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廖千帆,家住在山东地区的黄河下游沿岸。从小在黄河边长大的我,便对黄河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我小时候跟着爷爷住,每当到了晚上,我就会依偎在爷爷的怀里,听他给我讲许多关于黄河的一些离奇诡异的事情。
其中爷爷给我讲的几件事情我到现在为止,依然记忆犹新,后来我曾经听村里的老人们不止一次的讲过这些事情。他们每每谈及此事,皆是一脸的凝重,仿佛是在诉说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
事件一: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有人在黄河里打捞出来一只卡车大小的王八,据说这事儿当年都轰动了中央,后来,这只王八的最终去向,都没人知道,有人说是被中央派来的人给拉走了;有人说是那王八变成神仙飞走了,还有人说王八自己爬进水里游走了。
事件二:也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当年因为水利技术不够先进,为了防止决堤,那时候就有人专门负责在河堤上巡逻。据传,曾经有个人在河堤上见过铁头龙王!据说那种东西长着龙一样的脑袋,专门撞过往的船只,最后把人撞下水之后,就会把人给一口吞掉。而那个巡逻人,看到铁头龙王之后,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
事件三:曾经有人夜里在岸边看到阴船。阴船,顾名思义,和幽灵船的意思差不多,但是阴船能勾人魂魄,人只要看到那阴船,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阴船走,然后便会一步一步的走进河里去,直到自己被淹死!
事件四:据说午夜十二点,划船的时候,看到或者听到岸边有人向你招手,千万不能理会,因为叫你的,那不是人!他们都是溺死在河中的冤魂,就是想找替身,好投胎。
随着我的年龄逐年的增长,这种事情我也越来越不相信,因为以上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没有碰到过,再加上我胆子大,所以自然也就越来越不信了。而爷爷,在我九岁那年便去了,按照他的遗愿,我爹在他死后火化了之后给撒到了黄河里。用爷爷的话来说,在黄河边活了一辈子了,死了也要葬在黄河里,这叫死寂归一。
而我读完高中就懒得读了,那时候正值夏天,我爹在河边上包了几十亩地种西瓜,我便辍学回家给我爹帮忙去了。每天都是在地里看瓜,晚上的时候,跳到河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然而,我这好日子过了没多久,便经历了一件离奇诡异的事情,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是每每想起此事,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本来我打算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一直带到棺材里去呢。但是,我觉得我身为一个黄河人,这件事情若不公诸于世的话,想必我死了也不会安息吧。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念叨什么“千帆命格特殊,不能过阴气,更不能靠近黄河边”,于是直到他去世之前,我愣是没下水。爷爷去世后,我也就撒丫子玩疯了。
这事儿要从那天傍晚说起,我有个哥们儿,名叫吴洛。这家伙和我一样,高中毕业以后跟着他爹开着辆三轮车,整天在集上买菜,没事儿的时候,就去勾搭两个小姑娘,实在是找不到事儿做了,就来我这里蹭点西瓜吃。来到我这瓜田里面,就像他自己家里一样,逮着西瓜就切。
这天傍晚,吴洛又来找我了,我那时候闲着没事儿,正在瓜地头的屋子里看电视呢。
他说别看了,一块去洗个澡,这天都热死了。
我看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正想去呢,见他来了,于是我们两个就一块儿去河里洗澡去了。
说是洗澡,说白了,就是在水里玩儿,在我们这儿,你要说你不会水,那就没脸说自己是黄河边上长大的,这边的人几乎人人都会游泳。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这里每年都有淹死的人。
模糊的记忆中,我还有个没见过面的二叔,听说就是被黄河吞了,小时候不懂事,我偷偷问过我爷,可我爷总是忽然就变了脸不理我了,我爹知道后也训斥我以后不许再提二叔。
爷爷去世以后,我趁着爹娘忙,经常去河边玩,我爹怕我出事,在黄河边儿上找着我,我光着屁股被我爹追了二里地。不过现在长大了,我爹也懒得管我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管不了了。
我和吴洛两个人从小在我们这么多小伙儿里面,游泳技术是最好的,像什么狗刨,扎猛子,仰泳,蛙泳什么的,各种各样的花样我都会。
我俩在河里游了一会儿,吴洛便给我讲他这段时间又泡了哪个妞什么的,哪个妞儿屁股大。我们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姑娘,他都了如指掌。
有人说吴洛这辈子铁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心想扎几个猛子就赶紧上岸了。
于是我就一头扎进了水里,游了一会儿,游着游着,我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我心想肯定是吴洛这家伙。
这狗日的仗着自己的游泳技术好,小时候经常吓唬人,因为那时候家里的大人怕小孩在河里游泳被淹死了,就说水里有水鬼,专门拽人脚。那时候吴洛经常潜到水底去拽人脚,用这招他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小孩子。
但是在我面前跟我玩这个,他吴洛还是嫩了点儿。
于是我就接着游,我这个时候已经十**岁了,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可以一口气潜个三十多米远,百十米宽的黄河,我游个来回不成问题。
我就想着把你带到河中间去,呛你几口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吓唬人了。
我憋着气一直游了好长时间,我估摸着差不多了,便从水底扎了上来。一擦脸上的水,左右看了看,正是河中央,而吴洛这狗日的还死死的抓着我的脚。
我心想还不出来,憋死你,看你能憋多久!
这河中间水毕竟深,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因为这些会水的一般都是仗着自己会水,就专门去那些水深的地方去,若是这个时候腿抽筋儿,周围没有什么人的话,那这人铁定是要被淹死在这里了。还有一些原因是一不小心呛水了,若是水呛进肺里,剧烈的咳嗽足以让人短时间内丧失游泳的能力。
这是我小的时候,我爹告诉我的,从小我就谨记他的话,不敢在河中央多逗留。我一路游二十米远,吴洛这家伙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脚,我顿时就有些纳闷儿了,这家伙的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又游了十来米,我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上露出了一个脑袋,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吴洛吗?
我顿时就有些慌神了,看样子,吴洛自始至终都在那里游泳,并没有抓我的脚。
那…;…;现在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脚的这只手是谁的?
那一瞬间我想起来爷爷以前一直念叨的话,顿时觉得后背毛孔都炸开了。
本来这只手一直抓着我,抓的也不紧,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我想挣脱这只手的时候,却发现它抓我的脚抓的死死地!
我心想不会是什么人给我开玩笑呢吧?但是这个时候,岸边除了我和吴洛,就没有别的人了啊。
当时我也害怕了,水鬼的事情我曾经不止一次的人提起过,说这水鬼都是淹死在河里的人,拽着人的脚,把人给淹死,然后就能找到替身投胎了。
从小到大我虽然听过不少关于黄河的鬼故事,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经历,那只手怎么甩也甩不开,我顿时就慌了神,小腿开始抽筋儿了。
我在河里使劲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手,按理说,我这一米八的大个,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我这么在水里扑棱,一般人根本就抓不住了,但是这手仿佛黏在了我的脚上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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