倒是有些嫌弃廖青序的出身不大好。
“阿萍，那廖家的情况你倒是不知道？小四若是嫁过去，会好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我们付家的女儿，哪里要依附着男人过日子的？”
“小四，是我心里的宝贝疙瘩，这次好不容易见她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也要顺着她的意。”
方萍同付之华商量起付郁郁的婚事。
“你在孤独悲伤的日子，请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并且说：这世上有人在怀念我，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他用俄语念普希金的诗给她听。
俄国，莫斯科，说起来都好像是只有在书里才会听到的地名。
“三小姐到时候自己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温故真觉得这三小姐有些傻气的可爱。
“那不到处都是酒鬼了。”
“在莫斯科人人都喜欢喝酒，男士们爱伏特加酒，女士们一般喝果酒和香槟。”
付水水倒还真的想试试，可若是被爹地知道，她怕又是要被训话的。
温故见她一脸好奇，睁着一双圆咕噜的眼睛，他问道：“三小姐，要不要喝一口试试？”
“温老师，你每日都喝伏特加不会醉吗？”
付之华给她又请了一个教俄语的男教师，年纪不大，倒是有一个怪癖，随身带着伏特加酒。
不好！很不好！
“又犯傻气了，等西姜过了门，多一个疼你不好么？”
城里有那么多好淑女，为什么就一定要娶她。
付水水握了一颗栗子在手里，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真的非娶她不可吗？”
“怎么了？”
她很少唤他的表字，这样一番，倒是显得有些严谨。
“平烟。”
“最近在看什么书？听黄阶说你对写作很有些兴趣，上回写的稿子竟是被报纸发表了，反响很不错，他倒是盼着你能多去去出版社。”
付水水安静的听着，反正她是不明白爹地的意思，家里那么多孩子，倒唯独她显得例外，那么早就要送到国外去。
“出去走走也好，现在新社会的女性有自己的主见，依着先生意思是不希望我们的三三被拘束在家里。”
储居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付之华竟是将付水水送到苏联去。
“爹地说先学着，不至于到了那边语言不通的。”
“怎么好端端的学起俄语来了？”
储居来看她神色倦怠，也不再多说话，拿起边上的写字本看，密密麻麻的小字。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竟是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同他说话，明明，过了年就要被送出国了，连见一眼都是很困难的事。
她也知道他忙，为了同吴西姜的婚事。
“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大好，不爱吃饭，三三，你这个样子，让我看着怪难受的。”
他掏出一颗，剥了壳，送到她的嘴边。
她和储居来只匆匆见过一面，还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那日午后，储居来到公馆来见她，带了一包金灿灿的栗子。
日子到了年里，第一件大事就是储居来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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