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终于能下地走路了,虽然步履蹒跚,因为伤还未好利落,不过相比之前卧床动弹不得的日子,这简直可称得上是天堂了。
她亦在景砚的搀扶下第一次走出了那扇木门,见识了除了她卧床的这间屋子之外的杨敏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当她步出房门的时候,远远侍立的申全一眼便看到了她。
“陛……陛下!”申全的眼泪刷的淌了下来,也顾不得礼数了,他急奔到宇文睿的面前,原想扑上来抱着宇文睿的大腿痛哭一场的,但眼见着宇文睿蹒跚的步伐,尤其是左脸颊还被细麻布包裹着,他一下子就哽住了。
“您怎么……”怎么伤的这么重啊!申全杵在离宇文睿三尺远的地方,不敢靠近,生恐会碰痛她似的,只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宇文睿也感动于他的关切流露,扯着嘴角笑忒忒道:“朕好得很呢!倒是你,这副死样子,好像朕如何了似的。
她索性松开撑在地上的手臂,整个身体躺倒在地,同时带着景砚半伏在自己的身体上,唯恐再令她的衣裙沾染上灰尘。
就这样,宇文睿空出的那只手就势抚上景砚的唇瓣,摩挲,微微用力,直到那两瓣柔软泛上了魅惑而耀目的红润。
景砚被她如此对待,忘了该如何反应,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原本瞪视着宇文睿的一双眸子,也由初初的嗔怒变得柔软,柔得能融化世间的任何坚韧。
宇文睿的心,就在这样柔润的注视之下,化作了一汪水。
她再也受不住了,手指离开了那诱人的唇,代之以自己的唇,只想一亲芳泽。
“无忧,无忧你听我说……”景砚犹自轻声地抗拒着。
宇文睿的动作停在半路,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过两寸,呼吸相闻。
“你……还是不喜欢我这样吗?”宇文睿的眼神很受伤。
景砚为之心颤,她心疼地贴近宇文睿的脸颊,最后干脆窝进了她的怀抱中——
她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她永远无法熟悉的伤。
“无忧,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听我说完,再……好吗?”景砚的声音闷闷的,如泣如诉。
宇文睿不忍心再强求于她了,“好。我听你说……”
她贪婪地拥紧怀中的娇躯,哪怕被压痛了也不肯松开分毫。
景砚呼吸着宇文睿怀抱中的气息,半晌,才平静了心绪。她很欣慰宇文睿能够不那般心急,能够给自己时间平复。
两个人撑起身体,心中的恍惚与冲动也都徐徐褪去了,彼此都不愿对方在地上着了凉,遂默契地相视一笑,相携站起身来。景砚搀扶着宇文睿回到房中,替她轻拍干净沾在衣襟上的灰土,又为她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床榻里。
宇文睿贪心地又去拉她的手。景砚笑笑,由着她拉过自己的手,在她的身边坐下。
宇文睿还不满足,手掌在景砚的手掌心转了个圈,手指插|入景砚的手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景砚感知到她的小动作,羞涩地垂眸。
宇文睿心念一动,又想去抚摸她樱红的面颊,却被景砚拦住了。
“无忧,”景砚认真地看着她,“其实……”
话未说完,“轰隆”一声震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旖旎的空气。
紧接着,便听到有人高喝:“护驾!”“有刺客!”,以及“啊”“哎呦”的惨叫声声。
景砚惊。
“呼——”一团火球狰狞嘶叫着,划破窗纸,贴着窗棂飞入室内,“轰隆”一声炸裂开来。
宇文睿脑中电光火石,抢上前来,一把将景砚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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