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长腿与短手打打闹闹,倒是增添不少乐趣。不到七日,三人到得白鹤山。好一座白鹤山,山高涧深,满目苍翠,三五群鸟儿林间飞过,四五只鱼儿水中奔腾。
山顶处矗立着一座散着金黄色的宫殿,映着太阳的光,煞是显眼。钟甫沿着大路向山顶走去,正欲招呼长腿短手,两人早不见了踪影。
钟甫到得山顶,却被白鹤山弟子拦在门外,说道:“师父有命,没有英雄帖不让进!”
钟甫说道:“我是玉孚宫弟子,师父怕是没有来!”
那门人说道:“玉孚宫伍掌门昨日就到了,怎不见得你?你趁早远离此处吧,切莫惹急了我们!”
钟甫情急之下说道:“东海十八仙山不会也到了吧?”
那门人说道:“不错,东海十八仙山早就到了!”
钟甫还想再问,那门子却说道:“快走快走!”
钟甫被赶到一旁,正在寻思如何进去,却听得有人喊道:“咬他!”钟甫定睛望去,却见得一个花容俊俏的女子招呼一只大狗向自己扑来。
钟甫仰面翻身,躲过了大黑狗的一扑。大黑狗动作矫健,旋即翻转狗头,冲着钟甫的脑袋咬去。钟甫躺在地上,眼瞅的大黑狗近了,腰腹用力,翻身跃起,坐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卧倒在地,呜呜地叫着。钟甫举起拳头正欲砸向大黑狗的狗头,却听得那女子喊道:“切莫伤了我的山子!”
钟甫听得那女子这般说,稍稍站起身来,待得大黑狗完全站起,双手扒着狗头,轻轻一旋,大黑狗在空中转了两圈,重重地摔在地上。大黑狗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跑向那女子。
那女子走过来指着钟甫问道:“你是什么什么人,胆敢伤我的山子!”
钟甫细看那女子,白净的瓜子脸颊,明晃晃的眸子,能滴出水般的清澈,鼻梁高挺,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巴,配着粉红色的嘴唇,煞是可爱。穿着粉红色的上衣,蓝色的长裙,胸前缀着一直淡红色的小花,高扬着头,正看着自己。钟甫说道:“在下玉孚宫弟子韩钟甫!”钟甫说完,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几眼。
那女子说道:“玉孚宫?玉孚宫不是住在玄字厢房吗,离这儿尚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钟甫回道:“在下因途中有些事情,遂来得晚了,不曾想那几个人却不让我进去!”钟甫说罢,指着刚才那几个门子。
那女子说道:“你伤我山子,我不怪你,我领你进去!”说罢,领着钟甫进了白鹤山的大门。
那女子带着钟甫左转右拐,到得一个单独的院落。院子里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许多鸟儿在院子里踱着步子,看见那女子领着钟甫也不逃离,反而是飞到两人的肩头,叽叽喳喳,连大黑狗的脑袋上都立着一只蓝色的小鸟,正用嘴巴帮着大黑狗梳理毛发。大黑狗又跳又窜,那只蓝鸟死死抓着大黑狗的毛,待得那只蓝鸟觉得差不多了才飞离大黑狗的脑袋。大黑狗一经自由,旋即跑进屋里,卧在那女子的身旁。
钟甫问道:“不知姑娘带我来到这里是何目的?”
那女子却冷笑两声,说道:“你伤我山子,我岂能放过你?”
钟甫双脸稍稍失色,说道:“刚才姑娘说不会责怪在下,为何此时竟然食言?”
那女子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我说我不会怪你,现在我可没说我不会怪你!”那女子刚说完话,双手轻轻拍了两拍,大门旋即关上。
钟甫警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说道:“姑娘,这里是白鹤山,容不得你放肆!”
那女子哈哈大笑,说道:“正因为这里是白鹤山,我才能放肆,难不成我还能去你们玉孚宫抓你?”
钟甫问道:“不知姑娘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得意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我是白鹤山大小姐刘陌!”说完话,刘陌闪到一旁,从屏风背后闪出五个人影,团团围住钟甫。
钟甫冲着那几人拱手问道:“不知各位英雄何人,为何要听这位小姐摆布?”
那五人却不答话,两眼死死盯着钟甫,只待得刘陌一声令下便要向钟甫扑去。刘陌笑道:“你别做梦他们会放过你,在白鹤山他们听我的,到得江湖上,他们还是听我的!”
