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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9章 逛江南4 珠仙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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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儿建议在西湖附近开个面馆,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感受生活,让生活更充实一点。

    赵梦仙觉得这样一来好象有点不务正业,毕竟自已现在为三品官员,而且是奉旨巡游,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珠儿却不以为然,珠儿对赵梦仙说:“首先你说过,你的本意是游历天下,并不是帮皇帝办事。其次皇帝也说了,以游为主,对巡视不必太在意。而我们做点小生意,只是一种暂时玩法而已。这就叫亲历亲为,知天下人辛苦。”有些往事赵梦仙和珠儿聊过,所以赵梦仙的一些事她清楚。

    珠儿自圆其说的说辞把赵梦仙逗乐了。赵梦仙发觉珠儿还挺能说会道的,说的也不无道理,便说道:“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升了回官,办了点案,忘了出来的初衷了。世事无常,两难全。开个面馆就开个面馆吧,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有点事做也好,说不定还能深度发现些什么问题。”

    珠儿点点头说:“嗯,开窍了吧。别老想着天下人天下人,会很累的。天下的事自有天下人解决,一切自有天注定,不用你过度操心。人生一世,还是给自已留一点空间。物及必反,太过于去追逐一些事,反而不一定做得好,适可而止,或许真能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别想着做圣人,别贪的太多,我们就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不是很好吗?”

    赵梦仙听珠儿这一番似惮非惮的话语,觉得这珠儿跟了自已这么久,道理是学了不少,很是赞赏的说:“看来,三人行,真是必有我师。不过,人和人不同,花有百样红,不同的追求,不同的人生,各有千秋,就不要妄加评论了。现在一时好象也没什么更好的事适合做了,既来之,则安之,姑且当一回小老板,乐在其中,也不错。”

    珠儿又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我看你就不是当官的命,就别执念于此。可别忘了,你还要学道呢。正好,这段时间,我可以先教教你如何吐纳吸收天地灵气,打好基础,这可是修道的基石。”

    赵梦仙和珠儿扯开了话题,聊起了劲,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赵梦仙对珠儿说:“这修道就是出世,和道家讲的差不多,但我们读圣贤书,更讲入世。人生在社会这个群体里,自然需要以天下为已任。这可是原则性的大问题,不能马虎的。”

    珠儿不以为然的说:“那你还学什么道呢,干脆走你的什么,治国齐家平天下道路好了。”

    珠儿这么一反击,赵梦仙一时语塞。在赵梦仙心里,眼前对修道很感兴趣,珠儿提到修道,赵梦仙眼睛都亮了。但赵梦仙骨子里的儒家思想,还是让他对自已认为的正道侃侃而谈。

    珠儿见自已快人快语的说话重了点,忙陪笑说:“和你说着玩,别上心。”

    赵梦仙感慨的说:“有些事,不是想去做,而是必须去做。”

    珠儿明白,赵梦仙是为情所困,为爱修道。一时竟有些许醋意,很是羡慕若水。

    珠儿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凡人,做什么事,不管对与不对,总会找一推道理来自圆其说,我们妖类就没那么复杂。”

    赵梦仙继续对珠儿说教:“你和我们人类打交道,就得学会人类的思维,人是很复杂的,人的思维体系也是复杂的。每一个思想点,都有其闪光的一面,任何一个人的成就都不可能仅靠一个单一的认识就能完成。所以人是在矛盾的对立与统一中处理事情,不同的思想相互影响滋养,都很重要,就象火和水一样,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本是一种矛盾,但如果放一口锅上,就能煮出美味可口的饭菜,所以对不同的思想,只要加以合理的组合,就能完善人生,就能产生很多有意义的作用。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虽然人各有志,不过人都有适合各人所做的事。我们从客观的角度上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真的很难断定,内心无愧就好。”

    珠儿很喜欢听赵梦仙讲人类的思想,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迷一样的东西,很是好奇。

