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丰沉默一会儿,眼神越来越冷,他开口,声音里透出平日的坚定,说:“我来争取时间。[燃&文^][]”
“正在暗中查访,但警力有限,可疑地点分布零散,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另外,市内街道的录像也正在比对。”
王奕丰连忙道:“派人出去找了吗?”
老乐顿了顿接着说:“运送小染肯定需要用汽车,并且该车有一定密封贮备空间且具备隔音效果。我让人回放了这三天牧野市公路收费站的录像,没有发现可疑车辆,今早在夏市查封的信号站是假的,所以我怀疑小染还在牧野市。”
“第一,视频里小染大喊大叫,并且有回音,可见他处的环境空旷无人;第二,小染嘴唇很干燥,这一定是封闭空间且布满干燥的尘土。第三,小染被关的地方灯光折射率很低,光线很暗,说明这个地方没有窗。我觉得符合以上几点的,只有不在使用中的大型地下车库或地下室,而且很可能是地下两三层甚至更深。”
“喂老乐,你有什么发现?”
不到十分钟,突然铃声大作,已经花了的屏幕显示来电人是老乐。王奕丰连忙接通。
“去申城。”他的嗓子又干又哑,满脸的沧桑灰败,仿佛一天老了十岁。
王奕丰紧紧握住手机的边框,在他身旁,几乎一路不言语的阮明霍清晰地听到屏幕炸裂的脆响。
第十个城市是申城。
刚刚挂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王奕丰心里无数次地怀疑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拿他当狗遛的圈套,却不得不往里钻。
从贝城到淮安,淮安到西陵,西陵到朱河,朱河到祁洲……在下午18点50分,暮色渐起的时候,汽车到达滨城,一个近海的城市。里程表显示新增1300公里,从内地一路南下到沿海一连九个城市没有停滞的奔命。
下个地点是邻省的贝城。
王奕丰在中午12点整到达蓉城,接到下一个账号和地点。
一声心惊肉跳的上锁声,王晓染猛地跌堕陷入绝望。
鼻腔里的古龙水味开始变淡,脚步声如来时一样一声又一声,他扇动着鼻翼惊恐地哑道:“你回来,别走!别走!啊!”
“好好感受生命流逝的恐惧,不要怪我,你在为你父亲赎罪,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拔出来啊,求你拔出来!你要钱么我给你钱……放了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感觉到了么,血液正从你身体里流出,流进你身旁的血袋里,鲜红鲜红诱人的颜色。”喑哑的男声描述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你在做什么?”他喉结剧烈翻动,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
“我劝你安分点,弄断采血针你会提前没命。”一个浑厚的男声传进他的鼓膜。
“你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
突然,有什么东西勒住他的上臂,他猛地挣扎一下,却丝毫没挪动一分。手臂被勒的很紧,很紧……皮肤突然锐痛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脚步一声一声,鼻腔里古龙水味越来越浓,他知道有人在一步一步接近他,终于他被自己幻想的恐惧击溃了,张开干涩开裂的口大叫救命。
“放了我……求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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