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这次,我不想绑着你。”说罢,师九的唇覆在了苏银月的唇上。
衬衫被扔到一边,苏银月再次看到师九心口处的那个十字伤痕。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伤应该是……
“师九,你放开我!”
“这样的伤都会愈合呢!果然,自己是个怪物吧!”一边说着,师九一边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纤细的手腕上躺着几条丑陋的疤痕,不难看出当时割腕的人用了极大的力气。师九抓过那颤抖的手,在伤疤处轻轻一吻。
“黑色绸带系成的蝴蝶结,果然很适合你。”师九轻抚着苏银月左手的手腕,一点一点解开那个蝴蝶结,动作慢得让苏银月觉得是种折磨。
苏银月企图挣脱,却被师九钳制住双手。
“师九,你答应过我的。”
也许是师九眼睛里的感情太过直白,苏银月有些害怕。因为是拥有治愈异能的人,她对疼痛比正常人敏感许多。那种痛,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苏银月肩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
舔了舔嘴角的血,师九微笑,“你是我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师九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用力,满意的看到苏银月因为疼痛而出现在眼睛里的泪光。她怕疼,师九早在那个夜晚就知道。
苏银月扭头,微微皱眉。
“你的事?很好。”师九眼神锐利,他猛地扯开苏银月的上衣,在那光洁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事。”
“为了调查,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做。”师九咬牙。
“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案子。”
“他和那些人一样,看你的眼神里带着我讨厌的那种情绪。”
“师九,这是我的事。”
“离他远点儿。”
看着窗外渐渐暗去的天色,钟离醒起身告辞。师九目送他出门后,抓着苏银月的手腕走进卧室,直接将苏银月压在床上。
“这样啊……”苏银月深思。
“哦,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外地人,前不久才来到本市,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二十岁。”
苏银月扶额,“这个我知道,其他呢,关于死者本身的?”
“饮料!现场都留有一样的饮料!”
钟离醒努力回想着在父亲书房偷瞄到的文件。校服书包伤口饮料……等等!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了解死者吗?”
“好,我暂且认同你的观点。只是,这个拥有异能的人为什么要杀死这五个学生呢?”
“我始终相信,异能是存在的。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中可能会出现各种变异,我喜欢称呼这种变异为觉醒。觉醒的人类会拥有正常人类没有的特殊能力,也就是,异能。”苏银月解释道。
钟离醒沉默。上头对这次案件的态度确实令人怀疑,但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那岂不是异能?
“所以上头才封口嘛!”师九换了个姿势,“苏银月,如果是这个笨蛋要追求你,我一定会让他在医院度过下半生。”
“这不可能!”钟离醒不敢相信。能让水变得像打出去的子弹一样的人,还能被称为人吗?
苏银月点头。
“有能量的不是水本身,而是有人赋予了它这种能量。”师九靠在沙发上,懒懒开口。
“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不,是水。”
钟离醒想起了推理小说里的常见桥段,“冰。”
“果然是这样。”苏银月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根据语音里的描述,可以确定凶器是有和枪一样威力的武器,再来看照片,伤口也的确如此。那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达到这种威力,又在行凶后消失的呢?”
“你竟然能进去内网!”钟离醒不得不佩服苏银月的黑客水平。
回到家,苏银月打开电脑,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很快,一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于是,苏家多了一个叫师九的大少爷。只是这位大爷清醒后根本不记得那个雨夜发生的事。苏银月动用家族关系了解了师九的身世,得知他父母双亡,在本地一所重点大学读书。没有理由的,苏银月留下了他,还利用关系转学到他所在的学校,认识了钟离醒。
当然,这个银月可能是指李银月张银月王银月赵银月,但苏银月却鬼使神差般的向他伸出了手。“要跟我回家吗?”苏银月听到自己这样问他。
银月。师九不停重复着。
没错,师九是在雨夜被苏银月捡到的。当时,他神志不清,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却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顺手。”
“银月,你当初为什么把他捡回家?”钟离醒指了指后面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师九。
于是,钟离醒期待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同行。
“偶尔也是要回家看看的。”
“不去泡酒吧了?”
