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伟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快餐店老板打过来的,老板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那头说:“你他妈怎么回事?盒饭到现在还没送到!你知不知道那个楼是我们的老客户,人家要是以后不再订我们的了……扣你******一个月的工资……”
胡伟赶紧对着手机解释道:“老……老板,我被车撞了……”
“什么?!……你被车撞了关我鸟事?我正式通知你,你被炒了!”
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啊,胡伟垂头丧气的回到出租屋,倒头就睡。
广州的夏天热起来才真叫热,胡伟租住的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出租屋连个窗子都没有,屋子里像蒸笼,所以房门一般是整晚都不用关的。毕竟是读过大学的人,知道空气对流之类的物理知识,在广州混,知识就是力量啊。
胡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希索着响起,面壁睡的胡伟身子一抖心里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靠,就我这穷光棍也给小偷盯上了?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不怕是假的,来广州之前胡伟就在网上查过,广州的小偷多如牛毛,特别是像杨箕这样的城中村,简直就是小偷天堂,更可怕的是他们不入室时是小偷,入了室就是抢匪哦。
经过每秒高达888转的高速运转后,胡伟终于释然了,而且还伸了个懒腰,妈的老子一穷二白,有什么好慌的?心情舒缓后甚至还想到一句欢送辞:大哥走时千万别把门给带上啊,热。
胡伟住二楼,楼梯靠着房门,凡是住楼上的都要经过胡伟的房门,只要门不关,就没有任何**可言,当然,像他这样的小打工仔,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个人财产除了床上的几本书和放在楼下院子里那辆送盒饭的二手自行车,就身无长物了。胡伟伸完懒腰,借势翻身来,刚要开口跟小偷打个招呼以示友好,可是——
胡伟眼睛睁得很大,脸只发烫,汗刷地下来了,手在床上抓来抓去总算抓到T恤。
一个美女,一个皮肤柔嫩雪白的女孩,正美目流转地望了胡伟一眼,从理论情感伦理道德常识……上讲,她当然不会是——小偷。胡伟揉了揉眼下,是女孩,确切的说,就是刚才在马路上扶他并送他去医院的阿萍!
阿萍正站在胡伟房边的桌边翻看胡伟桌上的日记,十指如葱,洁白如脂。胡伟虽然也算上过大学的人了,一时间搜肠刮肚还是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总而言之,她给胡伟的第一印象是——性感粉嫩,还带点野性成熟和淡淡的忧郁。
胡伟小心肝儿直颤,小小心房如鼓敲响。上帝啊如来,老子做过一千次一万次的梦怎么就这样突然其来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你他妈好歹也通知我穿上那件刚买的军绿色班尼路衬衣啊。当然,胡伟毕竟是一走街窜巷的盒饭仔,见过世面!现在阿萍倚在房间的窗台偷看他的日记,这属于侵犯**吧?说实话还是处男的胡伟心里很慌乱也很高兴,因为那里面写着对她YY的话。唉,没事写什么日记啊?
阿萍看得很入神,好像在回味着什么,又好像极力在忍住什么,眉间渐渐地紧锁起来,跟着嘴角抽动了几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直落到胡伟的笔记本上。胡伟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一定是自己在日记本里想和她暧昧的话触怒了她,也许这样哭一下会好些。
胡伟下床走到她旁边,递过一块他从快餐店偷回来的纸巾,说:“对不起,别別哭了,我再不会瞎写了。”
阿萍身子微微一颤,看看胡伟,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笑了笑,把本子合上,说:“对不起。”
“呵呵没关系。”
胡伟的脑子一时有点短路。
阿萍低下头上楼去了,走得很轻,脚步声却好像落在胡伟的心坎上。
胡伟在那里呆呆地发愣,看着那几行因为她的泪变得已经有些模糊,如一小片淡蓝色的云样的小诗,心中一片茫然。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