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镜湖团聚
萧羽一路尾随,直到近入小镜湖忽听得巴天石朗声道:“风兄别来无恙?别人的功夫总是越练越强,风兄怎么越练越差劲了?下来吧!”说着挥掌向树上击去,喀嚓一声响,一根树枝随掌而落,同时掉下一个人来。这人既小瘦子,正是‘燕子飘’李琰。他在聚贤庄上被萧峰一掌打得重伤,几乎送了性命,好容易将养好了,功夫却已大不如前。当日在大理和巴天石较量轻功,两人相差不远,但今日巴天石一听他步履起落之声,便知他轻功反而不如昔时了。
李琰一瞥眼见到萧峰,吃了一惊,反身便走,迎向从湖畔小径走来的两人。那二人正是劫走王语嫣的鸠摩智。心中一喜退了回去,站在鸠摩智身后,替鸠摩智抓着王语嫣。
鸠摩智在中原罕有露面,是以萧峰和这吐蕃国师,并不相识,但段正淳等在大理领教过他的手段,知道他的一班手下等人虽然厉害,也不难对付,这鸠摩智实非同小可。他身兼火焰刀和少林多项绝技,连黄眉僧这等高手都敌他不过,段正淳自知不是他的对手。
范骅大声道:“主公,这番僧不怀好意,主公当以社稷为重,请急速去请天龙寺的众高僧到来。”天龙寺远在大理,如何请得人来?眼下大理君臣面临生死大险,这话是请段正淳即速逃归大理,同时虚张声势,令鸠摩智以为天龙寺众高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惮。鸠摩智在大理和众位高僧打过,深知天龙寺僧众的厉害。
段正淳明知情势极是凶险,但大理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倘若舍众而退,更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更何况情人和女儿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丢脸?他微微一笑,说道:“国师上次掠走我儿,今天又到这里难道真想让我大理与吐蕃开战吗。”
李琰笑道:“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跟几个风流俊俏的娘儿们在一起。你艳福不浅哪!”
鸠摩智身后又出现了一人怒道:“这龟儿子享福享够了,每次抓他都能有人帮他。看你今天怎么逃走!”从身畔抽出长鞭,便向段正淳冲来。
萧峰听李琰称那中年人为段正淳,而他直认不讳,果然所料不错,转头低声向阿朱道:“当真是他!”阿朱颤声道“你要……从旁夹攻,乘人之危吗?”萧峰心情激动,又是愤怒,又是欢喜,冷冷的道:“父母之仇,恩师之仇,义父义母之仇,我含冤受屈之仇,哼,如此血海深仇,哼,难道还讲究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不成?”他这几句说得甚轻,却是满腔怨毒,犹如斩钉截铁一般。
范骅见那人冲来,低声道:“华大哥,朱贤弟,夹攻这莽夫!急攻猛打,越快了断越好,先剪除羽翼,大伙儿再合力对付正主。”华赫艮和朱丹臣应声而出。两人虽觉以二敌一,有**份,而且华赫艮的武功殊不在那人之下,也不必要人相助,但听范骅这么一说,都觉有理。鸠摩智实在太过厉害,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众人一拥而上,或者方能自保。当下华赫艮手执钢铲,朱丹臣挥动铁笔,分从左右向那人攻去。
范骅又道:“巴兄弟去打发你的老朋友,我和褚兄弟对付那女的。”巴天石应声而出,扑向李琰。范骅和褚万里也即双双跃前,褚万里的称手兵刃本是一根铁的钓杆,却给阿紫投入了湖中,这时他提起傅思归的铜棍,大呼抢出。
范骅直取李琰。李琰一笑,眼见范骅身法,知是劲敌,不敢怠慢,将王语嫣愣在一旁,反臂出来时,手中已握了一柄又阔又薄的板刀,却不知她先前藏于何处。
褚万里狂呼大叫,却向鸠摩智扑了过去。范骅大惊,叫道:“褚兄弟,褚兄弟,到这边来!”褚万里似乎并没听见,提起铜棍,猛向鸠摩智横扫。
鸠摩智微微冷笑,竟不躲闪,左手火焰刀向他面门点去。这一杖轻描淡写,然而时刻部位却拿捏不爽分毫,刚好比褚万里的铜棍棒击到时快了少许,后发先至,势道凌厉。这一刀连消带打,褚万里非闪避不可,鸠摩智只一招间,便已反客为主。那知褚万里对火焰刀攻来竟如不见,手上加劲,铜棍向他腰间疾扫。鸠摩智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个疯子?”他可不肯和褚万里斗个两败俱伤,就算一刀将他辟死,自己腰间中棍棒,也势必受伤,急忙飞身纵跃避过。
