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力道袭上锁骨,之晚吃痛的闭眼,下一秒身前一凉,安锦程的唇便覆了上来。
她被他扼住脖子,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安……锦……程……你混……蛋!”
“没错!”他啃咬着她的锁骨,毫不掩饰的低笑着,“并且,我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坏呢……之前是我太愚蠢,说什么约定,呵……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一面说着,空着的那只手来到了之晚的腰间,在她的衣摆处故意的来回摩擦着。
之晚拉不住他的胳膊,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划痕,也阻挡不了他的进犯,满腔的疲惫与恐惧攀升而出,她抑制不住的呜咽了一声……
忽然的,少年抬起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聚焦在女孩的脸上,看那透亮的眸子里映照着碎裂的月光,像失了平静的湖面,他的心狠狠的一抽,眸光骤冷。
偏偏,那么像。
那一刻,仿佛是他受尽了折磨,眼中也酿出了悲意,可是,脑中的执念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掌握着女孩的脖颈,没有使力也没有松懈。
短短的时间内,安锦程几经转变的情绪,让之晚一直处于被动承受的状态,心神俱疲,后怕不已。
夜很深了,之晚没有一丁点的睡意,却也没有十分清醒的意识,两人一言不发的对峙,渐渐变得像梦境般不真实起来,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明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场噩梦?
一滴液体坠落到她的眉心,打断了她飘渺的思绪,她抬眸看上方的人影,实在无法把这液体和眼泪联系到一起……直到,少年湿润的双眼埋进她的颈窝里,她才后知后觉的吸了一口气——他哭了。
很多人都会哭鼻子,比如月朗,从小就是爱哭鬼,还喜欢抱着她的脖子求安慰,还有邻居家的小哥哥,也因为一些事哭过好几回……长这么大,之晚见过许多人流泪,却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的手足无措。
少年的双臂环上她的腰,将她用力的往怀里揉着,潮润的睫毛在她的颈窝里不住的颤抖,之晚犹豫着,终究还是放下了双手。
她想,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流泪,可惜,她代替不了那个可以为他擦眼泪的人,就像他,始终接受不了她的出现。
那时候,他希望她消失,她希望尽快逃离。
……
月朗出国的日子定在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节的前一天。
安父早已帮林家在英国打点好了一切,联系了学校,安排了住的地方,如当初承诺的那样。
之晚答应过月朗,会在他出国前回去看他。那天,在经历了九个小时的漫长车程后,她躺在熟悉的小床上,疲惫入睡。
那让全身细胞都放下了戒备的归属感,那空气里陈旧熟悉的气味,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楼下小孩玩闹的叫喊……所有的一切,一尘未变,她在睡梦中,都不禁潸然泪下。
房门被推开时,之晚正好醒来,她望着门口站立的少年,无声的默契在两人眼中化开……
月朗是想给她一个笑容的,只是勾起的唇角还未来得及绽开,一串水珠就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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