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蓝色的,可在天空中却纵横着一道又一道血色巨大的藤蔓,像是某种生物巨大身体中的血管,在蓝色的天幕中不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地面在红光的一闪一闪之下,时而蓝,时而红,处处透露着诡异。
元蛇紫色的瞳仁骤然一缩,道:一切小心,我们如今已经进入到了天宝所衍化的天源世界,只有將你的血滴在天宝天源中,我们才可以活着离开,要不然,将会困死在这个诡异的时空。
张岳转动着头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神魔之力,张岳每吸一口,都会感到属于自己的魔元竟然像催发的草木一样疯涨,张岳急忙屏住了呼吸,防止浓郁的神魔之力將自己的身体撑成碎片。
元蛇此刻化作一尺长短,盘旋在了张岳的肩膀之上,细微的蛇孔惬意的吸收着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神魔之力,舒服的直哼哼,感受着体内力量飞速的增长,一刹间的舒爽感几乎让元蛇魂都飞了起来。
它喷出了一口体内的浊气,兴奋道:哈哈,爽,太爽了,天宝的天源世界此刻正在不断的演化,这溢出来的神魔之气想必是用来改造这方世界的,如今却是便宜了我们,太爽了,蛇爷我如果在这里修行亿年,出来之后,诸天都只配给我提鞋啊。
张岳疑惑的望了望天空,此刻并未有天的力量翻滚不休,也未曾有天劫落下,
元蛇知道张岳的疑惑,哈哈大笑道:如今这里是天宝未成型的天源世界,天机屏蔽,阴阳逆转,能够进到这里的概率可以几乎说是无限接近于零,诸天的力量再强也无法推算到这里,现在哪怕你扯着嗓子喊诸天是王八,他也管不到这里的。
元蛇的笑声刚完,异变陡生,蓝色天空中不断蜿蜒纵横的血色经脉开始不断疯狂的扭曲起来,黑白相间缠绕的神魔之气不断的极速翻卷,到了最后化作了通天的龙卷风疯狂撕毁着一切,天空的血色一闪一闪,整片巨大的空间在不断的轰鸣,张岳双眼皱缩的望着远方的一切,惊叹道:
那是什么?
元蛇眼珠子一片通透浓郁的紫光攥闪,惊疑不定道: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便有如此大的反应,莫非诸天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这里?
整片巨大的荒野上,只有孤寂轰鸣的巨大风卷声,黑白两色的神魔之气像沸腾海水不断的翻滚着,浩浩荡荡间,竟然有种择人而噬的巨大恐慌感。
张岳与元蛇渐渐的接近了整片动荡的中心,
元蛇惊叹道:“这,这是?”
张岳望着这片窒息宏大的中心,眼中似带着尊敬,有带着一丝丝的畏惧,抽着凉气道:“神魔的安息之地。”
巨大的血色藤蔓像某种巨型生物粗大流动着鲜血的血管,从广阔的穹苍中笔直的垂落了下来,在扭曲的风暴中心,一排又一排水晶色的棺醇密密麻麻的排列着,金色的瞳孔在死去亿年后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奇光,残破的黑翅在晶棺中流动着金属般的光泽,而数以万计的棺醇上面都插着一根根血色的经脉,不断的扭曲抖动着,殷红有若鲜血的汁液就这么从神魔的躯体中缓缓的脱离上升至某个不知名的存在。
元蛇眼中紫光闪烁,鳞片抖动的哗啦啦作响,失声尖叫:“巫皇项羽?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无数水晶棺层层密致的中心,一口黄金色泽的棺木孤独的矗立在哪里,四周一片空寂,金色的瞳孔无神的望着虚空,空洞的眼角流着金色的血水,残破的战衣上染着无数的鲜血,一柄黑色的长戟随意零落矗立在一旁,即使永久的缠绵,仍有一种让人心惊胆颤的威严,仿佛他随时仍会醒来。
张岳轻轻的低喃:“亿年前的神魔就矗立在我的面前,黑色残翅羽翼的天使,战袍染血的巫皇,胸口插着利箭的仙子,但他们早已是一具空洞的尸体,亿年前他们称霸了那个时代,如今却躺在了棺醇”
元蛇双眼惊惧的望着中心,颤抖着说:“不,也许不仅仅是亿年前的神魔,在那中心躺着的,是曾经巫族的主人。”
“巫族的主人被钉死在了黄金的棺醇,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巫皇项羽居然死了,不死不灭的逆天级强者的尸体居然被人放在这里亿年之久,谁?到底是谁干的?”元蛇由于恐惧,尖声大叫着,声音在一片寂静荒芜的棺醇中像是夜枭一般不断沙哑的嘶鸣。
“逆天级强者的葬魂所,巫皇项羽不是在太古神战后便随着巫族销声匿迹了么?有人曾称他成了巫天,怎么会死在了这里?你确定他,他死了?”
张岳本来平静的问题突然一阵间结巴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双金色的眼珠在那黄金色的棺醇中不断的翻滚着,恐怖诡异的望向了他。
“待花草芬芳开满山河大地,巫族的每个人欢快自由的在原野上奔腾,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巫族人感到卑微与懦小,我想,那时的我便会归来”
“这是什么?”
“巫皇在神战之后,销声匿迹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嘶....
张岳次溜一声吸了一口凉气,瞬时感觉到全身的寒毛全都竖立了起来,道:这么说,他还没有死?
元蛇望着中央黄金色的棺醇,摇头道黯然道:不,他已经死了,你看那具躺在黄金棺中的尸体,浑身虽然流转着澎湃的巫力,可代表着逆天级本源的眉心却被天空中垂下来的藤蔓扎破,在他身上七百二十个穴道被人用细碎的金针彻底扎通整整亿年,流转的澎湃巫力死气堆积,这是有人防止他尸化做的手脚,而他身上流转的堆砌着死气的巫力,是通过弥漫在四周的神魔之力转化而来,他的尸体,被当做了一个转化这里神魔之气的能量转换器。
张岳心中猛的一抖,也因为日他看到在那金色的瞳孔下面,面表无情的尸首面容上,突然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对着他不断的露着微笑。
啊..
张岳全身一震,脑海中突然万象丛生,像是堕入了阿鼻地狱,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恐怖森森。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中沉浮起一只沧桑巨手,那拳头分成五指而后再次聚拢,发出莎莎的低音。
四周的场景似乎一刹间鲜活了起来,水晶色的棺醇开始不断嗡嗡的震动,连接在每一座棺醇上的血色藤蔓像最冷血的长蛇,分叉出无数尖利锋锐的触手无尽的蔓延。
轰隆
天空一蓝一红光芒闪烁照耀下的大地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像是眸中沉睡的事物像要不断的醒来,血色的藤蔓不断的横向连接,到最后密密麻麻间形成了一个粗大血色经脉构成的血红色巢穴,血色的液体不断殷殷间流动。
那一个又一个水晶色的棺醇开始不断间的闪烁,发出银白色刺眼的光芒,震耳欲聋的轰鸣间巨大的棺醇在莫名力量的干扰开始从地面浮空,直立了起来,无边血色藤蔓扭曲的巨网中,一眼望去,天空悬挂着数万个水晶色的棺醇,密密麻麻间秩序井然,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张岳双眼瞳孔骤缩,失声大叫:那,那是什么?
黄金色的棺醇像是高贵的帝王直立在血色交织的虚空,发出璀璨的光芒,一蓝一红交替的虚空中突然凸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
紧接着,有若点燃的火焰一般,片刻之间,金色无尽的蔓延,整片虚空接连闪烁起数万个金色的光点,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不断的飘零飞舞,那是属于神魔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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