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晚急急忙忙的从出租车上下来,险些撞上迎面过来的消防车,盛兮一阵心惊,连忙跑了过来:“没事吧?没被碰到吧?”
之晚摇头:“他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我带你上去。”
晚点头,抓住了盛兮的一截衣袖,她实在是腿软的没力气了。
“太吓人了!我头一次见有人出了车祸不肯抢救的,不肯抢救就算了还要闹着跳楼!”
“咱医院也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把患者给怎么了呢!”
“可不是,幸好后面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不然真跳下去事儿就大了,那可是安氏的少爷呢,得出多少新闻!”
之晚的脚步猛地顿住,瞪圆的眼睛看向盛兮:“那些护士说的,是安锦程?”
盛兮眨了眨眼,目光有些微的闪躲:“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
之晚偏过脑袋,气的眼泪直往下掉,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这么任性!
永远不计后果的家伙,对自己都这么冷漠残忍的魔鬼,她却还在为他担心,之晚觉得自己真是贱。
盛兮领着之晚出现在手术室外,靠在墙壁上的少年眼睛一亮,连忙站直了身体:“姐!”
之晚僵硬的神情动了动:“月朗?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被安锦程藏起来了吗?”
少年双手搓了搓脸,半天挤出来四个字:“说来话长。”
之晚也无心追问,回头看到休息椅上的安父,沉默着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边上。
“一定会没事的。”她想这样安慰他,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安父,就像睡着了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只剩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回荡在这寂静的走廊里。
……
过了将近四个小时,那盏红灯终于熄灭了,手术很成功,但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安锦程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安置好一切,已经是深夜了。
医生走后,之晚还没来得及进病房看一眼,就被安父的特助带到了电梯口。
远远的就看见安父站在那里等着,之晚加快了脚步走过去:“爸爸。”
“……对不起。”安父看了之晚好一会儿,突然这样说道,张开的手掌伸向之晚的脸。
之晚下意识的闪躲,那手掌便落在了肩上,她看到安父通红的双眼里闪过明显的尴尬,连忙低下了头,有些于心不忍。
肩上的手掌用力握了握,安父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之晚,以后,爸爸恐怕不能继续照顾你了……因为,因为……因为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
之晚的双手用力的绞在一起:“没关系……没关系的……”
“不过你放心,月朗我还是会送他出国,只是你,恐怕得回a市了。”安父的手掌终究还是抚上了之晚的面颊,手下丝绸般滑腻的触感,让他流连不舍,“但你若是想妈妈,想我了,我也会去看你的,好吗?”
之晚一个劲儿的点头,她想她应该笑一笑的,从走进安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等着离开安家,离开安城,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安锦程终于如愿了,而她也能全身而退,本身是多好的结局啊,却偏偏,是以这样一个代价换来的。
之晚装作揉眼眶,把眼泪憋了回去:“我能,提一个请求吗?”
“你说吧。”
“我想,等他度过危险期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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