    赵梦仙继续说:“对于我来讲,就当以儒家的天下意识为正,以百家为奇。这样正奇相用,我就觉得较为完善了,用心的去感受世界,用心的做事做人,尽力就是。我看问题还是较为客观公正的,有些人各守已见,对异见者反对强烈,虽可以理解,但真的有些偏激。比如修道之人,不问世事,儒学之士就批评他们不思进取,虽然我们应该提倡进取之心,建功立业之心,但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无害社会,这个世界的存在,自有存在的道理,何不胸怀宽广一点看待他们呢。”

    珠儿和赵梦仙就这样,以人和妖的习性与思维相互影响,相互学习。

    最后,赵梦仙对珠儿说:“这样吧,我们去租间店面,隐性埋名,你当老板,我打工,我干活来,你授道,如何。”

    珠儿见赵梦仙来劲了,笑着催赵梦仙快走,说干就干,雷厉风行。

    赵梦仙在怡红院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乐师,在文人墨客之间较为有名。做杭州知府那段时间也甚为得民心,在杭州城里的百姓中较为有名。这些名,如果用在做生意上,自然不失为一种资源,毕竟有名就有钱,这些是可以转化的,这就叫影响力。赵梦仙当然是明白这点的,只是他们做生意,没有生赚钱的意识,就算要赚钱,眼下也不太适合用他那些名的资源。所以赵梦仙要隐性埋名。

    寻了几天,二人终于在西湖附近找到了合适的店铺,珠儿出钱盘了下来。珠儿有钱,赵梦仙又推她当老板,所以珠儿当仁不让的出钱,赵梦仙自然没意见。当然在珠儿眼里,他们都是老板。

    珠儿往店门上一指,凭空挂上了一个店名《珠仙面馆》。看珠儿这么随意的就取了这个名字,想来是早已想好了的,珠儿的珠,梦仙的仙,算是合营。为什么取面馆呢,只是为了经营的简单一点,找到乐子,不想弄得太辛苦。

    赵梦仙见这名字,也点头认可,只是觉得占了点小便宜,不过也不管了,和珠儿这么熟,她都不介意,自已还介意什么呢,所以当珠儿问这名字如何时,赵梦仙只是会心一笑。

    看珠儿忙里忙外的样子,哪里象是老板,分明就是个伙计,这份热乎劲,把赵梦仙给惹笑了。

    慢慢的,赵梦仙也不把自已当伙计了。赵梦仙和胡姬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让他变得更勤快了一些,厨房那些事,赵梦仙很是极积,珠儿自然成了跑堂的,二人乐在其中。虽然珠儿算是抛头露面了,不过妖哪里管人那些想法,而且服务行业,女孩子当服务员更合适。女性的柔和更容易让人有亲近感,女性的细心更能让服务周到,女性的柔弱更能激发客人的怜爱之心,主要是珠儿出得众,活泼,当跑堂的很适合她。

    赵梦仙从来没有把珠儿看作大家闺秀,在赵梦仙眼里,珠儿具有小家碧玉的特点,其混迹于市井之中,也无伤大雅。在说了,不同的状态,有不同的美,更何况工作的需要呢。不过珠儿同样拥有大家闺秀的潜质。

    进店的客人见这是个小店店小,只有赵梦仙和珠儿两个人,便以为他们是夫妻开的小店。

    一个精壮的汉子进了店,看到珠儿便叫道:“老板娘,来碗小葱豆腐面。”

    珠儿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心理都乐滋滋的,便痛快的答应着:“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赵梦仙听到这些话,便去纠正一下:“客官,以后可别这样叫了,珠儿姑娘还待嫁闺中,别让人误会。”其实赵梦仙也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已,毕竟自已心仪若水。当然在赵梦仙看来比起女孩子的名声,他一个大男子倒其次。