钟甫再次环视那几人,各个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钟甫说道:“如果五位英雄执意不分正邪,那就休怪我得罪了!”说罢,钟甫摆开了架势。
刘陌拍掌说道:“好,算条汉子,不过本小姐从不会心疼!我要折磨你慢慢死去!”说罢,刘陌吩咐道:“将他吊起来!”
刘陌话刚出的口,那五人随即发招向钟甫攻去。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攻向下盘。钟甫刚听得刘陌那般说话,心里正在寻思:为何这般美貌女子,竟有如此蛇蝎心肠?钟甫见得五人袭来,阵法严密,不敢懈怠。
钟甫见得五人的速度竟是同样之快,倘不动位置,决计挡不了一招。钟甫心里料计已定,俯身击向取下盘之人。
那五人阵法乃是主攻之法,凡不解不知对手功夫如何,哪门哪派之时,首推此法。对手若是不动,定当敌不过这五人之力;倘对手稍微一动,这五人便会旋即转化阵法,自有对敌之计,为的就是查出对手底细,好寻找对策。
那五人见钟甫专守下盘,来势颇为凶猛,心里有些吃惊。若说对于此阵法敢于不动之中破敌的,那五人也就只见过钟甫一人而已。取下盘之人见钟甫袭来,兀自慢了半分,其余四人却暗地快了半分,这一慢四快,当真是令钟甫有些措手不及。右掌未拂到下盘之人半分,身子尚未摆好架势,其余四人早到。钟甫只得是俯身下去,躲过了前后左右的四拳。那下盘之人右拳却重重的击在钟甫胸膛之上。只听得砰地一声,钟甫被下盘之人推出阵去,落在地上。
也亏得钟甫刚才那出其不意之招,唬过了五人,各自出拳都是泄了三分力气。尤其是下盘之人,怕钟甫内力及其雄浑,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泄了六分力。即便是钟甫内力雄浑,反弹也不至于伤了自己。
钟甫从地上站起来,摆好架势。那去下盘之人指着钟甫说道:“好小子,刚才老子没用尽全力,只当是陪你练练,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那五人飞身旋转,落在地上,倏忽成半圆形阵型。这阵法无甚高超,一般小孩都能排出。但天下志高,莫过于简。最简单的阵法却有着最大的威力。这半圆形的阵法恰好被这五人适用。倘若对手是功夫极高内力及其深厚之人,那五人用此阵法便是找死。但用此阵法取钟甫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那五人一招接一招,或上或下,半圆形阵法不乱。钟甫是上搁下当,勉强还能挡得住那五人的攻击。但以一敌五极耗体力。钟甫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上搁下当,震得双臂发麻,拳掌发出,早减了二分气力。
钟甫后退几步,那五人便前进几步;钟甫前进几步,那五人便后退几步,同时前进和后退,钟甫难以将自己的拳或掌攻此阵法一点。只能是暗自耗着内力,拼着体力。
钟甫双腿发麻,坐在地上,众人只当是钟甫已经无了体力,正欲收力将钟甫抓住。只看见钟甫软绵绵一掌打出,为首一人出掌接钟甫那一掌。为首那人掌还未出尽,只听得后面两声沉重的呼声。那人向后望去,却见得自己的两个兄弟受了钟甫的两掌,只因好无防备,重重地承受了。
为首那人之间钟甫软绵绵一掌发出,并不曾见其发两掌,且自己正对着钟甫自己的掌,自己不曾有任何事情,为什么反倒是自己后面的两人受了伤。当下是奇怪的很,指着钟甫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妖术?”
钟甫笑道:“你们是什么妖怪?”
那人说道:“小子,你骂我!不过你骂也骂对了,我们就是妖怪,我们是鬼山五妖!”
钟甫说道:“我用的就是捉妖术!”
刘陌见几人不再发招,心下有些急乱,遂说道:“你们五个快点把他给我吊起来!”
那人说道:“小姐,不是我们不肯帮你把他吊起来,我们确实不知他会什么妖术,倘不小心再中他一两掌,那我们不就亏了吗!”
刘陌说道:“我属五个数,你们马上动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人忙说道:“小姐,别数,别数!让我自己来教训他!”
钟甫听得那人这般说,心里自是惊慌,他自知自己的掌化二并未练到家,自己还不能将两股掌风融为一股,这样单打独斗是赢不了的,刚才纯粹是趁着五人没有注意,两股掌风中了两人。此时那四人必定是小心翼翼,自己的内力尚未很强,掌风必对离得远的为甚伤害,对和自己打的人也没有用。如此只能是自己败了。
那人试探地走了两步,说道:“你别怪我啊,是小姐让我把你吊起来的!”
钟甫笑道:“那你来试试!”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