褚万里铜棍疾挺,向他小腹上撞去。傅思归这根铜棍长大沉重,使这兵刃须从稳健之中见功夫。褚万里的武功以轻灵见长,使这铜棍已不顺手,偏生他又蛮打乱砸,每一招都直取鸠摩智要害,于自己生死全然置之度外。常言道:“一夫拚命,万夫莫当”,鸠摩智武功虽强,遇上了这疯子蛮打拚命,却也被迫得连连倒退。
只见小镜湖畔的青草地上,霎息之间溅满了点点鲜血。原来鸠摩智在倒退时接连递招,每一掌都打在褚万里身上,但褚万里却似不知疼痛一般,铜棍使得更加急了。
段正淳叫道:“褚兄弟退下,我来斗这恶徒!”反手从阮星竹手中接过一柄长剑,抢上去要双斗鸠摩智。褚万里叫道:“主公退开。”段正淳那里肯听,挺剑便向鸠摩智刺去。鸠摩智一掌打向段正淳,段正淳斜斜退开一步。
而这是在一边的王语嫣却是没有几人注意,精力都放在了段正淳与鸠摩智的打斗上,萧羽趁鸠摩智等人不注意已经将埋伏在附近的几个吐蕃高手给废了。一个身影飘过已经到了王语嫣身边,将她抱起来,退回了旁边的树上。王语嫣见萧羽抱着自己飞了出去,心想怎么刚出了狼群又进了虎口。萧羽将王语嫣盯着自己不说话便知道她被点了穴道,于是在她的胸口处解了穴道。王语嫣虽然能说话了,却还是不能动。萧羽便想怎么回事。
王语嫣道:“你不用费心机了,我被那吐蕃和尚的手下施了蛊,这种蛊虫与我的血液融汇在一起虽然不致命,却可以让人手脚动弹不得,犹如废人一般。”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萧羽闻言心里一怒,但又强压了下来,问道:“这个课有解法。”心想凡是蛊术应该都有相应的化解之法的。
王语嫣哭道:“我曾在书上看过这种蛊术没有办法化解的。表哥如果知道我这样了一定会嫌弃我的。”
萧羽没有说话,抱着王语嫣从树上飞了下来,看到一边正在打斗的鸠摩智和萧峰。将王语嫣放在阿朱身边,道:“阿朱姑娘你帮我先照看下王姑娘。”然后就走向了刚罢手萧峰和鸠摩智。
鸠摩智心头一震此人武功之强绝非其对手,连大理群豪也耸然动容。鸠摩智道,‘北乔峰,南慕容’,侠义武勇,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今天是我和段正淳之间的情事,不知萧大侠为何要插手。”
萧峰正想回答,却见萧羽走了过来,一脸杀气。萧峰也注意到了萧羽走了过来,道:“不知道二弟怎么也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萧羽向萧峰道:“大哥这个番僧救交给小弟吧,我和他有点事情要解决。”
萧峰道:“二弟此人武功不弱,你要小心/”
鸠摩智见萧羽和萧峰称兄道弟在一旁笑道:“怎么这位萧施主不是和慕容复在一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然后撇了一眼王语嫣道:“难道你是追这个王姑娘而来吗,可惜如今也是废人了,不知道慕容府知道了会怎么样。”说完就哈哈大笑/
萧羽怒道:“番僧,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把蛊术的化解之法说出来,我今天放你离去,不然绝对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鸠摩智大笑道:“你就会扯嘴皮子,要不是慕容府和玄业你早就死在我掌下,还会让你有机会在这里乱语。”
萧羽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直接一个一指点了过去,鸠摩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一指就是刚才段正淳用的一阳指,但威力却大的惊人,连忙闪躲了开来。在一旁的大理众人也是惊呆了,这是大理段氏的不穿之功,萧羽怎么会,而且已经练到了一品。萧峰也是吃惊心想到:“没想到这一阳指威力竟让这般强大,就是换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强行接下。”
鸠摩智刚站稳身形,只见又有见道指力射过来,连忙闪躲,并用火焰刀回击萧羽。萧羽点了数指之后,鸠摩智喊道:“萧公子停手,有话好说。”萧羽停下了攻击,心里也知道这样打下去,这鸠摩智一定会受伤,到时候死是免不了的,所以才能逼他说出化解之法。
萧羽笑道:“怎么,肯说出化解之法了吗。”
鸠摩智笑道:“真没想到当日老衲看走眼了以为你不会武功,原来已经将一阳指练到这帮境界,想来那枯荣大师也不过如此。化解之法我可以告诉你,你真当让贫身安全离开。”
