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跨进赛玉环的办公室之际,身后传来招呼声:“郝大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要去我的办公室?”
不用回头我也能判断出是赛玉环在叫我,她的声音极其特别,属于那种听过一回就忘不掉的尖细声。
既然如此,也就少了许多麻烦,我回转身去正想对她说点什么,她却抢先说道:“不用猜,也清楚,你找我的目的,不就是想显摆显摆,臭美吧,这样吧,我请客,来福饭店,边吃边聊。你不会反对吧?”
来福饭店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是一家街边饭店,规模不大,生意却不错,主要是价廉物美,很受我们工薪一族欢迎。本来我找她,也有请她之意,毕竟是午饭时分呀。同时还有些担心她不肯接受呢。
她毕竟是朵带刺的玫瑰,况且还有冷美人之称。
既然她主动提出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自然不会拒绝。同时也不能愚蠢地说应该我请你之类的废话,这样的话也只有不了解她的人才会说出来,象她这样的女孩子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话的。
我爽快地回答:“不吃白不吃,为何要反对呢?我非常高兴地接受你的邀请。”
一个讨厌的声音即刻从她身后响起:“哟哟哟,这也太把自己当人了吧?郝大胆,不是我瞧不起你,活了这么多年,不知有女士优先这一说吗?让女孩子请,真有你的,象你这号人,活该找不到女朋友。没素质,没修养。”
说话者叫沈深沉,环球公司少当家,满嘴的娘娘腔,背后被人叫住沈娘子。与我们公司在同一幢大厦里办公室,财大气粗的环球公司占据了整个大厦顶上的十三层楼。我们公司和其他两个相对较小的公司平分余下的十二层楼。
就是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人,仗势着家庭势力自以为高人一等,根本不把我们这三个公司里的人放在眼里,惟独对赛玉环关怀备至。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二十多岁的花花公子看中超级美女啦。事实上在他的强势出击下,赛玉环心中也有此意,从两从的接触中就能看出一斑。毕竟这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人总是脱不了世俗的,都是讲究实际的。
也正因如此,沈深沉绝不允许别人动赛玉环的念头,这也就是他身边时刻跟着四个彪形大汉的原因,拿他的话来说,就是要以力量来证明他的爱。
他这样对我说,那意思很明白,让我知难而退。事实上他以用这种软手段吓退了不少赛玉环的仰慕者。
我则是个例外,本来就不怕他,现在更不把他当回事。而且一出口就很冲地反讥道:“这是哪个没带把的人在这儿放屁呀,就这个样子,居然还好意思说素质修养,说咱找不着女朋友,咱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大步跨过去挽起赛玉环的手,“走呀。”
赛玉环居然没反对,而且还很配合(其实她就是反对,我也能用通灵手来让其就范。),回敬我微微一笑,把手伸出我,“好的。”
此举几乎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得张大着嘴巴,我很鄙视地瞪沈深沉一眼,挽着赛玉环从他面前走过。
在离他足有三米距离后,这个一直眨巴着眼睛的家伙才回过神来冲着我们的后背叫:“等等我,我也去。”
我头也不回地回敬他,“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沈深沉也许是平时强势惯了吧?让我这样一吼,居然眨巴着双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冲其四个彪形大汉叫道:“给我打。”
“谁敢?”我即刻回过头去,以手指依次指点着那四个打手。
四个得令后本来蠢蠢欲动的彪形大汉即刻放弃攻势望着我傻傻地笑。
此举是沈深沉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他望着这四个平时只要得到他的命令,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家伙无法看明白。然后抬腿往身边长满胸毛的大汉狠踹一脚,“我的话不管用吗?不想把饭碗给砸了,就给我上呀。”
那个挨踹的家伙只是盯着他嘿嘿地笑,就是不照其吩咐办。
这其中的原故自然是只有我最明白,本想命令那四个打手狠狠挨他一顿,看看他那瘦如干柴的身体架子,怕打出问题来,这只是其一。其二,要真是那样了的话,我的行为难免招来争议。这才作罢。对他说道:“你们好好玩吧,不陪啦。”
见我这就要走掉,沈深沉暴跳如雷地对其他几个彪形大汉叫道:“你们给我去打他。”见仍然指挥不动,越发地暴跳如雷,“好好好,我算是白养了群废物,从现在起,都给我通通滚蛋,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永不。”
在他骂完这话的时候,我已与赛玉环挽着手跨进了电梯里。至于接下来那几个人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已与我无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力讨赛玉环开心。因为笑容一直挂在她脸上,说明这件事让她觉得有趣。
“你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些奇怪吗?”为打消她的顾虑,在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当着其他三个人的面故意这样问她。
“我就弄不明白了,这几个惟命是从的家伙,今天咋就如此反常呢?”一直挽着我手的赛玉环突然放开我侧转身面对着我,“你是不是给他们施展了什么魔法?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正在研究一本魔法的书,对魔法很感兴趣。”
我一冲动差点如实回答,话到嘴边立即打住,做事不能如此冲动,隐略感觉到,要是就这样唐突地坦白交待,对自己是很不利的。还是把这秘密深埋在心里好。
装出一幅很无辜很天真的样子摇着头回答:“你不会是看书入火走魔了吧?我已说了,我也觉得这事很奇怪,咋就给魔法扯上钩啦?魔法书好玩吗?也借给我看看,让我也长点这方面的知识。”抓抓头皮,“真有魔法这一说呀?”
