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答案,或许只有亲自打开眼前这口充满诡秘的泥棺才能够知晓了。
但此时,却无一人上前去开启这口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泥棺!
所有人都在顾忌,不论是王染与左晨,还是先后赶到的其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不说其他的,单单这一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大有乾坤的尸体,就足以让所有人忌惮。
气氛刹那刻便沉寂下去,简直要堕入冰窖,漫天风雪更加增添了寒气,不少实力弱的,早已是瑟瑟发抖,面色青白了!
“哼!”
一声闷哼打破了此时此刻的沉寂,众人朝那声音传出之地忘了过去。
是一个丈高的威武汉子,壮的和狗熊似的,方脸,一脸的横肉,一条粗大的辫子盘在脖子上,上身有一半**着,浑身肌肉鼓鼓囊囊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脚踏出来,地面仿佛都摇了三摇!
看他那阵势,是要去尝试着撼动泥棺。
现场不乏有见多识广的,见那彪形大汉出来,便识得了其身份,当即略有些惊讶的喊了出来。
“古木厘,北方的年轻强者,据说一身神通不凡,已经是将勾陈秘境修到了脾土,在年轻一代中可以说是佼佼者了!”
“只是,这口泥棺恐怕也不简单!”
“呵,有出头鸟,你猴急什么,让他去,我们先看看!”
“……”
古木厘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也不屑于去听,他目光满是凝重,一动不动的盯着染血的泥棺,大气也不敢喘,就那样盯着。
盯了不下于半刻钟,古木厘终于动了,而且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那速度,那气势,仿佛是遇到了杀父仇人一般,凶狠暴虐,煞气翻滚,一往无前中带着惨烈!
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面色都有些苍白了,原本的小觑心理一瞬间消散了大半,能有这么厚重的煞气,想必其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人命。
古木厘离那泥棺愈发的近了,神情也更加凝重,目光中罕见的透发出一种惊惧来,只是如今身体仿佛早已不听他控制,那泥棺激发出的,他内心里的残暴与凶煞愈发的暴虐,直欲吞噬其本心。
王染目中琉璃色光芒不住地流动,神色中多了一些凝重与好奇,那泥棺的凶煞之气给他的感觉,甚至比当初在亲虞城中公孙奕勋的无边煞气更加可怕,泥棺煞气直指本心,勾发源自内心深处的无穷毁灭意识,论境界,公孙奕勋的无边煞气还是大大不如。
而且,若单论五行,这泥棺想必也分属于土,在王染重明之下,应该是黄色,只是,这泥棺却是没有任何颜色,要说有,也只有一层极其淡的暗红,像陈年不枯的血液,只是这暗红,也是王染将重明发挥到了极致后才见到的。
如此,当真是诡异了!
此时,古木厘早已是大汗淋漓,心里是又惊又惧,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无边的由凶煞之气构成的灰黑色大海,凝沉得让他缓不过气。本心就像是一页扁舟,于这煞海之上随波漂浮,勉强保持着不沉沦入海,古木厘苦苦挣扎着,紧守本心一点灵明不灭,只是身体,却无法去控制了,只能任凭其被拉扯而去!
只是,人体秘境若不是修到了第四秘境极精深处,魂魄与**便是紧密结合,**一旦陨灭,这所谓的魂魄,怕是瞬间就会飞灰烟灭。
古木厘此刻当真是悔恨的肠子都青了,先前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都是不具任何神通的凡夫俗子,即便有了一定的神通,也是孱弱无比,连勾陈秘境都只是入了门而已,因此心中便有了几分轻视之意。而且临行前师尊已然告知自己此行有惊无险,又如何会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生死局面!
这哪是有惊无险,分明就是有死无生!
只不过在旁人眼中,古木厘分明就是一往无前的惨烈冲向染血泥棺,甚至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反而更加的快了。
王染与左晨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一分不同寻常,古木厘的气息早已混乱,此时却仍旧向前猛冲,若非自愿,只怕是被那泥棺控制了身体!
