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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升初只是个形式,虽然之前担心会分不到县里的好中学,但事实证明,这些都只是瞎担心。初中感觉是最混乱的时候,挂着县里最好初中的牌子,干着和所有初中一样的事,打架斗殴从来不曾少。开学的第一天,柳庭鹏就被告知,班上谁是老大,这个人,姑且叫他陈胖子。虽然他长得并不怎么胖,但他的大哥外号小胖,而他时常以此炫耀,就给他这个光荣的称号吧。

    初一的时候,柳庭鹏还有满腔的热血,这就类似于周总理那种“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读书”,豪言壮志,盛气凌人。但有个东西挡也挡不住,青春期来了,赶上非主流文化火爆一时,柳庭鹏也不甘人后。于是家里鸡飞狗跳,柳庭鹏成天和进入更年期的老妈口角不断,大打小闹从不停止。

    那天柳庭鹏又和老妈开始日常斗嘴,然后老妈怒了,顺手拿起手边的菜刀冲了过来……

    整个世界都消停了,更年期的女人不好惹,比青春期的熊孩子更可怕!

    惹不起家里人了,柳庭鹏很烦很压抑,感觉整个青春都被荒废了,他得干点啥。干点啥呢?思前想后,找个小女朋友还是比较让人开心的。又是一个短发姑娘,叫吴雪霞。柳庭鹏觉得,那个雪起的很好,但一个霞就瞬间降了档次,这让他联想到了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

    柳庭鹏追了有一段时间,然后在寒假的一个夜晚,妹子约他到楼下。老套的表白手段,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终于在柳庭鹏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妹子还是答应了。答应了好啊,但是柳庭鹏傻眼了,初恋啊,下一步该怎么办?关键时候,好兄弟出马,情场老手李阳,一个在当时脚踏两条船的男子,当晚作为柳庭鹏的灯泡陪着他(其实是柳庭鹏太怂,一个人害怕。“说起来也真是丢人,一个男人怕什么女人啊。”柳庭鹏时常在没事干时这样想。):“牵手啊,上去牵手!”

    “奥。”

    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的柳庭鹏上去啥也不说就想牵手,姑娘当然得矜持下啊,就是不给牵。柳庭鹏没办法,又站那儿了。

    李阳同学是看不下去了:“妈的,怕什么,强上!”

    这下柳庭鹏算是像个男人了,血一热,上去直接就抓住姑娘手不放了。妹子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也就妥协了,于是就这样在路上走,走啊走,走啊走。那晚的月亮也是圆的可以,地上的雪照的好白。说真的,柳庭鹏当时的观察力是有够敏锐了,但就是愣没看到兄弟的眼神,谁家谈对象是一句话不说的?谈对象,首先就在一个谈,这一点在柳庭鹏的世界里完全搁置了。

    走着走着,柳庭鹏就感觉太冷了。也是,北方冬天的夜晚可不是开玩笑的,那要冷起来完全可以让人忘了自己在干什么。柳庭鹏就忘了自己在谈对象:“太冷了啊,要不回去吧。”

    就这样,柳庭鹏的第一次约会在一声声吸鼻涕的声音中结束了,回到家待了好久,洗了个热水澡才完全缓过来。柳庭鹏静心思考,这恋爱谈的太累人了。三天后,借别人的qq,也没见面,就单方面提出了分手。

    陈胖子曾是柳庭鹏的保护伞啊,在那样一个多看一眼就要挨打的初中,柳庭鹏很幸运的扛过了初一。期间陈胖子被初三的打了,头破了,那天可真是吓人,虽然柳庭鹏当时劝胖子忍忍,等他初三的大哥下了课再去找麻烦也不迟。但人家大哥就是大哥,思想就是唯我独尊,非要去挑衅。一条板凳腿砸过来,顿时见血,这种时候找老师还是第一位,年轻的女班主任二话不说,把陈胖子送到了医院,那几天班上很消停。

    初二的时候,陈胖子退学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样断了联系。然后,只是因为在厕所多尿了一秒,柳庭鹏就被人打了。柳庭鹏觉得很冤,当个乖宝宝都被人打,这日子还有办法过吗?他想过很多报仇的方法,最后发现都干不过人家,想想还是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柳庭鹏的成绩在一次测试中考到了班上第二,老师当着全班面夸了他。其实就连柳庭鹏也不知道,那次的英语是怎么考到一百三十分的,英语从来不及格的他,也没抄,居然就到了一百三?!当然再大的惊喜还是得回归现实,紧接着的期末考试老师给了他两耳挂子,英语重回不及格的他还是悲剧了。班主任老师指着他的脸:“下学期考不到班上前十你就等着叫家长吧!”

    四

    下学期,初三了,居然分班了,班主任也被调走了,柳庭鹏从二班发配到了十二班。说发配这个词也完全没有错,被分出来的都是班上的捣蛋分子,中间夹了几个半好不好的学生。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临近毕业,一切却都要重头来过,前面经历的就像一页书,翻过去也就翻过去了。这让柳庭鹏觉得难以接受:“怎么啥倒霉事都在我头上?”这个念头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准确来说就是从二班的教室磨磨唧唧到十二班的教室。

    一进教室门,柳庭鹏就呆住了,果然天道有轮回,报应屡不爽。在靠窗后排坐着的姑娘。“缘分啊缘分!”此时柳庭鹏的内心是激动的,大脑是快速转动的,面部表情是……呃,麻木的。没办法,虽然激动,但必要的装B成分还是不能少的——深沉是一个少年必备的沧桑标记。

    这个姑娘不得不好好说说。柳庭鹏第一次见她是在学校的演讲比赛上。“大家好,我是来自初二四班的白雪!”白雪,这个名字当时就映在了柳庭鹏的脑海深处,原因有两个,其一,这妹子实在太对柳庭鹏的口味了,二,真是好记啊。没有听演讲内容,正所谓内容不重要,主要是气质。柳庭鹏看着白雪的身影,慢慢地就醉了……后面是谁演讲完全没有印象,柳庭鹏只是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白雪的演讲片段,就像在回放一部经典的电影,三分五十秒处有亮点,四分刚过她眨眼的动作真是没法形容了……

    柳庭鹏再次看向靠窗的后排,确认几遍,没错,就是她。不是来闲逛,就是来上课!顿时,柳庭鹏觉得上天对他还是很照顾的。这份感激在见到兄弟李阳后更是浓郁几分,这小子也被发配出来了,早就知道他的班主任对他很不待见,就知道祸害小姑娘,哪个老师见到都是除之后快。对这个新班级,柳庭鹏还是充满了希望的,死党加女神,别说下雨天了,就是天上下屎,这个也很配。

    然后就是分配座位了,这个很讲究的,不能太靠近,也不能太远离。机智的柳庭鹏选在了白雪的后边,这样一来,偷看啥的就不会被发现了。还是太年轻,柳庭鹏同学是完全吃了年轻的亏,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雪的四人小组永远是和前面的两人,没事从不往后看,就算座位一周往后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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