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开始毁灭了,成型的六界开始在逐步的坍塌,两种极端属性,同属于天的力量在不间断的相互碰撞,挤压,这场巫族与妖族的战斗延续到了两个给予了全族厚望的天命之子手中,也不知是否真是命运的安排,巫和妖注定是天生的死敌,哪怕成为了天,也依旧一样。
极端恐怖,甚至几乎超越诸天的力量疯狂的扭动着,六界在不断坍塌破灭,天机被再次混肴,一切瞬间变的扑朔迷离。
昊月大陆开始疯狂的摇动,高山被恐怖的力量掀飞,岩浆肆意的横流,一股又一股黑烟从四散皲裂的土地中狰狞盘旋而起,一只只枯白的手掌从碎裂幽深的地面钻了出来,幽兰深紫,燃烧着灵魂火焰怨毒的眼神望向虚空。
天地间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身影接连闪现,黑白相间的骨翼挥动着黑色风刃的风暴,猩红怨毒都是眼眸喷射着炽热的火焰,无头巨大的比天高的巨人手举着大巫骨骼锻造的奇形兵器从那巨大血色的深沟裂缝中不断的攀爬,断翅残破的巨妖將埋骨于此的大地卷动起无数泛黄的泥土,而诡异的是,翻动起的泛黄泥土中蕴含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有若大陆在流血哭泣。
巨妖,大巫,奇异生灵的人骨骇自沉眠中惊醒,带着曾经死去的怨念凄厉的长嚎。
天空落下的血雨沾染到他们的身上,诡异间不见踪影,只是在血雨的浇灌下,他们残破的骨骼上开始生长起一层又一层血色的骨质密鳞,失去头颅的巨人缓缓间长出了血色巨大恐怖的头骨,空洞的眼眸中燃烧着猩红的能量,邪恶而又疯狂。
残翅的巨妖开始向着离生前更加恐怖的形态发展,身体中的力量愈加强横邪恶,在空洞的窟窿眼眸中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微缩版的灵魂在夜枭般凄厉的长嚎,在斥责着这个世界如许的不公。
天空中倒灌下的血液像是灭世的洪水,血浪翻卷间淹没着一切的一切,巨妖的尸骨被血浪覆盖,大巫的尸身浸泡在了猩红的血水,各色生物的尸骸攒动着,被一种猩红色的能量缓缓间包裹,四肢只剩骨骇的麒麟,双眼被挖的神龙,他们的尸骸开始不断的颤动,在血水的冲击下缓缓的苏醒。
此刻天地间放眼望去,一片血红,一切都被血色笼罩,大地被血水覆盖,高山被血水冲蹋,盆地被血水浸满。
张岳立在虚空,像是做梦一般望着这开天辟地一般雄伟诡异的奇景诞生,除了震撼,依旧是震撼,
这无边无际的血水究竟是从何而来?竟然唤起了死去神魔的执念,以另一种诡异的力量作引,将他们变的比生前更为强大,更为暴戾,充满了杀戮与毁灭世界的罪恶力量。
这已经不是流动在生灵体内的血液了,这漫天的血水称为邪水也不曾例外,竟然能够打破生死的轮回,让生命以另一种形态更强大重生,这究竟是何等的手段?
张岳望着面前令人惊骇的场景,皱眉思索:难道发生在太古的神战另有隐情?以目前来看,六界正在不断的坍塌,成为天的巫皇项羽要灭世,要杀东皇太一,而成为天的东皇太一要与巫皇项羽生死相博,这种级数的力量碰撞势必导致六界的毁灭,那么后世流传下来的六界又是怎么形成的?诸天难道真的被封印了么?如果诸天真的被封印,那么流传于史诗神话的仙战中,诸天是如何出现的?难道仙战距离神战之后,已有百万纪元?
巫天在未得到东水虞姬保存的心时曾对东皇太一说“巫皇项羽与东皇太一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两枚棋子”很显然,此刻巫皇项羽与东皇太一无疑是被人操纵了,可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拥有了天的力量,又是水能够將他们操控?可以操控天的人物,在这片大陆史上,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他控制巫皇项羽与东皇太一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封印诸天?可史诗秘传中不是说神战是天地间的主宰为了遏制昊月大陆本源衰退而操纵神魔征战,成型六界,风起云涌的五千年么?
还有,据巫天所说,巫皇项羽被困在了另一座时空,那座时空究竟是在哪里?他又说,他与巫皇项羽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他的表现来看,巫天是完全拥有着巫皇项羽的记忆的,可是在他的眼眸中,张岳看不到一丝一毫属于爱的痕迹,那眼中透出的是掌控天下苍生的冷漠与绝情,张岳可以从那双冷冷的眼眸中感受到那种高高在上的力量,那不是属于人,不是属于神魔的眼神
难道要成天,便真的要绝情吗?可为何巫天在得到虞姬保存着的心时会如此的痛苦?而之后的一系列举动都让人如许的诧异,先是喊“我不要成天”,而后又对东皇太一咬牙怒喊“是你蛊惑我成天的”,而东皇太一所说“一成天,改变的永远改变,不改的永远不改,虞姬已死,从此以后,你便是巫天。”可此刻的巫天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情感,拥有情感的天,那依旧是天吗?
什么是天?东皇太一所说的天是掌控众生的一种由人演变而来的巨大意志,要成为这个意志,便要历尽千重罪,练就不死心,要无情,只有无情,才会做到不仁,只有不仁,才能容纳天下苍生万物。
而成天,便要忘记原先的一切,
但是,忘却了一切,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了痛苦?
张岳不敢想象这种属于天的境界,但此刻无穷无尽的疑惑将他笼罩,乱,一切都是混乱,迷,一切都是谜团,一个又一个问题在他的脑海浮现。
蓦然间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底幽幽的浮现,让他安宁的心神突兀的一惊。
这世间,究竟到底有没有真假?
这个问题从他心底一出现,便代着强烈的惶恐与不安,
巫皇项羽成天前与成天后的变化让张岳一阵心惊肉跳,成天后忘记了原先的一切,只留下曾经熟悉人的身影,却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情感的流动,不会伤心,不会哭泣,不会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这种心境,何等可怕,今昔何惜,君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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