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的信,绫罗抿了抿嘴,眼里的情绪让人无法看透。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每送来的信,他都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难道是他多想了?
想到此,绫罗还是觉得心里不安,他能将凌阳宫建起来,凭的不是一丝的侥幸,可况他离开凌阳宫都已经三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玉萧!”
“主子。”
听了绫罗的唤声,玉萧迅速从门外进来,站定在绫罗跟前,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解药已经开始配制了,剩下的想必也没什么问题,你先一步回宫,宫里每天发生的大小事你都要向我详细的汇报,明日起你便出发吧。”
“主子!您的蛊…”
不等玉萧说完,绫罗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违抗我的命令了?”
闻此,玉萧心头一跳,忙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忧主子的身体,请主子责罚!”
“呵…你都说是关心本尊的身体了,我再罚你岂不是说我不近人情?”
绫罗挑眉,懒懒回道。
闻此,玉萧浑身开始冒冷汗。他不知好好的主子为何要遣他回去,也不明白主子为何莫名其妙的发难他,反正现在他是没话说了,越说越乱!
瞧着玉萧一副害怕惶恐的样子,绫罗笑了笑,继而严肃道,
“不论本尊作何决定,你只需好好执行便是,此次我便不与你计较,你只回去,将你所见的写给我,还有那个云绾月,你给我盯紧了,其他的事,你先不必管了,明白?”
闻言,玉萧哪里还敢说不,忙向绫罗作了一揖,道,
“是,属下明白!”
“你先下去,将江河叫来。”
“是。”
言毕,玉萧便转身出了门,去唤了江河。
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派一个人回去总归是让人比较放心的。
曲指敲了敲桌面,百种疑问在心里闪过,脑子里兀自飘过一张精致妖媚而又柔弱的脸,绫罗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云绾月,这个像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的女人,黏着粘着,时时恶心你,总叫你忘不了她的存在,简直恶心至极!
不论这次她想作什么,他都不会轻易饶了这女人!
漫漫马道上,残阳浸血。
前路是云开现月,还是纷争纠葛?
“小姐,该喝药了。”
马车外,一身简短青衣的墨香手捧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向车内喊道。
隔了好一阵儿,才听得车内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声,随后窸窸索索的声音响起,蓝花帘布被一只雪白芊瘦的手撩了开,花三爷,现在该是叫花小四的脸露了出来,本来饱满红润的脸蛋儿现出了病容,脸颊出微微凹了下去,一双星子般的黑眸也没有了光彩,只看着大大的,有些骇人。
伸手接过了药碗,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没说话,单手端着碗便咕噜噜喝了下去,完了将碗塞在墨香手里,看也不看她手里的蜜饯,一声不吭地拉下车帘,自顾又睡了去。
那场雨没有让她失望,她真真儿是狠狠地开始病了起来。
本来她便畏寒,以往都是好药将养着,倒也没觉得有多大关系,可这次她总算意识到了凌阳宫的好处,至少在这种时候,她都会舒舒服服地窝在寝殿温暖的被窝里,哪里还要一边病着冷着,一边受苦赶路,挤在小小的马车里,和一堆被子衣服堆在一起?!
自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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