此时王染脑海中浮现出了临行前张轩用密音之法告知的一句话来:小染,这一路上,艰险无数,若是有人对你胃口,又出了劫难,不妨顺手救下,就当是埋下一颗种子罢!
哪怕是到现在,王染也一直没有理解,张轩大哥口中的埋下一颗种子有几种意思,若只是人脉,即便不救,也是可以建立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只是,哪怕王染不懂,但还是决定这样做,张轩大哥毕竟活的比自己久,想必这话里是有深意的。
“左兄,等下这人,我要救下!”
王染并不看着左晨,只淡淡说道。
“哦,王兄,这又是为何,非亲非故,你又何必冒这险!”
“无他,对我胃口而已!”
“对我胃口,对我胃口……”左晨念了几次,目光清明,道:“王兄之洒脱,倒是让左某惭愧,既如此,你我便一同出手罢,这泥棺诡异,一同出手成功几率也高些!”
王染闻言一笑,道:“如此甚好,小生谢过左兄了!”
就在古木厘即将碰撞上染血泥棺,于那千钧一发之际,王染与左晨同时出手了!
两人眉心都浮现出一道繁奥异常的秘纹,散发着耀眼至极的光芒,只那片刻,两人的想法便出奇的一致,都是第一时刻施展出了体内的秘纹。
王染秘纹莹润如玉,磅礴浩大的正气充斥,瞬间就将泥棺的凶煞之气压制收缩,其浩然正气至刚至阳,在场有主修阴寒之力的一瞬间便遁逃出去,生怕沾惹上一丝一毫的浩然正气。
左晨目中异色一闪,眉心青色秘纹光芒大放,与王染绝不相同的缥缈气息冲霄而起,此时左晨似乎要登仙而去,仙风渺渺,茫茫无涯,刹那刻便压制下泥棺的凶煞之气!
在场众人面色惊骇,楞楞的看着气息强横的两人,目中充满了畏惧,也有羡慕。
“古木厘,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王染暴呵,浩然正气震荡,于那无边煞海之上生生破开了一道裂纹,紧接着,左晨呵道:“古木厘,紧守本心,速归勿留!”
无边煞海震荡,仿佛被激怒,愈发汹涌澎湃,古木厘实力不下于王染左晨,虽因不慎被泥棺摄了心神,但在王染与左晨的合力之下,硬生生冲破了壁障,重新掌控了身体。甫一掌控,古木厘瞬间施展出秘纹,眉心处一道银灰色繁奥秘纹显现,凶煞之气冲天,与泥棺那凶煞之气彼此抗衡。
三人合力之下,便是这诡秘的染血泥棺也有所不及,或许是这泥棺根本未曾觉醒,因此三人才能和泥棺抗衡。
三人与这泥棺彼此颉颃,斗得不分上下!
突然间,泥棺轻微的颤动了一丝……
紧接着,那一丝丝颤动越来越强,越来越剧烈,仿佛里面有着某种生灵,在拼命的挣脱泥棺的枷锁!
同一刻,泥棺之上的凶煞之气如风起云涌,陡然间增强,泥棺仿佛被激怒,凶煞之气有如血海般粘稠,瞬间便打散王染三人的合力。
凶煞之气刹那刻扩散开来,一时间不少人直接给凶煞之气摄服,目光呆滞,不一会儿便失了生机,心志稍坚定的,也是跌倒在地,一脸的惊惧,能够站立的可谓是凤毛麟角,且大多双腿颤抖,面色惨白!
王染,左晨,古木厘首当其冲,身体不住倒退,面色都是一阵苍白,古木厘先前耗费了太多力量,此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色较王染与左晨,便更加的白了。
只是三人都不是易于之辈,身体仍是挺拔,于凶煞之气中有如巍峨巨岳!
泥棺颤动的愈发剧烈,棺材板缓慢却坚定的移动着,发出咔咔咔的摩擦声,尖利有如厉鬼。
泥棺上血液从裂纹中不断涌出,血腥味冲天,随着时间的流逝,泥棺终是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便是一道鲜艳至极的血光冲天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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