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年轻的爱情（四）
不得不说，董孝天预存的五粮液40年特贡，的确堪称极品。高达65度的白酒，入口却没有一丝辣喉的感觉，只是那醇美的酒香和甘润在胸腹间回荡。一股热气自内而外的飘散出来，让本因宿醉和过度呕吐而全身轻飘的肖亮，重新积蓄了力量，这就是所谓“回魂”时带来的感觉。只是往常的“回魂”，总要喝到三分醉意后才有感觉，今天却是一“口杯”（和白酒专用的小杯，8钱装）入腹，便犹如浴火重生。
“我叫肖亮，刚从墨尔本回来，昨天多有得罪，望董小姐不要见怪。”回魂后的肖亮不再扭捏，自斟一杯后，正色道。
“叫我晓晓吧，小姐小姐的多别扭，难道你想让我叫你先生哦？”董晓晓似乎突然意识到了先生的另外一层含义，顿时小脸绯红。
“额，不过说真的，你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女生，老衲纵横江湖多年，昨天却差点在你那翻船了。”肖亮注意到了小萝莉的尴尬，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我在洛杉矶的时候因为美国的禁酒令不能喝酒，前年回国后才发现，我好像是不会喝醉的。你知道嘛，昨天的混搭拼盘，我都没见过能喝过5轮的，你居然喝了十一轮，你就那么想赢我吗？”董晓晓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拼酒而已，又不是拼命！为什么这个叫肖亮的人这么执着？”
“啊，这个问题涉及到文化属性，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你可以理解为，男人都不愿意在喝酒上，输给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儿。”肖亮的回答有些矫情，但也是实话。随着年龄的增长，肖亮已经逐渐了解到自己性格上的优势和弱点了。但了解和掌控又是两个概念，了解却无法控制的原因，就是肖亮所发现的另外一个新生概念“文化属性”。
“文化属性是什么意思，电视节目么？小萝莉显然被肖亮这些故弄玄虚的言论所吸引了，放下筷子追问着。
“很难解释，举个例子吧，普遍价值观中，男人是不能进女更衣室的，反之亦然。如果有人不小心打破了这个规则又被其他人发现，那么这个人就会被骂做流氓，变态。而其本人也会感到尴尬万分，羞愧难当。所以，昨天必须要赢你的理由，就是因为我不能去做那个误闯女更衣室的变态。”肖亮不想因为过于复杂的表达而让小萝莉难堪，只好用这种并不是十分恰当的实例与之说明。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喝赢了你，我就是变态了呗，你怎么拐着弯儿骂人哦？”小萝莉虽然华夏文化基础不高，但逻辑思维能力却非常出色。她很快发现了肖亮言语中隐晦的讽刺。
“女施主冰雪聪明，老衲自叹不如。”肖亮不想继续和董晓晓纠结这个自己也没完全理解的问题，于是自罚一杯，以示抱歉。
“你总叫自己老衲，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吗？”董晓晓陪肖亮干了一杯后，随意的问道。
“你还太年轻，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换个话题。”肖亮是真的不想跟这种未成年少女讨论感情问题，虽然这个名为晓晓的萝莉姿色不俗，但再好看的萝莉也是萝莉，他可不想当怪蜀黍。
“我都20岁了，在非洲，这个岁数，孩子都老大咯！”董晓晓鼓着嘴辩解着，她很不喜欢别人总把他当小孩，尤其是在肖亮眼前。她回国两年，肖亮是第一个她感觉可以交流的男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真的假的，那你保养的有些过分了啊？在哪做的，给我介绍一下呗，最近朋友都说我老的很快……”肖亮倒不是八卦，也没开玩笑。墨城最后几年的生活的确太过熬人，小猴22岁，已经生出白发了。肖亮好些，没有白发，但却也是一脸的沧桑，哪里像个21岁的青春美少年。
“别逗了，你个大男人保养个P哦！再说，本姑娘这是纯天然的好吧。”长时间的夜店生活，让董晓晓言语之间难免有些粗鲁。不过好在她的声音甜腻，即使是一些难听的词汇由她说出，也不让人感觉突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肖亮发现董晓晓，并不是如她外表那般肤浅的女生，她暴力任性的行为，其实只是为了宣泄积压在心中十数年的怨气，而这些怨气的根源，就是她的父亲，董孝天。
