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缔造传奇（六）
……一片寂静。
“咳咳……噗哈哈哈哈……”霸王没忍住，抱着肚子打滚。
“嗯？”迪妮莎完全呆滞了。老教皇虽然平素没什么威严，对亲近的人爱开玩笑，但在圣城人眼里，还是装得非常德高望重的，从来没人这么说过。
“本杰明是谁啊？”阿尔摸不着头脑，看着几人的眼神很是凌乱。
“法圣前辈，我们知道教皇陛下年轻时，曾经做过错事，对您不公平。但他已经悔过了，还请看在大陆安慰上，让我们见您一面，详细告诉您，我们几人的来意。”徐知行谦恭地对法师塔行礼。
“呵！悔过！我倒想知道他是怎么悔过的！你和教廷的小姑娘一起进来吧！”老人的声音带着刀子。随着吱呀一声，法师塔严丝密合的底层，突然打开了，黑洞洞的入口，看起来诡异无比。
“跟在我身后。”徐知行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我是光明教廷的圣女，我不怕！”迪妮莎双手置于胸口，坚定地说。
法师塔是每个高阶魔法师的根本。由无数珍惜材料构成，耗费时间以十年计。通过法师塔，魔法师可以更有效地使用魔法，感悟元素，比“野生”法师们，突破的概率高得多。
曾经西斯大陆上发生过一件趣事。有位八级魔导师，距离突破成圣只差一步，偏偏在他出门之后，法师塔被人合伙推倒了。这位高阶法师得知这个消息，竟然活生生被气死！
不是每个高阶魔法师都这么小气，但法师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的神秘性也同样吸引着无数人窥探。
法圣的魔法塔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在徐知行讶异的目光中，远超于一座高塔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这里就如同当初尤利尔的空间一般，看起来无边无际，中央之一条旋转而上的阶梯，没有扶手，也没有标志。周围无数个透明的泡泡，包裹着同样数不清数量的书籍和材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们，应该是往上走吧……”迪妮莎不敢肯定。圣城之中自然也是有高阶魔法师的，但他们都选择不建法师塔。而各个国家的帝都，更是不允许建立法师塔这样的“高危险”建筑的。这次，还是圣女殿下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触摸且进入到“传说中”的地方来。
“嗯，你小心点。法圣前辈与教皇陛下以前发生过不快，我怕他会难为你……”青年挡在女孩儿前面，长腿踏上阶梯，用力地踩了踩。
“哼！小辈们，我怎么也是个圣级，还不至于对两个小孩子下手。你们想见我就快点上来，不然，就赶紧滚~出~去！”法圣苍老的声音，很不屑，听起来似乎没什么耐心。
“前辈息怒！”迪妮莎连忙道歉。“我们立刻上去。”
拉住青年的手，感激地点点头，两人便一齐跑了起来。这位法圣，本来就对光明教廷有敌意，如果他们再磨蹭，说不定，真的就见不到他了。
旋转的梯子，无穷无尽。柔弱的圣女率先支撑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地喘息着。“你你先走吧，不用……哈……管我！我会追上去的！”
“圣女殿下，得罪了！”青年略作犹豫，便背起纤细的少女，继续赶路。说不定是因为发展方向不同，徐知行防护服上的反重力模块竟然在法师塔里也可以自由使用，完全不受影响。这样跑起来，快得不是一星半点。
又过了一小时，一男一女终于见到了法圣斯宾塞……的背影！
杂乱的空间与下面没什么不同。屋子里没有窗户，光线是由炼金术师制作的魔纹灯发出的。老人穿着灰炮，枯燥的头发看得出梳理过，披散在肩上。法圣正忙着实验新魔法咒语，根本腾不出精力给两个年轻人。
“说罢，他怎么悔过了！”老人的背影萧瑟孤寂，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啊……教皇爷爷他他……”被高阶强者的气势镇压，迪妮莎磕磕巴巴的张口道。
“前辈，教皇陛下如今确实对当年做过的事情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原谅他，回到教廷。”徐知行上前一步，挡住了圣女微微发颤的身体。
“哦？”老人拖长了声音，“什么叫抱歉，什么叫原谅。回到教廷？呵！给他当一条狗不成？！你们几个小东西，全心全意信任他，你们可知道他当年做过什么！”
法师塔里的元素在法圣的愤怒牵动下，形成了一股罡风，余威如同刀刃，切割着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
“前辈，还请主手！”如同被处以剥皮之刑，痛苦中，青年艰难地请求，“我们确实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但是还请前辈看在大义上，原谅教皇陛下！同我们一起回教廷，领导圣骑士军团！”
风息了。
