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总之得约束对方，不能让图样流出去，弄得满大街都是。”
“你提醒得对，人找来后，我得跟他们签个契约，如果他们私下盗用我们的图样去做东西，就让他去坐牢。”
冯远山往深里一想，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这可不是什么特色不特色的问题，这可是砸招牌砸生意的事儿。
“亏你提醒了我，还真不能随随便便请个木匠来，万一他做熟了，觉得我们图样好，自己照着做，那我们这店里的东西就没那么有特色了。”
杨朱这么一插嘴，到让姚碧云想起了版权的问题。
杨朱说道：“师傅，若果不签死契，就怕木匠把这活儿干完了，然后直接再做一个同样的，自己拿出去卖呀！”
“这事用不着挖人，只要请个手艺好的木匠，让他把架子做出来就行，最后镶嵌镜子还是我们自己动手。”
“这倒是没问题，只不过，请木匠回来我们这院子就住不下了吧。”
“小姐，这梳妆台的样子很好看，我们不必等着人家上门订制，可以多做一些，摆在店里，澄县那边富人可不少，肯定也有这样的需要。”
“确实如此，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冯远山说着，看了桌上的图纸，想起了正事。
姚碧云倒是觉得奇怪，“就我们刚才所见，这人怕是要嫁女儿，可是，从订亲到结婚，这中间不是有好几年么，按理来说，嫁妆早就开始准备了。瞧她刚才说的，怕是几个月后就要有喜事，这对大户人家来说，临到头才想起来准备，未免太不体面了。”
冯远山没有接杨朱的话，神色却很受用。
“原来是这样，师傅您懂得真多。”杨朱恍然大悟。
“从她给我的银票里看出来的，那银票是私人银庄里出来的，不是官家办的。而且，随身携带印章，也是盐商才有的习惯。”
“你怎么知道她是盐商？”姚碧云好奇问道。
冯远山接口道：“盐商岂能没钱，别说3000两，就是1万两，也不见得肉痛。”
杨朱见人走远，这才说道：“3000两银子的梳妆台，眼都不眨一下，我们这县城里怕是没有几个能出得出来。”
她问了价格，叫了十分之一的定金，在千叮万嘱之后，这才带着人离开。
罗芸听见这话，也没有说什么，若是有其他家可以选，她就不会来这里了。
姚碧云摇摇头，“我们店的东西，一向以质量为第一要任，两个月已经是了，若是再要缩短时间，怕做不出好东西。你若是急要，怕只能令择他家了。”
“就不能快些么？”
罗芸思量一下，侄女9月出嫁，这中间怕是有些赶。
冯远山思索一下，说道：“得两个月。”
“价格好说，我就想问什么时候可以取货。”
倒是冯远山见多识广，他看了图样后，说道：“能做，不过价格要贵一些。”
这可把姚碧云问住了，因为整个梳妆台严丝合缝，没有拼接，她还真拿不准木匠能不能做得出来。
“这个能照样做出来么？”
罗芸拿着新画出来的图样，眼睛里觉得迸出一丝惊喜。
整个梳妆台看上去并不像一件家具，更像是艺术品。
桌面是不规则的长条形，下面有一个小巧的抽屉，桌腿不是笔直想长条，而是圆润的纤细的，被花枝缠绕着。
梳妆台的整个线条都是流畅型的，上面是椭圆形的镜面，镜面和桌面衔接的地方画着一圈玫瑰花条。
见罗芸同意，姚碧云略微思索一下，最终决定设计一个偏雅致田园风格的梳妆台。
“那最好不过。”
“要不，我自己设计一个看看。”
罗芸将图纸还给姚碧云，说道：“就是要特别一点的，不过，具体怎么个特别法，我一时还想不到。”
“夫人是想要特别一点的么？”
“我总觉得这梳妆镜的样式跟黄铜镜的样子差不多。”
罗芸将图纸再看了一眼，心里是模模糊糊有些想法，却没法形成具体的意见。这个梳妆台是她准备送给侄女的嫁妆，总觉得要更好才行。
“我是按夫人刚才说的要求画的，若是夫人还有些其他要求，我再画一张便是。”
“画得不错，”罗芸眼睛盯着图样，“不过，我总觉得普通了些。”
罗芸看了一眼，这梳妆台画得精细，就好像有一个微型的样本摆在面前一样。
“你看看，合不合意！”待墨迹稍干，姚碧云将梳妆台的图样剃了过去。
罗芸一边喝茶，看着纸上的线条飞舞，不一会儿，就成了型。
说着，姚碧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罗芸的要求很普通，几乎没有什么新意，姚碧云直接给她画了一张最传统的梳妆台的图样。
姚碧云拿起画笔，笑道：“按照你说的要求，我现在画一张梳妆台的图样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罗芸有些不明白，指着桌上的纸笔问，“这是？”
姚碧云对杨朱使了个颜色，杨朱心神领会，立刻小跑着去后院将画笔和画纸取过来。
“就这些。”
“就这些了？”
罗芸想了想，“梳妆台的木料要用黄梨木，要有雕花。镜面要做成鸭蛋形，要将整个上半身都能照进去。”
姚碧云和冯远山对视一眼，问道，“请问夫人想要什么样的梳妆镜，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罗芸见已经被对方猜出用意，也没有隐瞒，点点头。
“梳妆镜，是用来做女孩儿嫁妆的么？”一旁的冯远山说话了。
一说是梳妆镜，姚碧云下意识地打量了对方一眼，觉得这妇人还真是不缺钱。她这店里，巴掌大的镜子都要一两百两银子，若是要做一面梳妆镜，那得上千两了。
“你这店里的银镜挺别致的，不过就是镜面小了些，没有我想要的梳妆镜。”
罗芸掩住心里的那份诧异，对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姚碧云露出一丝笑意。
“算是吧，”姚碧云含笑坐下，“听说夫人想要定制一些特别的物件，不知道是些什么？”
罗芸端坐在雅间内，见姚碧云和冯远山进来，飞快打量了一番后，对姚碧云问道：“你是这店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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