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导购员长得很甜，小嘴更甜，“大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怎么着也得给她买一瓶雅思兰黛吧，你看看这一款最新上市的，叫做浓情蜜意，和你女朋友很配哟！”
更难得的是宣然竟然乐呵呵地默认了，我的小心脏顿时如小鹿般乱撞起来。
导购员说着，递过来了一瓶香水。
老实说，我对香水没什么研究，但是看香水瓶挺精致的，隔着玻璃，不闻其香，只见其影，竟也是如此优雅，让人心动。难怪人们会说，盛香水的瓶子，不仅与嗅觉息息相关，也是一门视觉的艺术。
我接过香水瓶，做了一次二传手，给了宣然。
宣然拿起香水瓶，凑到了鼻端，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仅仅过了十几秒钟，她的眼睛睁开了，不过头却微微摇了起来，“姑娘，对不起，这款香水真是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味道。”
导购员又给宣然推荐了几款香水，但她闻过之后，都一一拒绝了。
这个导购员素质挺高的，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笑得更甜了，“美女，你能够详细描述一下你喜欢的香水味道吗？”
宣然一只手托住了下巴，寻思了两三分钟，才慢悠悠的说，“它的后味好像有一种白麝香的味道。”
我在一旁不由得对宣然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嗅觉真是牛逼大了，都快赶上警犬的鼻子了。
要知道那颗人头已经被割下来几天了，纵然有香味也应该挥发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人头还经过高温处理，参杂着许多人肉香味，可是宣然竟然还能从中闻出白麝香的香味来。
“你说的是白麝香？”导购员的眼前一亮，“后味里有白麝香味道的香水，要数香奈儿coco小姐香水最有名了。”
“对对对，姑娘，你就拿一瓶香奈儿过来瞧瞧”我虽然是门外汉，但是香奈儿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导购员从玻璃柜里拿出了一瓶香水，直接递给了宣然，“美女，这是清新东方调，前味里有柑橘和佛手柑，中味里有荔枝与玫瑰，后味里就有你喜欢的白麝香了。”
宣然双手捧着往鼻子下面一凑，很快就笑出声来，“姑娘，就是它了，麻烦你帮我装起来。”
“好的，美女请稍等。”导购员的手脚挺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袋子拎到了我面前，“先生，请拿好，我们今天正好促销，打九折，九百八十元。”
我望了望一旁面带微笑的宣然，终于知道她为何要默认是我的女朋友了，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没法子，到了这份上，我也只能出血了。但是我钱包里满打满算只有三百多块，拿出来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只得打肿脸充胖子地说了一句，“姑娘，刷卡。”
卡刷好了，但是宣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难道她想把宰人进行到底？要知道我卡上也只有三千多块了，马上要过年了，还得给老家的爸妈办年货呢？
宣然一开口，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原来她是向导购员打听线索来着，“姑娘，这一款香水什么人喜欢用呀？”
“这个…;…;”导购员本来口齿伶俐的，可是突然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了，“这个，这个真的不好说，我说了会冒犯你的。”
宣然性子直，“妹子，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有话你只管说！”
导购员压低了声音，“这款香水名字叫做香奈儿coco小姐香水，隔壁酒吧一条街的陪酒女最喜欢用了。”
“妹子，谢谢你了。”宣然打了一声响指，施施然而去。
我急忙追了出去，“宣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查？”
宣然不答反问道：“云非，以你的意思呢？”
我皱起了眉头，“陪酒女流动性大，我们手上没有统一名单，就是把这些陪酒女全都抓了，也不一定能打听出死者的身份来。”
“据我说知，酒吧一条街上的陪酒女都归李辉管，只要找到李辉，我们就知道了这里一共有多少陪酒女，最近几天有没有人突然失踪了，问题是这个李辉身上背有案子，四组的同事跟了他好长时间，都没能逮住他。”
宣然说着，突然一拍手，“不入虎**，焉得虎子，这里与酒吧一条街近在咫尺，我这就去应聘做两天陪酒女，只要能把李辉这小子钓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一下子傻眼了，“宣队，你去做陪酒女，那我呢？”
“你？”宣然笑了，“你把警车开回去，该干嘛干嘛，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你也得抓点儿紧了。”
宣然把车钥匙还有一个信封递给了我，我拿着信封看了看，上面没写字，就问了一句，“这个是什么？”
宣然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昨晚儿写得案情分析，你回去好好看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我一听乐了，“谢谢宣队。”
目送宣然打的去了酒吧一条街，我才去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往驾驶座上一坐，把信封打开一看，没想到竟然是钱，我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张红票子。
说心里话，刚刚替宣然买那一瓶香水，名不正言不顺的，让我很是肉疼，毕竟我只是一个小警察，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三千块，可是现在宣然把钱退给我了，我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有一些失落。
我回到办公室没多大一会儿，却见老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大冷的天，他却浑身冒着热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老邢，累坏了吧。”我见状连忙给他倒了一杯不冷不热的纯净水，递了过去。
老邢接过去，咕咕咚咚一气儿喝了个干净，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云非，市区共有美发店一百七十三家，会用剃刀的美发师三十五人，但是这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我忍不住咦了一声，老邢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了，这无疑说明我们的侦查方向出了问题。
“难道凶手不是美发师？”话一出口，我就自己先摇起了头，此前我已经推理了上百次，在我心里，凶手只能是美发师，不可能会是别的职业。
既然侦查方向无误，那就是凶手有着很巧妙地伪装，或者是老邢他们划定的排查范围有遗漏。但有这种可能吗？老邢可是一个经验丰富老刑警了，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经验主义害死人吗？也许正是老邢有着丰富的经验，才会放过一些疑点，或者在我这个菜鸟眼里，会有不同的看法呢？”
出于对老邢的尊重，这些话我当然不会明说，我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字眼，“老邢，宣队去酒吧一条街卧底去了，现在案子陷入了僵局，仅有的线索也断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把那些美发师的资料给我，我看看解解闷也是好的。”
老邢什么没见过，自然一下子领会了我的意思，上来就敲了我一下爆栗，“你小子才来几天，就学会拐弯抹角说话了？有啥话明说不行吗？我人老皮厚，扛打击能力很强的。再者说，就算我漏了什么东西，也是视角原因，而不是能力大小的问题，你怕个熊啊？”
老邢能够这样理解我，我自然欣喜不已，摸了摸脑袋说，“老邢，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我不是怕你这张老脸挂不住吗？”
“什么挂住挂不住的？你我进了重案五组的门，就是一家人，别见外！”
老邢嘟囔着，就往外走，“我去找技术科的小王，让他把那些理发师的资料都发到你的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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