“圣骑士军团……”老迈的声音苦涩地重复，“呵……”
法圣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圣女与青年终于看到了传说中大陆顶端实力的真容。
迪妮莎捂住了几欲惊呼的嘴唇。徐知行也脊背一震，脚下微动，想要后退。
老人枯灰的长发下，一张被烧毁的脸，暴露在小辈们眼前。没有皮肤，只有连成片的筋络。眼皮嘴唇鼻尖等等，都毫无疑问地烧光了，两颗眼珠被金属丝线“缝”在眼眶里。上下颚连接的牙床上，一颗牙齿都没有，透过一排窟窿，迪妮莎和徐知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老法师的喉咙。没有舌头！
“你们看清了吗，这就是你们口中圣洁的教皇陛下，对我做出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战战兢兢的两人。原来，法圣和他们沟通的时候，根本不是用舌头和嗓子发声，而是以元素震动传递到耳边的。
“我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本杰明，我自认也没有对不起教廷和信仰！为什么——为什么——”法圣斯宾塞握成拳头的双手颤抖地挥动着，没有脸皮的面容，完全做不出愤恨的神情，只让人觉得恐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圣女发抖的身躯，不停地道歉，“我们不知道……”
“前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知行强自镇定下来。慌乱和恐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问清楚教皇隐瞒下来的缘由，才能解决现在的窘境，完成任务。
“你们不知道，嘿嘿。你们那时候，都还没生出来呢！我今天就给你们说说，本杰明那个畜~生，心到底有多黑！”法圣笑得双肩发颤。
“那时候，我摩根，还有本杰明都还年轻。本杰明刚刚当上教皇，我和摩根却已经担任圣骑士军团正副团长，足足有三十年光阴了。教廷里，还有上一任圣女，卡特琳娜·斯宾塞殿下。”
“殿下，比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好看多了。而且她温柔，虔诚，体谅所有信徒。是光明教廷所有人的向往。我和摩根，也对她生出了爱慕之心。但是，偏偏本杰明当上教皇之后，就出事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圣城下着倾盆大雨，外面的雷声和闪电，就像八级魔法似的，声形可怖……
我和摩根，被召唤到圣堂。本杰明他，下令让我们追捕圣女殿下。说她与亡灵信徒通~女~干！这种事情，谁会信？！谁会信？！凡是见过卡特琳娜殿下的人，都不会相信本杰明的污蔑！
可是他是教皇！是光明教廷的掌管者，为了逼迫我们，甚至拿出了教皇世代相传的光明荆棘冠。反抗他就等于背弃神！
我和摩根，不得已才率领一队圣骑士，寻着殿下的踪迹追了上去。我们没想到，圣女殿下她……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说道这里，法圣斯宾塞的眼眶里，涌出带着血丝的泪水。
“圣女殿下她跪下来求我们，求我们放她一条生路。她有罪，可是孩子是无辜的。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回教廷领罪。”
“……您杀了她？”迪妮莎嘴唇颤抖地问，惶恐的样子，像是随时都可能昏厥。
“怎么可能！”发生反驳。
“我们都明白，圣女殿下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们答应了她。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两个天真的以为，本杰明也能放过卡特琳娜殿下。我们的谈话，完全没有背着本杰明那魂~淡的心腹。白衣主教伯纳德！”
“他不能命令我们的圣骑士，就传了消息回教廷。本杰明另派了一批人去追捕圣女殿下，还将我们召回圣城。
我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呢？呵呵！
他竟然污蔑我们枪~尖（为了和谐）圣女！说不能让圣女和堕落之徒通~女~干的消息传出去，要保护教廷的名声，只能牺牲我们！谁不明白，他只是眼红我们俩的地位和权力。哈哈哈……我和摩根，也没有防备他，当时就被下了毒，元素和斗气，都不能使用，连辩解都开不了口。”
“这不可能！”迪妮莎惴惴不安地说。她印象中的老教皇，绝不是法圣描述的，背信弃义，不顾大局，以权谋私的女~干~佞！
“哈哈！小丫头，你知道更恶心的是什么吗？”法圣斯宾塞不怀好意地说。
“殿下肚子里的孩子，正是本杰明他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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