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了包厢的门,此时已是夜晚,风有点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付震东将挽在胳膊上的外套披在我肩上,“别着凉!”
“付总还真会体贴人!”我毫不吝啬的夸赞。
“这是作为绅士应该有的风度!”
“嗯,是的,十足十的绅士风度!”我笑了笑,他又是优雅地将车门敞开,待我上车后又轻轻关上,一系列的动作轻车熟路,流畅优美。
“付总,经常这么绅士地对待您身边的女性朋友吧?”
“你是第一个!”
“是吗?那得多谢付总将您的第一次献给我,不过——我可不负责!”像付震东这样精明的商人说的话实在是不可信,如果你信了,那也就证明你输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你只能拿一半真心出来,另一半放在兜里。
“堂堂付氏集团总经理显然还轮不到你来负责!”他凑近我,将温热柔软的唇覆在我的耳朵上,“不过,我想我会对你负责的!”他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用负责最好,再说,我一介民女,要付总来负责我可消受不起呢!”
“伶牙俐齿!”付震东笑了笑,忽而拉过我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腿上,他摩梭着我的手说,“轮不轮得到现在还不一定,只要是我感兴趣的,没人能够拒绝,不是吗?”
我看了他一眼,想将手抽出来,却终究是不能,付震东没再说话,他似乎累了,头倚着车窗,微微地闭了眼,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即使是这样坐着,却也依旧笔挺。
车子一路到达我的小公寓楼前,“明天还来接你?”
“不,付总,我明天有约!”
事实证明我确实有约,就在前一秒一条短信发进我的手机,“小秋,明天能来家里吃饭吗?你之前答应过的!”
我笑了笑,她生怕我不去,特意将“你答应过的”一句话写在短信里,我回了一个恩,便将手机扔垃圾般扔进了沙发里。
第二天一早买了些水果和礼品回了家,还是从前居住的地方,小区门口的门卫还是同一个人,只是苍老了不少。
我笑着上前打招呼:“王伯,您还在这里?”
“是啊,小秋妹子,这么多年来,小区里的住户走的走,搬的搬,也只有我,还一直在这里。”
他说着直了直微驼的背,又说:“你妈妈也还在,只是这几年似乎过的不是很好,你也很久没回来过了吧?”
我错愕地点了点头,一阵悲伤和凄凉突兀地涌上心头,这么多年,我以为只要自己不回来,只要自己不想,只要别人不说,所有的一切都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也终究会淡忘,直到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街角,往事一幕幕重演,我才知道,别人以为蜻蜓点水没有痕迹,可却只有自己知道,它曾在这水面上驻足停留,无论是否有痕迹,但都否认不了它曾发生的事实。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她始终是你母亲,你有空啊,就多回来看看,她心里也好受些!”
我心底莫名地一纠,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把,丝丝疼痛在胸口,“嗯,我知道了,王伯,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说忘就能忘的!”
王伯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道:“去吧,回去看看,也好!”
告别王伯后,心底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想着待会上去一定不能摆臭脸,也不要再跟我妈吵架了。
可事实是,我一进屋就看见我妈跟我那继父正激烈地争吵,他们手里抢着什么,彼此都面目狰狞,用尽全力。
“你给我,你快给我,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你不能就这么拿去赌啊!”
妈妈绝望地呼喊,近乎哀求,我望着她苍老的脸,皱纹已经爬满了她的额头,她的眼角,几年不见,白发也肆意地占据在黑发之中。
他们因吵得太过激烈,而根本无法注意到站在门外的我。
“你这臭婆娘,这些钱你不给我给谁,你存这些钱做什么,迟早都要花的,还不如拿给我去扳本!”我那继父看来急需要这笔钱救急,面对我妈的拒绝,语气里半是强抢,半是哄骗,我心想我妈可能会心软。
可我妈说,“扳本,你能扳的回来吗?你说了多少次扳本了,可哪次不是越输越多,我不会再帮你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妈说着从一旁的餐桌上操起一把菜刀就要砍过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身冷汗,我那继父见状,猜想我妈今天是铁了心,这钱是拿不到了,松手拔腿就跑,因为情绪激动,嘴里嘟嚷着:“疯了,疯了,疯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