“案子?”师九眼睛一亮。
一脸淡定的推开师九,苏银月看向钟离醒,“关于案子,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师九一个转身将苏银月压在墙上,他一手支撑,制造出了一个亲密的小空间。“我看不惯他对你动手动脚的样子。”俯身,师九在苏银月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我的事,你以后少管。”
“苏银月,你打得还不够狠。”
走出办公室,苏银月狠狠的扇了师九一个巴掌。师九舔了舔嘴唇,嘴角上扬。
“院长,师九打架是有原因的,希望您明察。至于医疗费,您不用担心,我会一分不差的打到您的卡里。”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副院长变得坐立不安,拿着照片和信件不知如何是好。
“您先不要生气,这个男主角您一定眼熟,背景也是。哦,对了,他还在昨天给我写了封信,您也一并看看吧。”苏银月从包里翻出一团纸,展开铺平。
“这是什么?”
副院长略带疑惑的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
“正好,这个人院长也一并处理了吧。”苏银月把那本化学书端端正正的摆在副院长面前。
“师九在校期间打架致人重伤,事后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学校的领导经过商讨,决定……”
“不好意思。”苏银月做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副院长,我是来领师九回家的。”
“苏银月,你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提起这个苏银月,副院长就头疼。明明是个没有经过考试的学生,却傲慢的不得了,不按时上课不穿校服都是常事,引起男同学打架更是家常便饭。偏偏她是苏家的女儿,自己又动不了她。这种人,简直就应该回炉重造。
于是,副院长看到一个穿着短裙踩着精致的高跟小靴子的女生站在面前。
“应用化学一班苏银月,报告。”
钟离醒刚想追问,就发现办公室立在眼前。苏银月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踹门而入。
“不,凶器一直在,只是你们看不到。”
“没错。消失的凶器,像不像小说情节?”
“五名死者均是心脏被击穿身亡,不是匕首一类的刃器,也不是手枪,但尸体上却留有枪击一般的伤痕。是这样吗?”
“明白了?这案子诡异得很,你还是别管为好。活着就是难得糊涂,何必那么累。”钟离醒收起耳机,好心提醒。
钟离醒把一只耳机塞进苏银月的耳朵,按下手机播放键。语音不长,两人很快听完。
苏银月冷笑,“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我老爸一个字都没提过,看来是上面封口。”
苏银月接过校服,随手搭在肩上,与她的一身装扮格格不入。“说说那个案子。”
走廊里,钟离醒跟在苏银月身后,惹得一干女同学冒粉红泡泡。
“去找副院长,还是把校服穿上吧。”
钟离醒看了看被遗忘在苏银月座位上的校服,无奈的叹气。
“走吧。”苏银月一手抓过自己的单肩包包,一手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化学书,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下课铃声响起。
苏银月不置可否,看着手机,口中念念有词:“六五四三二一。”
钟离醒点了点头,“明白。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送你回家。总觉得师九那臭小子不靠谱,打架都毛手毛脚。”
“右臂骨折。”
“很严重?”
苏银月随手翻开桌子上的化学课本,“他揍了我们学院副院长的儿子。”
“赢了怎么还能被抓?”
“赢了。”
“输了?”
“打架。”
“师九又怎么了?”钟离醒倒也不介意苏银月的冷淡,反正她一贯如此。
“今天下课后我要去一趟那里。”苏银月推开钟离醒的脑袋。
苏银月抬头,眼前是钟离醒放大的脸。
“银月,下课后我送你回家吧。”
难道真的获取不到一点儿有用信息?苏银月颓败地靠在椅子上,对着自己左手腕上的黑色蝴蝶结发呆。
网页上除了几句没有用的话外就只有现场死者物品的照片,苏银月点击进入,一张张仔细研究,也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市某高校后的小巷里再次发现女尸,现场异常干净,除了死者本人的物品外再无其他。这已是本月来的第五起小巷杀人事件,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没有理会周围同学的吵吵闹闹,苏银月安静地注视着手机,飞快地浏览案件的最新信息。
“死了五个人上头都没有动静,恐怕是……”
“据说都是学生,这让我们以后怎么上学呀?”
“是呀是呀,第五个了,真吓人!”
“听说了吗,学校后面的胡同里又发现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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