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赵梦仙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在千年前的商朝,他是丞相府的少爷。丞相府后花园有一闲池,他喜欢在池边设一个桌矶抚琴。池水里有一株荷花,非花季不开放,但不知从几时起,凡他抚琴的时候,荷花便会开放,并随着琴声的轻重轻轻舞动,很是优美奇异。赵梦仙先是惊异,后来习惯了,没有荷花起舞倒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每当荷花开放起舞的时候,后花园有一棵桃树上就会盘着一条七彩的长蛇,也很陶醉的欣赏起来,当蛇盘在桃花树上的时候,那棵桃树就会花儿怒放,这种神奇的事每天都在这个丞相府的后花园上演。
这丞相府是皇帝赐予的,也不知建成了多少年,很可能是前朝的前朝。也不知这荷花生长了多少年,多少这里曾经的主人有幸欣赏过。赵梦仙很怕别人知道,所以不会随便让人进这后花园,要是消息传出去,恐怕贪恋之人不少,要是皇帝知道了,这奇花更是要拱手让人。
梦里若水是赵丞相世家好友的女儿,和赵梦仙是指腹为婚,若水常常陪她爹爹到相府,便趁机找赵梦仙玩,抚琴对弈,呤诗作画,两人倒是很倾心。
赵梦仙倒是想和若水一起欣赏这些奇异的景色,又怕就算告诉她不要传出去也担心其不能守口如瓶,所以犹豫不决,毕竟事关重大。不过若水几次未经同意悄悄擅入,奇异景观便会突然恢复到抚琴前的样子,赵梦仙便明白,这奇异的景色可能只能他一个人欣赏,确实如此,事后也有多次偶然的印证。这事他也就没有告诉若水,心想,或许说了若水也不会相信,既是密秘,不说也罢。不过尽管如此,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许外人随便进入后花园,只是偶尔邀请朋友进入作客。后花园入口有人专人把守,一般有事会高声通报。
在梦里步青云是赵梦仙的知已,两人同为当时天下有名的才子,世称江南二杰。两人也经常走动,时常在一起探讨学问,评论时事,呤风诵月。
有一次步青云在相府遇到若水,甚是喜欢,一问赵梦仙才知是其未过门的妻子,内心很是遗憾和失落。纵是喜欢也只能藏在心里,朋友之妻不可欺嘛。
正梦着梦着,赵梦仙便醒了,醒来后好象感觉自已体内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象是女人的模样,只是一闪就不见了。确实这是清莲元神苏醒波动较大的时候呈现出的人影,只是元神受损严重,所以只是个雾影,当波动平静下来,雾影也就消散。梦也就醒了。
雾影消失的很快,没等赵梦仙来得及思索,赵梦仙有些纳闷,心想是错觉,也没去在意,只是这个梦,赵梦仙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心里喜滋滋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想要在梦一会儿。
此时眼前朦朦胧胧的出现一个美女,左右耳侧都有两个大小不一的由辫子织成的环垂下,显得很是精致乖巧,脑后乌黑的长发披肩,长发上有一束用珍珠链束起,珍珠链的一头长长的落下,散发着几分光华。此女山如眉峰聚,水似眼波横,双眼皮,大眼睛很俏皮很清澈,一对珍珠耳环还摇罢着荡着秋千,微张着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露出如石榴籽一般的洁白牙齿,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露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正笑兮兮的望着首已,有一种温婉而天真的感觉。
赵梦仙以为自已还没睡醒,还在做棼,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过去,吃了一惊,说:“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怎么进来的。”
此女正是珠儿,珠儿一直守在赵梦仙的旁边,看他脸上千奇百怪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在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趁机好好打量一下这个以后要与之打交道的少年公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想自已正看的出神,赵梦仙就醒了。
珠儿穿着一身碧波色长裙,束了一根丝带在纤细的腰间,结了一个蝴蝶结,在赵梦仙面前晃来晃去,显得衣袂飘摇,飘逸灵动。
珠儿不知如何回答赵梦仙的话,要说实话呢又怕吓着他,不说实话呢,又不知如何解释于是想了半天眼睛一转,嘴角一嘟对赵梦仙说:“就不告诉你。”
赵梦仙只有哑然一笑,只觉得此女子分外可爱。
如此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换了别人可能也是意乱情迷,不过,赵梦仙心中也有了若水,所谓先入为主自然不容易在容下别人,更何况赵梦仙是有定力有原则的人,自然不会喜新厌旧,朝秦暮楚了。
看惯了美女的人,一般都对美女有一定的抵抗力,这是一种心态上的习惯也有助于眼界上的提高。
赵梦仙要赶珠儿出去,因为男女授授不清,更何况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要是被若水知道了,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珠儿忙解释说:“赵公子,我是来保护你的,给你做丫环的。我们很久以前是相识的,只是你一时记不起而已。”
赵梦仙越听越觉得胡扯,没想到这个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亭亭玉立的女子竟然满嘴胡言乱语,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神经病。
赵梦仙说:“越说越离谱,我没有钱请丫环的,请不起,我也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无论你是怎样进来的,你不说,我也不问了,请你先出去,如果你是和家人走散了,你告诉我地址,我把你送回去,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我把你介绍给我青云师兄吧,他应该会雇佣你。”
赵梦仙边说边把珠儿往外撵。
珠儿有些生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看我头上的珍珠,是缺钱的人嘛。你以为我想做这个丫环,我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不要你的钱,别人谁也别想本小姐侍候。”