她眨巴几下眼睛相信了我的话,“我也就这么说说而已,”停顿一下,“不过魔法,我也是将信将疑的,最近朋友圈里不知是哪个朋友神经短路,还是真的就有,热议着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就借了本书来看,越看越象是有那么回事。”
“真是那样,我最好劝你不要看啦。”
“为什么?”
“怕入火走魔呀,”我抓起她的双手,“貌似你现在就有一些啦。”
“讨厌。”她瞋怪我一声,把手回去。
那神情怪怪的,似乎隐含着什么?貌似当作另外几个人不好作的表达。我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下了电梯,在一个无人的转角处,我悄声问她,“你是不是有些喜欢上我啦?”
她犹豫一下,脸色微微一红,踩我脚背一下,“别自作多情,再这样胡说,踩死你。”正好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猫来,她指着它,“我喜欢的都是些小猫小狗,你是吗?”说罢哈哈大笑,转身就跑。
我心里甜甜的,在其后面紧紧地追赶。直至穿过几道横街进了来福饭店才将其追上。其实我是为讨她开心,有意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才故意追不上的,不然凭我的实力,早将其逮着。
逮着后,一把将她抱住,“看你还往哪儿跑?”
她哧哧地笑着,“好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面对着这热闹非凡的大堂,此时此刻,我更喜欢幽雅的环境,尽管雅间要多收二十元的服务费,仍然对招呼客人的服务员道:“楼上还有雅间吗?”
“有的,”服务员在我身边停下脚步,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跟我来,只有一间牡丹亭啦。”
刚登上两阶楼梯,牛头马面即刻在我体内大声提醒道:“不好,主人,我突然感觉这屋子里不怎么干净。”
我一时没明白它的意思,以心灵与它交谈:“瞎扯淡,我们喜欢它的就是因为它干净。”
“主人,你误解我的意思啦,我说得是这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诸如鬼怪妖劣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也没怎么看出来。应该就在这楼里吧,不然之前不会感觉不到的。”
“你确定?”
“我说了,我也说不准,上了楼就应该清楚啦。”
虽然我与牛头马面的交谈,不会被外人发觉,但是由于与它交谈,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脚步就放慢许多,神色也有些表露出来。让不知就里的赛玉环以为我不舒服,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不会是不舒服吧?”
我敷衍道:“哪里呀,”为让她相信,故意拍拍自己那强壮的胸口,“听听这响声,比牛还要结实。”
她大笑起来,“好,从现在起,就叫你郝大牛啦。”说罢格格地笑着跑上楼去。然后站在楼道口向我招手,“笨牛上来啦,不会真的比牛还要笨吧。”
我抬头望着她,“看你再胡说,抓住你,有你好受的。”
在我抬腿追她的时候,她已起步跑开。我上得楼来时,她已闯开牡丹亭。而我没有追进去,而是停下脚步来。
因为牛头马面肯定地对我说:“主人,我确定了,是鬼,是个冤死鬼,就在这楼里。”
“冤死鬼在楼里?我没听错吧?”为了确认我没听错,我追问一遍。
“是的,没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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