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我在轮回中找到的第一则日记,上面记述了他与三位女子的故事,以这三位身份不同女子为绳,
解开了许多不该解的隐秘,那是清末,民国间的往事了......
正文:我本教叶赫那拉·影,后被赐名纳兰若秋,相较而言,我更喜欢后一个名字,虽然它让我更痛苦,更无奈......
我从生下来变不知生父,母何许人也,是一种悲哀莫过于幸运呢?
后经养父安排在三岁后加入了大庆最秘密的组织,上虞备用处,我们称为粘杆处,江湖人称血滴子,直接听命于皇帝,每代皆是如此。
养父是上三旗正黄旗人与‘君’(每代皇帝的称谓)从小一起长大,深得其心,是此届粘杆处首领,直接听命于‘君’。
若说八旗是皇帝最精锐的枪,我们便是皇帝最锋利的刃,全力灭杀阻挠‘君’的一切障碍,上至王公,下到平民,无一例外。
在外人眼中皇宫的庄严,巍峨是雄壮而富丽堂皇的,在宫内人的心中这里却是天底下最藏污纳垢,令人恶心的地方。
世间最光亮的之地亦是最黑暗之处,后宫,粘杆处,比比皆是。
在黏杆处受训十来年,我用鲜血和坚持活了下来,成功入选粘杆处,成为正式成员,江湖与朝廷皆惧的血滴子之一,代号影。
那十年的记忆一直都想弃于边角,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噩梦袭来,又会忆起:
“你们这三百人是从近十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皆是我八旗子弟,你们的一生将忠于大清,忠于皇帝,忠于爱新觉罗氏...,
十年,十年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在粘杆处存在,被称为血滴子!”
百万满人,十万精选,三百人,十年活下来的不足一百。
他,他们只有一个归宿,为守卫皇权而终,我,我们最后命运恐也如此吧......
我们的教官也是血滴子,不过是被半淘汰了的,只因他们大多身体残疾无法执行高危任务,教我们却是绰绰有余。
皇宫大内不缺高手,粘杆处更是,武功心法虽然不少,却不准我们习练,只有十年后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触摸。
我们统一习练的是一篇根据少林《易筋经》和明教《九阳锻体法》改编后的心法,名为《粘杆心经》,
十年入门,二十年小成,五十年大成,百年通玄。
那十年的训练不愿再提,便用一话概括:人不再人,血滴之中无人......
“十年了,验证你们的时刻终于到了,你们这二百七十八人可称之万中取一,
接下来最后一次开合将决定你们这群人归向何处......”
二百七十八人分了七组,前往福广等地,奉命去剿杀天地会余孽。
他们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是大清内部最大的反对势力,诛首恶以儆效尤。
在军队和火枪队的掩护下,福广等地的天地会据点一个个被拔除,‘君’仿佛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可外邦的突至致使拥有极大抱负的‘君’从幻想中醒来。
大清历经百年终是迎来了死亡的号角,那些个坚船利炮之声就是哀乐,从海上缓缓,飘来了东方。
“报!任务已完成,血滴子剩员二百六十余人,正在返回途中......”
“这最后一场考核总算要开始了,让他们准备准备上路吧......”
“嗻。”
北平城外,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有许久未有这般感觉了,这可是家门口啊,谁知。
“嘭”“嘭”
这是炮鸣。
“砰,砰”
这,这是枪响,良久,才息。
我们被人活捉了,有不少人咬破了牙后的毒药,这是比鹤顶红更毒的药,它叫血滴子。
而我还活着,因为晕了过去,被炮震晕的。“哗啦!”
如寒冰刺骨,这水泼的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这牢中的刑具倒是熟悉。
不仅对别人用过,对自己同样也用过,养父说过‘对自己狠下心,才能更狠...’。
“说,白莲教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潜入我粘杆处......”
一阵阵鞭抽,沾了盐水,血痕更疼,入肉三分。
“呵呵,嘴硬!”
又是炮制,早已体无完肤,怎会在意新添几处伤痕。
“换刑!”
似是早就料到炮制无效,他们又换了一套刑具,名为‘十指连心’。
“你若开口,兴许还能活下来,怎样,考虑,考虑?”