赵梦仙何尝没有看到珠儿头上的珍珠,也知道她不缺钱,说给她介绍工作,只是随便说说。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然后就听到若水的声音:“梦仙师兄,青云师兄在等我们去用餐。”
赵梦仙很是着急的样子,有种大难临头的的感觉,急中生智,一边回答若水说:“等一会,马上就来。”一边也顾不上男女授授不清了,把珠儿往床下推出,并用一根手指在嘴上一横,做了个住嘴的手势。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想害我的话,你最好不要出声。”
赵梦仙迅速的藏好珠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大步去给若水开了门。门打开了,绝代芳华的女子伫立在梦仙面前,赵梦仙心里装着事,无心去欣赏,只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师妹,让你久等了,我昨晚看书,睡的晚了一点,所以醒的有点迟。”
若水原本就没多想什么,听赵梦仙这么一说,便回道:“师兄如此用功,若水钦佩,愿师兄拨得头彩,中得状元,到时望师兄还记得若水就好。”
这不是套话,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梦仙当然能听出话外之音,是话中有话,心中是喜也是忧。喜的是若水对自已的心迹也很明确,忧的是这状元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要是中不了怎么办,若水就不喜欢自已,若水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想着想着便说道:“师兄一定努力不负师妹期望,师妹对梦仙的信任甚是让人感动,师妹的鼓励梦仙当铭记于心。”
说了这么久,若水见赵梦仙堵在门口没让若水进去,心中觉得反常,这不是待人之道,难道有点什么,便说道:“师兄,怎么不让若水进屋坐坐。”
赵梦仙才醒悟,或许太在意若水了,有些细节没注意到,竟做了些反常的事,让人引起怀疑,真是自已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赵梦仙歉意的说:“对不起师妹,真不该让师妹站在这里说话,请。”赵梦仙随即让开了道。
若水走进屋子随意转了一下,是打量,还是想感受一下赵梦仙房间的气息。如果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一切,就是说爱屋及乌的意思吧。比如我们喜欢一个人,就容易去想她所想,看她所看,她的环境都是亲切的,她的一切都会有种不自觉的好奇。
赵梦仙没想那么多,他只担心是不是若水发现了点什么,心里有些紧张道:“师妹,青云师兄还在等我们吧,不要让师兄久等了,我们走吧。”若水也觉得是,便点头同意。
这时,若水神情有些古怪,是诧异,惊异,不可思异,惘然。赵梦仙正对着若水,觉察到了这一反常反映,知道若水是看到了什么,但回头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赵梦仙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很。原来是珠儿从床下慢慢爬了出来。边爬还边说:“这里面呆着太难受了,赵公子,你没安好心。”赵梦仙又气又恨,心想,这下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水有些伤心,算也镇静,毕竟是个沉稳的姑娘,问赵梦仙:“师兄,她是谁。”
赵梦仙想要是说不知道,谁信呢,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呆一个晚上,想起来就让人摇头,在说又怎瞒得过冰雪聪明的若水。于是只能实话实说:“师妹,不要误会,她我也不认识,我一早醒来就看到她在我房间里,也不知她怎么进来的,这时师妹来了,我怕师妹误会就叫她藏在床下面。”
若水说:“师兄,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赵梦仙道:“我知道我也说不清,不过,你不信问问她。”
赵梦仙指了指珠儿。珠儿站在两人身旁,很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上的交峰。这回被梦仙指道便说:“赵公子贵人多忘事,怎么会不认识小女子呢。”珠儿边说边在二人面来转来晃去,手指还粘着胸前飘起的几丝秀发继续道。“不过这是很久前的事了,现在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清楚。反正我和赵公子是有缘份的,我是来照顾他做他丫环的。”珠儿说完,笑兮兮的看着两人。
若水也觉得这女子说话不靠谱,觉得不可理喻。她头上的那些珍珠,识货的人都知道,哪颗不是价值连城,更何况梦仙师兄交有如些富家千金又何至于这样贫寒,也从没听他说过,也不大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说道:“我叫若水,是梦仙师兄的师妹,请问姑娘姓甚名谁,是那里人家,打算去那里呢。”
珠儿笑道:“若水姑娘,我们见过,在蝴蝶谷,象姑娘这样的大美女可是世间少见,也难怪赵公子眼里只有你。你们叫我珠儿吧,就因为我珍珠多。”珠儿说着眼睛一转,两手交叉双指成剑托在嘴唇下面。
赵梦仙不可思议道:“原来你从蝴蝶谷一直跟踪我们到这里,我们怎么没发现。”
珠儿得意的说:“要你们发现,我就不是珠儿了。告诉你们吧,我家就在蝴蝶谷,信不信由你,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赵公子。”
若水也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越说越觉得这个珠儿不正常,有点问题,是人有问题还是那里有问题说不清,便说道:“珠儿姑娘,美若天仙,淡雅清新,又富贵华丽,外面的世界可不是到处都太平无事,我劝姑娘还是早日回家,勉得家人操心。蝴蝶谷,荒交野外的,那里有人家,姑娘不愿实情相告我们也不勉强,不过如果珠儿姑娘需要我和师兄帮忙,请尽管说,出门在外,谁没有点难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好了,梦仙师兄,我们走吧,青云师兄还在等我们呢。”最后若水对赵梦仙说。
赵梦仙说好,跟着若水往外走,珠儿也跟了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