萧羽怒道:“如果你不说,你就不用离开了。我杀了你,自己也会找到法子的。”
鸠摩智急忙道:“法子倒也简单,只要找个内力深厚的人,用毕生功力顺着患者全身经脉洗刷一变杀死里面的蛊虫自然就化解了,只不过施救者内力将全废。”
萧羽听了眉头皱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恢复了自然。而旁边的众人却心道:“好狠的毒,这内力全废对习武之人来说比死了还痛苦,若是有仇家上面,便无还手之力。”
萧峰道:“二弟莫听这番僧胡说。”
鸠摩智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又何必骗你呢,这女子乃慕容复的表妹,只要那慕容复愿意,这女子便可以得救,慕容复之要在修炼了十来年,内力自然就慢慢恢复,又有什么呢。”
段正淳在旁边道:“你乃堂堂一国国师怎么也用这般毒计,如果你和慕容复有过节自然应该找他,对一个女子动手又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鸠摩智看着萧羽不答段正淳的话语道:“既然萧公子已经知道化解那贫僧就告辞了,萧公子慕容复已经再来的路上了,想必明天就可以到。当然公子的一身内力也是深厚不在那慕容府之下,若肯出手自然也可化解。”说完便飞身逃了出去。
萧羽没有追去,走回了王语嫣身旁。将她抱起,朝着房间走去,王语嫣叫道:“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假好心,我表哥知道了自然会救我,你快放我下来。”
萧羽闻言心中一动,将王语嫣放在房中的竹榻上,道:“那就等明日慕容复来了,叫他帮你化解把,反正这蛊术也是不了人。”
王语嫣转过头不看萧羽,众人也随着走了进来。萧峰道:“二弟怎么会和慕容复认识了,这王姑娘我倒是在杏子林见过,那鸠摩智抓她想必也是因为他通晓天下众多武学。”
萧羽将自己离开开封后的事情和众人讲了一遍,段正淳道:“这次我们来这里也正是要去少林为玄悲大师在身戒寺被杀之事说明原委,没想到萧贤侄已经将原尾和玄业大师说清楚,那我也就不用去少林了。只不过没想到鸠摩智这般无耻,对一个女孩也能下得了手。”
阮星竹在旁边道:“他一个和尚,那能像你到处怜香惜玉。”段正淳听了面不改色盯着王语嫣看了一会道:“这女子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这年龄好像小了些。”
萧羽看了段正淳一眼道:“她住曼陀山庄,今年芳龄十九,母亲叫李青萝,段王爷可否想起什么。”
段正淳呆了一会走到王语嫣身边看着王语嫣,众人除了萧羽和阮星竹明白此刻段正淳的心情,别人皆莫名其妙。王语嫣见段正淳盯着自己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我,我们也不曾认识。”
段正淳激动的流出了眼泪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说完把转了过来,好像怕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流泪。
阮星竹走了过去坐在王语嫣的身边笑道:“段郎,难道这位王姑娘就是你和李青萝姐姐的孩子,果然和青萝姐姐长得很像。”然后握着王语嫣的双手。
段正淳擦了眼泪道:“贤侄,她几年确认是十九岁,”
萧羽此时也笑道:“段王爷和不亲自问她。”
王语嫣听阮星竹说她是段正淳和她母亲所生,心里也是一愣,但是马上就想着这不可能,自己姓王和姓段有什么关系。便道:“我是十九岁,难道我就和他有关系吗,”段正淳问道:“你可是十月出生。”
王语嫣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段正淳放生大笑,然后将自己和李青萝的事情说了出来,起初王语嫣并不相信,但是越听越惊讶,最后他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可能是他的女儿了。
在一旁的阿朱看着王语嫣心情也是复杂这,没想到自己一天竟然多除了两个妹妹。而自己的父亲确实大哥的大恶人。
萧峰此时听完段正淳的事情心里也觉得段正淳还真是到处留情,但是想到自己的仇恨,心里怒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低头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总是对不起人。”