十指连心,即用锋利的珠片一点一点嵌入指甲,慢慢的敲,让指甲与肉点点分离。
一根接一根,最多五根,能撑过的恐怕没有几个,即使过了,后面还有。
“白莲教圣母要招我入赘,我嫌他白莲教圣女不够漂亮,于是拒绝了。”
我的话让他们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我痴心疯。
世人皆知,白莲教圣母,圣女有不得嫁人的规矩,我却不知当时一句戏言,后竟成了事实。
“后面可是‘醍醐灌顶’了呢,还不肯招?”
指甲已被生生剥离了三片,虽痛却不够入心,粘杆处此次的考核不知为何加重了许多。
“...继续!”我斜瞥了一眼,运转心法,转移注意力。
满清的十大酷刑我尽皆试过,虽是减了量的,但那也是生生受了。
养父为了让我接他的位,可是耗费了无数资源,血滴子万中选一,首领百万挑一。
“受不住了,就言语一声。”
行刑那人将我全身掩于沙土中,仅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手中一并剃刀唰唰直晃,此人刀技怕是大成了。
“只一刀,轻开头颅,灌进药水,只觉浑身麻痒,由内而外,仿佛千万只蚂蚁噬咬,无法喘气,
一个劲的想往上顶,一点点,一点点,最后整个人就褪下了这身臭皮囊,焕然一新......”
“...继续。”粘杆处受训十年,今朝过后,挺得过就是血滴子,挺不过就只能是个死人。
仍想做个人,再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呢,怎么能轻易服输,“大不了从新再来一张皮,如此岂不更好!”
“啪,啪,啪。”
“可以停刑了,你果然没有让义父失望。”
他可是第一次在人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的养父,血滴子现任的首领。
“今日起,你们便是真正的血滴子,你们配拥有它!”
活下来的八十一人,一人一件‘血滴子’,此物可是鲁家后人即公输家的人倾力打造的结合武器,它在我们便在。
血滴子其结构极其繁复,外形似鸟笼,顶端接着回型旋刃,内三外三,后连着金蚕丝制作的‘笼’,
用于装取,底部一物似石非铁,又连着一根可以自由伸缩的陨石锁,枭人首级,只需抛飞,一击即中,此套为血滴,属暗器。
还有一器是为明器,乃是血滴中的子,其形如刀非剑,用于抛飞血滴,合在一处,便是那血滴子,最少十年才能熟悉此器。
八十一人被分作九组,只有九位组长有代号,拥有代号的人都有一份绝技,从不轻现于人前。
“‘君’的命令就在此函中,只有三组能做,你们谁去?”
养父的秘密召见定不是小事,我等九人以技相搏,我恰好第三,拥有执行此次任务的资格。
那次任务历时三年,养父不幸身亡,三组人,只活下来两个,我和鱼。
辗转回了京师,而‘君’在内忧外患之下,一病不起,已有些时日了。
“损失不少,可终归是完成了任务,不错,不错。”
‘君’在病榻前,仍保持一副君王该有的模样,生不逢时便是应了他。
次日,‘君’密旨降下,我成了血滴子新的首领,鱼则是副统领,看来不管何时‘君’都不会忘了他的君权之术。
伴着升职密旨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封密函,一封‘君’最后的旨意“诛,兰贵妃!”
我奉密函潜入了兰贵妃住处,静待时机,后宫每天都会死人,每年死的人绝不比外面少,这里才是人心最肮脏之处。
更响,鼓息,灯灭。
一并幽刃突兀的出现在了兰贵妃的脖颈,窗外的月光让我看清了她的面容,依稀曾见。
“是奕泞的意思吗。”
她不是在问,而是在说,仿佛一个心死的女人一般,在叙述着无言言语的表达。
“能让我讲个故事吗?”
“我本叫杏贞,有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可这世间最大莫过于皇权,它使人沉醉,也使人破碎...,你叫什么?”她讲的是一个未出阁女子对外界的向往,讲的是一个无法选择婚姻的苦命女子的后宫生涯,她从出生就没有未来,与我何异。
“叶赫那拉·杏贞,被选秀女入宫后不久加封兰贵人,‘君’喜玉兰,故赐其名,次年封嫔,生长子载淳,封妃,次年又封贵妃......”