    却不想汉子却说:“迟早的事嘛,还讲究这么多,老板娘,快上面。”说完便去落坐了。

    赵梦仙不好在说什么,无语只得摇摇头,珠儿却冲赵梦仙不怀好意的一笑。久而久之,赵梦仙也习惯了这些称呼。

    所谓面好要汤好,赵梦仙准备将骨头汤加上乌鸡熬,于是和珠儿一起买了些活的乌鸡回来,养在了面馆的后面,剩菜剩饭就用来养鸡,也不浪费。乌鸡是营养价值较高的鸡种,颇受世人喜爱,赵梦仙们开馆子不图赚多少钱,所以也舍得下成本,货真价实,就算一些地方能够变通处理降低成本而不多影响效果,他们也没去想那样做,丝豪不欺瞒客人,不耍花招。

    这日赵梦仙正要杀鸡,举起刀却迟迟难以下手。庄子说,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所以君子远袍厨。这杀生的事,原本还真不太适合赵梦仙做,最初赵梦仙见只蚂蚁在田里,有时都会顺手给其放一根草让其好爬出,你想这样的人来杀生,是件多为难的事。一个骨子里心善的人,就算看惯了生生死死,时不时也容易动些恻隐之心,特别是在纯真的年纪,那就更容易那样。

    不知何时珠儿悄然出现在面前,赵梦仙发觉后忙尴尬的笑了,想想一个大男人象这样,确实有些软弱似的。

    珠儿却说:“看你为难的,以太心滋手软了吧,这世间上的事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本性,很自然的,没有人说不对。这就是生态法则,有生就有死,是一种生命的循环,我们都是其中的因子,如长河中的浪花,只能随波而行,你不是主宰一切的神,你改变不了,只能适应。”

    赵梦仙感慨道:“人类为万物之灵,有了思想情感,有了恻隐之心,不知这是祸还是福。不过能做到同类不相残就万幸了。”

    珠儿说:“要不我帮帮你,习惯了就好。”

    赵梦仙忙说:“别,别施法,我自已来。”

    原来当初赵梦仙和胡姬在一起的时候,赵梦仙杀鸡不忍下手,胡姬看到了便施了个法,赵梦仙的手不听使唤的猛的一刀下去,鸡脖子就一刀两段了,很是残忍的。不过,来个痛快也是一件好事,象那些杀头的人很多都要行贿侩子手,就是让其一刀来个痛快干净。反正,杀的干脆不干脆都是残忍的,任何一种状态都足以触动赵梦仙的心神。

    赵梦仙想,你们这些妖,真有些相似之处。

    珠儿笑道:“想多了吧,杀鸡嫣用宰牛刀,哪用得着我施法。”

    珠儿正说着,赵梦仙已然在复杂纠结的情绪中给鸡放了血,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也是需要做的事。以前赵梦仙不信鬼神,但敬鬼神,在杀生的时候,有时在心里也会嘀咕几下,诸如阿弥陀佛,求神灵莫怪之类安慰心灵的话。现在赵梦仙知道有鬼神了,虽然觉得神灵事务烦多,可能顾不上他这点小事,但还是有些在意,毕竟他不想惹神灵不高兴,虽然自已做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算不上什么坏事,但比起积善行德还是迥然不同的,所以为什么佛教弟子要禁杀生。

    被杀的鸡还在赵梦仙手里抖动着身子,奄奄一息,同样身为异类,珠儿看在眼里,动了恻隐之心,略一施法,那眼看就要死去的鸡又活了过来。鸡一个猛挣,原本赵梦仙快要放手了,所以捉鸡的力度也不大,被这突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一松手,鸡就跑了。

    那这样就算了吗,继然有生有死,所有生命交织在一个体系中循环,那该杀就得杀,何必妇仁之仁对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呢。赵梦仙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出于条件反射,出于真觉的需要,便去捉鸡。珠儿刚施完法,就后悔了,也和赵梦仙一起去捉鸡。

    两人弄得手忙脚乱,在左追右赶中珠儿对赵梦仙说:“看来你不是第一次杀生。”