萧峰厉声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
段正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
萧峰自在信阳听马夫人说出段正淳的名字后,日夕所思,便在找到他后而凌空迟处死,决意教他吃足零碎苦头之后,这才取他性命。但适才见他待友仁义,对敌豪迈,不像是个专做坏事的卑鄙奸徒,不由得心下起疑,寻思:“他在雁门关外杀我父母,乃是出于误会,这等错误人人能犯。但他杀我义父乔三槐夫妇,害我恩师玄苦师父,那便是绝不可恕的恶行,难道这中间另有别情吗?”他行事绝不莽撞,当下正面相询,要他亲口答复,再定了断。待见段正淳脸上深带愧色,既说铸成大错,一生耿耿不安,又说今日重得见到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至于杀乔三槐夫妇杀玄苦大师等事,他自承是‘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这才知千真成确,脸上登如罩了一层严霜,鼻中哼了一声。
阮星竹忽道:“他……他向来是这样的,我也没怎……怎么怪他。”萧峰向她瞧去,只见她脸带微笑,一双星眼含情脉脉的瞧着段正淳,心下怒气勃发,哼了一声,道:“好!原来他向来是这样的。”转过头来,向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阁下一谈。”
段正淳道:“准时必到。大恩不敢言谢,只是远来劳苦,何不请到那边小舍之中喝上几杯?”萧峰道:“阁下伤势如何?是否须得将养几日?”他对饮酒的邀请,竟如听而不闻。段正淳微觉奇怪,道:“多谢乔兄关怀,这点轻伤也无大碍。”
萧峰点头道:“这就好了,阿朱,咱们走吧。”他走出两步,回头又向段正淳道:“你手下那些好朋友,那也不用带来了。”他见范骅华赫艮等人都是赤胆忠心的好汉,若和段正淳同赴青石桥之会,势必一一死在自己手下,不免可惜。
此时萧羽上前道:“大哥留步,想必大哥是有所误会了。”
萧峰停下脚步回头严肃道:“二弟此话怎讲!”
萧羽笑道:“大哥你说的恶事和段王爷说承认的恶事可不是一回事。段王爷的承认的恶事是到处留情,留下一个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你说呢”
萧峰惊讶道:“二弟此话当真。”
段正淳道:“难道萧大侠说的不是这个吗”
萧羽道:“只怕大哥是被人骗了,做了别人的杀手。我想应该是阿朱姑娘乔装易容换得消息,只可惜被人识破反被利用了。”
萧峰和阿朱皆惊讶道:“二弟说的不错,看来被康敏这贱人给骗了。”
段正淳闻言道:“是小康,没想到她这般恨我竟然要人来害我性命。”
众人闻言皆无语,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萧羽笑道:“刚才段王爷在认出王姑娘是他女儿的时候,阿朱姑娘神情异样,想必是心里有什么要说吧。”
阿朱闻言惊讶道:“萧公子说下了,怎么会呢。”
萧羽笑道:“如果不是与阿朱姑娘有关,你刚才又怎么会神情如此怪异,听到大哥要与段王爷决战,你变色更是难看,想必你也是段王爷的女儿吧,而且从你的颜色可以看出,你与阿紫该有关系,想必他就是你的亲妹妹了。”阿朱闻言已经大惊,觉得萧羽的观察力和推理太惊人了。
一旁的阮星竹闻言已经起身走到阿朱身边,把她拉到一边,看到了肩上的段字,抱着阿朱哭着,阿朱这是也不再见此抱着阮星竹留着眼泪。
段正淳感觉今天自己真是天可怜见,竟然见到了自己这么多个孩子,高兴的也大笑。然后向身边的巴司空说道:“去弄些吃的,多买点酒,我们一家人团聚,大家一定要一起高兴高兴。”
萧峰此时看到阿朱找到了父母,心里也是高兴。看着萧羽道:“二弟多谢了,今晚你我兄弟一定要再喝他和大醉。可惜三弟不在。”
萧羽笑道:“三弟我想应该在西夏已经找到她的美人了。不久你我兄弟应该可以再见,”
萧峰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
夜晚众人皆喝的开心散去。而萧羽则盘坐在王语嫣的旁边,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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