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脸上依然笑意盈盈,像是对别人的出言不逊没有任何不满,伸出一只手摇了摇,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很遗憾呢。”他将手中的绷带递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高大的夜兔族人手中,然后慢慢地走近了我。
时不时有住在附近的小孩子拖着木屐从他身边跑过,街边的纸灯笼照着他灿烂过头的笑脸,柏青哥店招牌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得他身上一阵红一阵绿,夜风吹得他头顶的呆毛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他周身发散出来的骇人杀意,这倒是是一个姐弟相逢的感人场面。
他朝我走近一步,然而下一刻他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似乎带起了一阵风,吹向了我的面颊,我的眼睛只来得及看清楚他身体的残影,然而手肘却已经在我思考之前先一步挡住他的拳头。
一瞬间我只感到手肘似乎被铁柱狠狠撞击,他的拳头很重,却又十分灵活,一击不成,便又顺势踢向我,他的披风犹如风起的沙漠遮住了我的视野,我弯下腰,躲过他踢来的一脚,然后一拳狠狠地往他的下巴挥去,他则以掌心包裹住我的拳头,借着我的力气往上跳去,而我一脚蹬上地面,也随他跳上了屋顶。
只片刻功夫,我就已经与他在屋顶上交手几十回合,夜兔族的战斗简单而直接,便是强悍无匹的力量,以及无与伦比的战斗直觉,并且跟随战斗逐渐升高的战意。
我与神威的交手,像是解开了这段时间一直压抑战意的锁链,我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一切重担包括填饱肚子的重任一并随着拳脚挥出的瞬间被卸去。
神威原本笑眯眯的眼睛也已经全部睁开,蓝色的眸子不同于神乐一般的清澈,像是暗无天日的深海,此中蕴含着极为浓厚的危险以及战意,而我却并没有在这样的眼神下退缩,反而觉得战意成倍增加,估计此时我跟他的眼神也是差不多的。
拳脚相接中,他一脚踢中我的右腰部,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他吐出一口血,却并不见慌乱,反而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笑得十分满意:“我还以为在江户的日子让姐姐变成了一把生锈的刀呢,没想到姐姐的眼神依然没有变,实在太好了,要知道一把生锈的刀就算是切开一团死肉也会卡主刀刃,实在没有对战的必要。”
“能让神威弟弟你满意,作为姐姐真是太高兴了。”我摸了摸腰部,那儿一阵隐隐作痛,神威的力道不轻,估计已经淤青了,当然这也是夜兔族强悍的身体素质所赐,如果换成是普通人,估计已经脾脏碎裂,横尸当场了。
他半跳在空中带着强劲的力道一拳击向我,我后退一步,他的拳头直直击中我方才所站的屋顶,瓦片在他的拳头之下碎裂,噼里啪啦掉下,激起一阵烟尘,屋顶下传来女人的尖叫以及小孩的啼哭声,街道其他居民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屋顶上对峙的我和神威,纷纷尖叫着逃走,柏青哥店的老板提着扫把从店里跑出来指着我跟神威臭骂,整条街道因为这一变故陷入了混乱,
神威沾血的双手挥出,摆出了起手式,而这时一直站在屋子下观战的另一个夜兔族人开口说喊道:“团长,已经引起混乱了,还是先停手吧。”
然而神威对他的劝诫恍若未闻,而是笑眯眯地对我发起了攻击,而我也欣然回应。于是没多久,这条街也几乎成为了废墟,连挥着扫帚天不怕地不怕的柏青哥店老板也用扫帚护着头,在纷纷落下的瓦片中夺路而逃。
我与他交战之际,忽然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屋顶下传来土方副长咆哮着的大烟嗓:“春雨组织的人,束手就擒吧!”
我得空往下瞥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一片黑,真选组倒是来得十分及时。土方副长已经抽出了刀与那个夜兔族人交手,虽然有些力量上跟对方有些差异,但在真选组其他成员的配合下,倒是占了上风。
而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则并没有加入下面的战局,他双手揣兜,望向正在与神威对战的我,忽然笑了笑,他的眼睛在刘海的阴影下看不太清楚,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火箭筒扛在了肩上,炮口对准了我跟神威。
我:“……”
我对着冲田总悟尔康手:“不!炮下留人!”
然而一分心之下,神威的拳头正中我的胸口,那股强劲的冲力破开我胸骨与肋骨对脏器的保护,我只觉得内脏一阵熟悉的冲击感,一口血压迫食道从嘴中吐出,然后冲田总悟的火箭炮也已经发射,直直打在我跟神威的脚下。
轰隆一声,炮弹在我跟神威脚下炸开,我捂着断了几根肋骨的胸口被炮弹的冲击力冲得老远,然后砸在了屋顶的瓦片上,身下的瓦片碎裂开来,我从碎裂处掉进了屋子里,重重摔落在已经布满了残碎瓦砾的地上。
没想到打个架也能打得这么崎岖而悲伤,我也是为我的幸运e点根蜡了。我捂着胸口勉强支起上身,牵起胸口一阵剧痛,然后咳出一串血沫,估计是伤到了肺部,我抹去嘴角血沫,抓着旁边的桌子脚,勉力站起。
此刻我只想写封投诉信,投诉真选组冲田总悟罔顾百姓性命暴力执法。
而这时,小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中响起:“哟,弄得这么狼狈啊,这就是你不借给阿银《jump》的下场啊。”
我转过头去,门口站着熟悉的银色天然卷,他睁着一双有气无力的懒洋洋的眼睛,正在有气无力地挖鼻孔。
“多谢你的关心了。”我说一句话就咳出一串血沫,为了不会减小胸腔振动防止断裂的肋骨扎到肺里去,我朝银时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扶一扶我。
而就在这时,我身后也传来一阵瓦片接连不断掉下的声音,我也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回头将手边的桌子抓住扔向身后,而一声撞击声后,木制的桌子在半空中停顿,随即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一双黑色布鞋踏过碎裂的木桌残骸与满地的瓦砾,走到了我身边。
神威用左手拭去嘴边的血迹,一身狼狈却依然笑得灿烂,周身气势不减反而眼中战意更燃,他右手上布满了鲜血,甚至还沾了些脏器的碎块,估计之前刚刚解决掉一个妄想捉住他的人。
他的眼神带动起我因为受伤刚刚熄灭下的战意,胸腔的剧痛渐渐退去,我在他身前站直了身,这时我身后一个稚嫩的少女声响起:“笨蛋姐姐!蠢蛋哥哥!”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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