“你知道么，他在我5岁的时候就扔下我和妈妈走了，还说什么这都是为了我们！他把我们当什么？宠物么？草TMGBD……”董晓晓的酒量并不似肖亮所认为的那般强悍。事实上，半斤五粮液之后，这个小萝莉就已经有些醉了。她一边和肖亮说着些十分**的陈年旧事，一边不停的口吐各种污言秽语来抨击自己的父亲。
“晓晓，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些缘分。老衲就破例送你几句话，或许可以解惑你的心中郁结。”此时的肖亮也有了几分醉意，边给萝莉倒酒，边振振有词的卖弄着风骚。
“法师请讲。”董晓晓似乎被肖亮的语言方式所影响，说起话来也是半文半白。
“当你无法真正去爱时，要懂得放弃。
当你无法真正去恨时，要学会宽容。
一言放弃，雨露缤纷。
一生宽容，心系乾坤。”肖亮言罢，自浮一白，神色之间却显露着一种淡淡的忧郁。
“雨露缤纷，心系乾坤，说的容易，你能做到么？”董晓晓对肖亮言语中的玄机似懂非懂，她只知道，自己胸中的郁结，似乎真的在这个“冒牌法师”不明真伪的言论中，得到了一些舒缓。
“就是因为大哥做不到，所以才在这里陪你个小丫头喝酒啊，哈哈。”肖亮不想继续这个有些严肃的话题了。
“你的故事，能说给我听听么？”趴在桌子上一边转动着酒杯，一边眨着大眼睛盯着肖亮的董晓晓，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去狠捏一把。
“咳，等你长大了，叔叔再跟你说吧。”差点被小萝莉萌翻当场的肖亮，赶紧扯开话题。
“你这个大坏蛋，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总占我便宜！我不管，我刚才都说那么多我的事，你必须要告诉我你的一个秘密，不然我就把你的脱衣舞视频发到网上！”气鼓鼓的董晓晓似乎真的很在乎肖亮总说她是孩子，甚至不惜拿出杀手锏来威胁。
“哎，那你想知道什么呢，不过说好了，这个问题之后，咱们今天就到此结束，好么？”肖亮害怕真的惹恼了这个小冤家，只能委曲求全。
“林逸哥哥说，你身上煞气很重，可能背过人命，而且……他说的是真的么，你在澳洲时不会真是个杀手吧？”林逸的原话是“小姐，这人不简单，他身上的煞气极重，应该背过人命。而且此人的气质谈吐，绝不是我华夏军人，就算以前不是杀手，恐怕也是在刀口舔血度日的凶残之辈。”
“你那林哥哥看来也不是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啊，有这种人在你身边，难怪你老爹放心你在外边瞎胡闹。”肖亮猜的没错，这个叫林逸的男人，的确是个人物。感叹的同时，肖亮也有心找机会结识一下这位“大小姐身边的贴身高手”。
“别转移话题，快说快说！”董晓晓瞪着大眼睛，生怕肖亮临时变卦，不肯回答她这个充满刺激的问题。
“我若真是杀手，和我在一起的你，岂不是……有些危险？”肖亮在“岂不是”三字之后，突然收敛了笑容，一丝阴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小萝莉。
“你想干嘛，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男朋友，还没去过非洲，我不要死啊！”在夜猫的时候，由于大伟他们挡在前边，董晓晓根本没意识到，林逸所说的煞气是什么。而此时突然被肖亮充满杀意的眼神注视，她自然有些魂不附体，语无伦次的感觉。
“哎，不逗你了，我不是什么杀手，只是……”看着呆萌慌乱中的小萝莉，肖亮有些无语，作为一只充满好奇心，又不怕死的猫，董晓晓的胆子未免小了些。
“只是，的确有一些人因我而死，有些是朋友，有些是敌人……我们都曾经肆无忌惮的伤害过别人，也都被人所伤……生死之间，有很多东西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你只要明白，能够活着，已经是上天给予我们最大的恩赐了。”肖亮点起了一支红万，神色黯然的望着窗外那不知何时下起的蒙蒙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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