对她我如数家珍,仿佛就是在描述一个极为熟悉的朋友一般。
“你可还记得,叶赫那拉氏的诅咒吗?”
“你究竟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怀揣使命进了这天下最大的牢笼,为此抛却爱情,不顾亲情,友情,此刻仿佛一切都白费了。
“能让我死的体面点吗?”
她感觉脖颈上已无幽刃,便将白绫从箱中取出,抛于房梁,踩上座椅,系着结,伸头进去,望了一眼暗影处。
便决然地蹬开座椅,窒息的感觉一点点地侵袭而来,求生的**让他手舞脚蹬,可惜无处着立,眼看便要香消玉殒。
“嗖”
“嗤啦”
“为何救我?”白绫断裂,她眼中的死志已消。
“世间可还有杏贞?虽不想说,但仍要叫您一声塔尔系(姑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分悲画扇?你觉得纳兰若秋,可好?”这是她赐我的名字。
比我大了近二十的她此刻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气息令人着迷。
“杀!”
一声惊叱打断了我和兰贵妃的静谧,‘君’还留了后手,呵呵,真是难为他了。
“影,不要为了这妖女断送了你的前途和我,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换来的生死与共的情谊。”
鱼出现了,还领着血滴子剩余的组长一起来的。
“鱼,你不会明白的,从那天起,我便和你们不一样了。”
养父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而我拥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甚至是奢望的追求。
“上!”
“嗖”
“叮当”
“叮叮当当”
半刻钟后,满身带伤的我和鱼及剩下的三位组长对峙着,兰贵妃躲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唰”
“唰”
“啊,..,..”
鱼倒戈了,战局瞬变,三位组长,我们的又三个兄弟死了,真是讽刺。
血滴子上次的重创便因权力的互博,这次,也是呢。
“那次,我与你一起活了下来,我的命是你救得,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我与你,本是一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乐?’鱼第一次笑,虽然苦涩,却终是笑给了我看。
“我本姓叶赫那拉,代号影。不过我更喜欢你送的我名字......”
我看着依旧平静坐在床边的兰贵妃,回答了她的问题,那一刻的悸动,我记了一生,她笑了,我亦是......
不久后,‘君’驾崩,新‘君’登基,是兰贵妃,不,现在是圣母皇太后,她的儿子,上任‘君’的长子。
在我和鱼的帮助下,血滴子成了她手中专属的刃,藏于暗处,淡于人前。
经过几年,她与孝贞太后密谋恭亲王,诛了顾命八大臣,血滴子在其中出力甚多。
从此后‘二宫垂帘,亲王议政’,那几年,我去了广州等地。
我用一柄幽刃和血滴子让天地会余孽彻底淡出人前,天地会大势已去,余孽大中去了台湾避祸,还有一些去了上海,更有些依旧潜藏着。
圣母皇太后宣旨命我回京,我不愿见她,便以白莲教为由推辞,也由此埋下了间隙。
她的权力**一天比一天重,再也不复当年初见时的模样,我何尝不是。
在其后剿除白莲教的过程中,我不期而遇的撞上了此生的命劫,它叫思霏,白莲教的圣女......
“有人泄密,你屡次放任白莲教妖众,污你和白莲教妖女有染......”
血鱼来了,她的名号是圣母皇太后钦赐,赐我的名号是血影,她宣我回京。
我又一次拒绝,不知何由,莫名的烦躁,见于不见确实苦恼。
没过多久,她竟派血滴子‘请’我回京,我一气之下跑了,直到江浙一带。
一阵雨过,风卷残云,她竟如此决绝,最是无情帝王家,养父说的果然没错呢,九死一生的倒在了路旁......
“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这是与我命中相遇的第二位女子,也是救命恩人,她叫采玉。
虽才过而立,却因种种负担显得像是不惑之人,一个慈祥善良的人。
我在她家养伤月余,临别时赠了一件信物和密语。
“王嬷嬷以后但有差遣,只需着人持此物和密语去京城寻我,我必允之,以报活命之恩......”
躲藏之间我又回了京城,却不知她早已收回了追捕令,终是要见上一面的。
此次,直面而来却不知终是,伤心而去还是?人的心若伤的多了,会透。
那时,无奢无望,人生必将是困顿不已,生命也将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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