    赵梦仙却回说:“看来你是第一次。”

    两人噗的笑了出来。

    “梦仙,左边。”

    “珠儿,快右边。”

    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开心不矣。

    把杀了的鸡变活,赵梦仙和胡姬在一起的时候胡姬也干过这事,就是胡姬施法让赵梦仙杀了鸡,然后又施法让鸡变活,只是,胡姬可没心情和赵梦仙一起再去捉鸡,而是在一旁看赵梦仙手忙脚乱的取乐,显然胡姬那是捉弄赵梦仙,而珠儿却完全不是。赵梦仙想起那些事,一种是自已不想提及的曾经的伤心事,一种却是充满了幸福感。类似的事情,意义却迥然不同。这就是现象相同,本质不一样吧,不同的本质,带给人不同的意义。

    赵梦仙正想着,珠儿见他有心事,便问:“你在想什么呢。”

    赵梦仙顺口就说了,反正珠儿也基本上清楚他的情况,又是这么好的朋友,其实让她知道的多一点也没什么。

    珠儿听后,也滋生了感慨。看来赵梦仙是受胡姬的欺负太多了。

    二人慌忙中鸡没有捉到,两个人的手却按在地上按在了一起,有一种温热的暧流从珠儿的手上流经赵梦仙的手指流到了心上,赵梦仙象触电一般。赵梦仙无心去感受珠儿那纤细光洁的玉手,赵梦仙忙缩了回来,脸色微红。

    赵梦仙很是歉意的说:“珠儿,我不是故意的。”

    珠儿同样俏脸微红,心跳不止,这是种兴奋紧张也是种幸福,但同时却开始伴随着痛疼。珠儿只是说:“明白。”

    二人也懒得去捉鸡了,珠儿说:“我救了那鸡一命,救了就救了,算了,放它一条生路,就算是结个缘吧。你另外杀一只,我去休息一下。”

    看来两个人的亲蜜接接,倒让那鸡捡了一条命,或许珠儿也看在了点这个份上,触动了放生的情绪吧。

    赵梦仙听珠儿这么一说,也尊重她,便又另外挑鸡来杀。珠儿和赵梦仙那一亲蜜接触,体内的情花毒又犯了,珠儿觉得不妙,所以躲开。

    这回的情花毒犯的有点严重,珠儿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忍不住一口鲜血涌出。珠儿想起了在蝴蝶谷的时候有种叫婴粟花结的果,那种果听说有镇痛的作用。珠儿也找了些,每次服用,确能起一些镇痛的效果,而且精神状态很好。这回痛的厉害,珠儿于是多服了一些,痛终于是止住了一些,一下子精力也好象上来了不少。珠儿感慨,想不到这东西还能起到一点克制情花毒的作用。珠儿发现这种东西确有提神的作用,于是开始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尝试。

    赵梦仙和珠儿一边忙店里的活,一边抽空去游玩他们想游的西湖,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而且这种速度比之长增长的更快,特别是回头客较多。赵梦仙想不太明白,难道自已的手艺真的有这么好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先别管了,或许是运气也不错吧。珠儿只是偷偷的笑。赵梦仙做的是劲越来越大,感觉很有成就感。

    对于修道的事,赵梦仙当然也没有闲着,珠儿先教了他吐呐的基本功,要他练到一定程度在教别的。当然珠儿是有要求的,就是一不能耽搁店里的生意,二是不能不陪自已玩,然后才是练功的时间。赵梦仙只能依她的,也安于这种状态了,对于将来会怎样,真的不是赵梦仙所能把握的,对于一个凡人,他无可奈何,他只能尽力。看来修道的热情,三分热劲过后,赵梦仙也在现实的生活面前,弱化了那些很多。赵梦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安静的在后院里席地而坐,吐纳天地灵气。这样一来,虽然赵梦仙道没修成什么样,不过生体素质明显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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